杜林偏著頭看了一眼被手銬銬起來灰頭土臉的四名警察,都佛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ΔΔ書閣wwんwkan→shu→gela他慢慢的擋在了杜林的身前,“要不要躲一躲?”
杜林一手將都佛撥開站在了都佛的身前,在這一刻,在都佛的眼里杜林的背影無限的高大起來。有時候都佛會有一種非常幼稚的想象,他也經常為這種想法感覺到荒謬和不好意思,他覺得如果他必須要有一個父親,那么這個父親就應該是年長的杜林。他會為自己,為家人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即使有些時候有些家人受傷了,他也會想辦法讓做出蠢事的人付出代價。他就像是一個英明的大家長,一個對家人從來不計較付出和回報的大家長,站在他們這些人的身后,為他們遮風擋雨,或是激勵出他們的血氣讓他們知道站著行走在這天地間是怎樣的感覺。所有人,不僅僅只是都佛,在面對杜林的時候都忘記了杜林的年紀,忘記了他那年輕的外表,真心實意的把他當成一個能夠引到自己走向光明的導師,乃至于父親這樣的角色。
恍惚之間,杜林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強大氣場反問道:“躲?為什么要躲?”,看著杜林滿不在乎的表情和有些…跋扈的面容,都佛低下頭笑了笑,就算杜林說殺出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拔槍…不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下一秒,都佛抬頭的時候看見了杜林舉起了雙手朝著大門外走去,畫風變得太快以至于都佛都沒有跟上他的腳步。那些保鏢看見杜林選擇這么做,那么他們理所當然的尊重杜林的選擇并且丟下了手槍,也舉起了手。都佛愣了好一會,才忍不住大聲的笑出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也舉起了雙手,跟著杜林朝著光源走去。
校門外的警察們終于松了一口氣,當巡邏車十五分鐘沒有信息反饋的時候分局立刻把情況上報給了地區警察局。這也是梅森上臺之后做出的改變,他參考了調查局以及一些內務部門的規章制度,制定了一套有別于普通警察局的規章制度。其中就有這么一條,在分配了任務并且開始執行之后的十五分鐘,如果執行任務的警員沒有主動聯系調度臺反饋任務信息,必須立刻加派增援支援執行任務的警察。
特耐爾大大小小的幫派太多了,鬼知道會不會有一些瘋子打算通過殺警察這樣的方式來獲取更高的聲望,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過去就有人而且不只是一次槍殺警察來為自己的幫派樹立起聲望。這種針對警察的惡性案件是必須制止的,不僅要保護警員在執行任務時的生命安全,也要顧全警察的形象。
所以地區警察局增派了八名警察一共四輛警車來學校這里增援,增援的警員抵達學校時就看見了四名警察被制服在教學樓下,并且還有人在看守他們。這些警員立刻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一起兇殘的惡性案件,立刻把現場的信息反饋到了調度臺,于是調度臺調度了一共二十五名警員增援這里。就連地區警察局局長梅森,也從家里趕了過來。
他本以為這起案件會在特耐爾地區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甚至都做好了面對槍戰的準備,但是當他看見杜林那個混蛋舉著雙手瞇著眼睛從暗處走到光線處的時候,差點忍不住要罵人。
這混蛋不是在西部嗎?什么時候跑回特耐爾了?而且還在這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梅森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搔了搔褲襠,有一根線頭勒住了生命的起源,他有點蛋疼。
他直接越過了警員走向了校門,他身后一名警察一把抓住了梅森的胳膊,這名警察在特耐爾地區干了好些年,從一畢業開始就在這里工作,一直工作到今天。他見識過普朗多局長的時代,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普朗多制定了地下世界的規則,每個月每個幫派都會把一筆黑錢準時的以繳納罰款的名義送到警察局里。
然后普朗多局長會把這筆錢的一半分配給每一個警員,另外一半是他自己的。在那個時期整個特耐爾城看上去非常的穩定,沒有頻發的犯罪事件,也很少出現惡性案件,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在私底下偷偷的解決掉了。幫派和地區警察局之間的默契甚至是聯手讓生活在這里的人看見了一個虛假的穩定。他不愿意同流合污,反而受到了絕大多數警員的排擠。
就在他準備辭職的時候,梅森來了。這個看上去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分局長一出現就展露了無與倫比的財力,他不貪污,不收黑錢,同時對警員們也非常好。所有人都喜歡他,他晉升為地區警察局局長之后,更是得到了整個特耐爾地區警員的擁護——當然,那群收黑錢的警察都被清洗了。
所以這名警察不希望梅森冒險,萬一他站的太靠前出了什么意外,對整個特耐爾地區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松開,我認識他…”,梅森甩開了后面拽著自己胳膊的手,大步朝著杜林走去,在十幾盞車大燈的照射下,梅森背對著警車走到了杜林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這混球想要搞什么?你這么搞我很被動!”
杜林嘿嘿的笑了兩聲,“沒事,按流程處理,就是損壞了一些東西,構不成嚴重的犯罪,就算上法庭最多就是社區義工服務之類的。”,經常打官司杜林漸漸的對如何量刑也有了一點了解,只要他承認自己的過錯并且積極的賠償,法官一定會原諒他。要知道他只是做錯了事,這些看上去好像是犯罪的行為在律師的眼里根本構不成犯罪,他們有的是辦法為杜林脫罪。
所以走流程其實是最簡單,也是最可靠的方法。
“你確定你要去警察局過夜?”,梅森再三詢問了一遍,杜林點頭后,他讓人把這些人塞進了進車里,送到了特耐爾地方警察局。只是杜林并不清楚,他進了警察局最頭疼以及最繁忙的不是警察局的人,反而是聯合調查組的人。
負責跟蹤監視杜林的特工向調查組匯報了這里的情況,調查組的領導者們立刻頭疼起來。杜林如果被捕入獄怎么辦,修恩剛剛獲得了杜林的許可,讓他等帝都的事情結束之后去西部找杜林,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這段時間的工作都白做了?如果把修恩送進監獄里陪杜林位面有點過于明顯,可是什么都不做他們難道就一直坐著等杜林出獄嗎?
甚至調查組內還有一個人們之前沒有考慮過的看法,會不會是杜林故意想要進警察局甚至被關上三五個月,好避開他們。要知道杜林起家的地方就是特耐爾城,在帝國內除了奧迪斯市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地方比特耐爾地區監獄對杜林來說更安全的地方了。他在特耐爾監獄里和回家一樣,不僅不會受到任何的威脅,甚至還能夠在監獄內控制外面的同鄉會,同時又斬斷了調查組對他的監控,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杜林是真的奸詐!
很快負責跟蹤監視杜林的特工就接到了新的命令,想辦法不讓杜林深陷麻煩當中,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一下特耐爾方面的資源為杜林脫罪。
這名特工同樣感覺到了一根非常細但是卻非常要命的線頭勒住了他作為男人尊嚴的傲然,逼迫他低下頭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真踏馬的蛋疼!
在他考慮如何“營救”杜林的時候,杜林一行人已經被押送到了地區警察局,因為局長說認識這些人,而且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的行為,加上搜了身后確定了他們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的東西,所以暫時沒有把他們丟到羈押室里,而是讓他們坐在了審訊室中。
“我餓了,弄點吃的來。”,杜林坐在審訊室里就像是回到家里一樣,他到處看了看,偏著頭對一臉笑容的都佛說道,“以前沒有這面雙面的玻璃,而且也沒有這么多的錄音錄像設備,看起來這幾年特耐爾警察局有錢了。”
梅森也在房間里,他眉頭跳了跳,“我說,這是警察局,警察局,明白嗎?”
杜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哥哥還是警察局長呢,我說什么了嗎?”,說著杜林又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開玩笑,偶爾任性一次不是我們家的傳統嗎?我這里有一個電話號碼,你打電話把人叫過來,就說是我讓他來的。”,杜林隨手在一張紙條上寫上了本地同鄉會會長的號碼,任性完了,也該處理一下手尾。
梅森揉著太陽穴回到辦公室里打通了這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名年輕人來到了警察局,他的到來讓警察局一樓大廳的人有些如臨大敵。在警察局的外面停著四輛卡車,就是被馬格斯稱之為英雄卡車的那種在戰爭期間運輸了很多士兵的大型卡車。可能有幾十人,也可能有更多的年輕人從卡車上跳下來,他們很有紀律的沒有沖進警察局里,而是在外面的馬路上站了兩排。
以本地人對本地人的熟悉程度讓警員們分辨出了這些人的身份,正是因為他們認識這些人,才感覺到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