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麗嘉休息的地方被杜林安排在了亞歷山大的酒店,整個奧迪斯市中也就他的這家酒店是最豪華的。別人修建的酒店杜林不好干預,可是亞歷山大的產業他就可以指手劃腳了,其中也不免想要弄一些高檔次的套房,用來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亞歷山大紅光滿面的親自為費麗嘉做了一份簡餐,弄好之后他興奮的將做菜的廚具都收了起來,說是要做成藝術品掛起來,讓人們知道這套廚具為一位公主做過菜肴。
費麗嘉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然后禮貌性的稱贊了一下廚子的手藝之后,他們就去了頂層的套房。整個頂層只有那么一套房間,這還是杜林的建議,并且幫亞歷山大為這套套房起了名字——皇室套房。里面所有的裝修都按照皇室行宮的風格裝修,除了擁有一個不算小的游泳池之外,還有一個球場和一塊草坪。
除了這套套房之外,下面的三層也都禁止入住,避免費麗嘉公主受到莫名其的騷擾。
進入到房間之后,送走了其他人,費麗嘉坐在沙發上看著維托爾,輕聲說道:“你今天的行為非常的失禮,你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會讓人懷疑你,包括我的教養!”,費麗嘉是在指責維托爾在杜林問好之前說話的那件事,亂了規矩就是最大的失敗。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維托爾這么可靠的人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有些生氣了。
在家族里的時候無所謂,但是現在他們在奧迪斯市,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法蒂瑪家族的體面。
“非常對不起,小姐,我沖動了,我會記住這次教訓,以后不會再犯!”,維托爾沒有任何解釋直接認錯,以費麗嘉和他之間的關系,辯解本身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的榮辱全部取決于費麗嘉一言而決,所以認錯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費麗嘉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我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上的時候還要應付一下這里的主人們。”
在酒店外的車里,哈里揉了揉太陽穴,“你不該那么失禮,費麗嘉小姐還沒有結婚,你不能向她伸出手,這是禮節上的問題,除非她先伸手。你要知道在貴族的社交…算了,你記住這件事就行了。”,哈里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就算自己說了杜林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他越來越覺得杜林是一個刺頭,而且還是按不下去的那種,他對高層沒有多少敬畏,不像其他城市的市長,見到自己老實的就像是課堂中面對嚴厲老師的孩子。對自己說的話恨不得用本子記錄下來,回去之后天天反復背誦,刻在骨子里。
而且他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或許是該找個時候,把他“放逐”一段時間,讓他認識到在政壇上如果沒有人支持他,做他的靠山,他這種身份出身的人將寸步難行。
當然,短時間里肯定是不行的,目前還有些事情需要杜林負責。等他把手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可以送他去個偏僻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了。
“晚上的宴會安排的怎么樣了?”,哈里又問了一句,因為法蒂瑪家族特殊的地位他不得不小心,實際上像哈里這樣的大貴族出身的人,一樣相信那條謠言,一樣認為法蒂瑪家族實際上是皇室的一個支系,這就是皇室的一個安排。
新黨推翻舊的帝國已經有二十年了,可是人們依然對皇室保留著充足的敬意,一個統治時期長達數百年的皇室,不會因為一場“政壇革命”就徹底的從人們的心靈深處抹去。恰恰相反的是還有不少人依然在緬懷過去,對皇室充滿了無上的敬意。加上新黨也一直在灌輸皇室是帝國的精神象征這種概念,人們對皇室還是非常敬畏的。
杜林點了一根煙,把窗戶搖了下來,“安排好了,本地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會到場,屆時他們還會贈送費麗嘉小姐一份禮物。”
哈里又頭疼起來,他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驚喜和驚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帶了一個“驚”,這意味著總會有一些事情脫離掌控,會發生意外。一想到杜林一貫以來的作風,他就必須把這個事情問清楚,一旦弄出什么丑聞來對他未來的升遷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要是讓費麗嘉小姐覺得自己在這里受到了羞辱,恐怕圣女閣下會找他的麻煩,他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是什么禮物?”
杜林笑瞇瞇的說道:“一塊籌碼,純金的籌碼,面額是一千,但是籌碼本身的價值是二萬,而且編號還是第一位數!”
聽到杜林這么說哈里松了一口氣,他真的生怕杜林再給費麗嘉送一個綁扎了紅絲帶的石頭。這件事他聽說過了,為此還在秘書面前有些過分的大聲笑了好久,當時他覺得這是他今年聽說過最有趣的笑話。每一位參加了爆破典禮的人都被送了一塊石頭,這樣的事情也只有杜林能夠想得出來,能夠做的出來。
哈里甚至能夠想象到那些賓客一臉惡心的樣子,這破玩意是丟了好呢,還是不丟好呢?
可輪到他需要去面對這個未知的時候就顯然有些壓力了,好在杜林這次沒有弄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籌碼作為奧迪斯市的“特產”之一已經有了非常廣闊的知名度,很多人來到奧迪斯市之后都會保留幾枚一塊或是五塊面額的籌碼,當做是來奧迪斯旅游的紀念品。在奧迪斯市中目前流通的籌碼里面額最大的就是銀合金做的五百塊面額的籌碼,在這之上就沒有了。拿出一塊純金的籌碼本身就非常有紀念價值,而且那個第一位的編號也具備了一定特殊的意義,這很符合奧迪斯市目前正在建立的形象。
“這很好…”,他猶豫了一下,“還有沒有了,給我也弄一個?!”
作為州長,奧迪斯市跨越式的發展所帶來的好處和價值其實也有他的一份,不過這一份都被轉化為了政績。奧迪斯市所發生的一切絕對是他執政期間最耀眼的一筆。他想要一塊金籌碼無可厚非,將來他必然會離開這里高升到中樞去,有了一塊金籌碼也算是給自己留下一個紀念,也是一個展示,籌碼本身的價值反倒是其次。
杜林沒有拒絕,二萬一塊的金磚對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一筆小錢,他立刻就點頭稱好,“行,回頭給你送過去!”
哈里到杜林的辦公室坐了一會,談論了一下奧迪斯市接下來的發展和規劃,在這個過程中杜林認為現有的城市范圍已經不夠用了,所以打算把城市圈繼續向外擴張一圈,更大程度的豐富城市內核,增強游客的黏著度。當然這些地目前還是國家的,想要拿下這些地皮就需要哈里和州土地資源管理局的批文,現在只是透個氣。
對此哈里自然不可能阻攔,奧迪斯市發展的越好,他臉上也就越有光彩。
閑聊了兩個小時左右,他們又驅車回到了酒店,開始指揮著酒店的工作人員布置晚宴的現場。考慮到對方是法蒂瑪這樣頂級貴族的代表和繼承人之一,所以哈里必須親自到場指揮這些人如何將一個晚宴辦的符合費麗嘉小姐的身份和地位。
杜林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哈里忙的團團轉,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說。他在這里反而省了不少事,就讓他一個人去忙乎吧。
就在這個時候,都佛走了過來,他瞥了一眼冷餐桌上的果籃,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走到杜林身邊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你的哥哥,梅森那個家伙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他希望你能夠盡快回電話,聽語氣似乎有些要緊。”
杜林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到了休息建立,從里面鎖上了門,然后給梅森打了電話。
“什么事?”,他問道。
梅森說了一句等一下,然后就聽見他讓人離開,以及關門的聲音,“父親讓我轉告你,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煩,前兩天有幾個陌生人出現在鎮子上,轉了一圈就離開了,不像是路人,看上去像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本來杜林還沒有多嚴肅,但是當他聽說有人去了他家之后,他立刻肅然起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最近也沒有惹到什么人,但凡和他發生了難以協商的矛盾的人,都被他送去見了天主。
會不會是索羅那個家伙的人?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不一定是。
自從馬格斯透露給他要再另外建立三個特區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馬格斯把他和卡佩家族之間的矛盾給承擔了下來。有了緩解沖突的區域,雙方就不存在根本性質的沖突。臉面而已,對于他們這個層次來說最值錢的就是臉面,最不值錢的也就是臉面。索羅那個家伙應該忙著怎么在新特區啃一塊肉下來,哪有時間來煩他?
想來想去沒有一點頭緒,杜林只好囑咐道:“讓父親注意一下鎮子外面的情況,該動手的時候就動手,絕對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