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我想我不用介紹,兩位也一定有所認識。”,胡安正在為馬德斯特介紹杜林和他身邊的德芙。
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的有意思,教會方面再三重申酒精是惡魔對人類的誘惑,并且在神權法中對禁酒有嚴格的標準。任何信徒被發現信仰天主之后喝過酒,都會受到教會的除名處罰,可以說在教會之中酒就是一個禁忌的字眼。人們已經很難從如海洋一般的文獻檔案中找到教會禁酒的理由,不知道教會為什么對酒如此的痛恨,或許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教會對酒的態度一直很明確,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位馬德斯特樞機主教先生和胡安是好朋友,難道他不知道胡安就是一名依靠著酒水發家致富的酒水商人嗎?在教會的一些文獻中,釀造酒的工坊被稱作為孕育惡魔的場所,而工坊的主人則是惡魔之父!在過去許多年之前神權凌駕于世俗權力之上的時期,無數釀酒商人被燒死在審判柱上。
其實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每年胡安都會給教會送去大量的財富。一部分是普通的捐贈,還有一部分是他為了追隨尋找自己的命運,到處尋找古代教堂進行禱告和啟示所花掉的錢。胡安之名整個教會的高層無人不知,這是一個不把錢當錢的家伙,只需要糊弄他幾句,他就會將大把的鈔票塞進募捐箱里。
教會高層中許多人和胡安都是好朋友,樞機主教中都有過半數與胡安偶爾會有書信往來,至于胡安的身份和他手里那些帶著惡魔氣味的鈔票…,天主會原諒這個迷途的羔羊!
胡安拉著馬德斯特的手,親切的為他介紹道,“這位優秀的年輕人是我們伊利安最富有也是最年輕的一個,我們都叫他三十五萬先生,同時也是我的合作伙伴。這位是他的女伴德芙小姐,剛才杜林還和我說,德芙是虔誠的信徒,非常期待能夠與您交談一二。”
馬德斯特是樞機主教沒錯,他同時也是一個政治人物,他立刻意識到胡安用這樣的介紹語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杜林單獨說,于是點著頭就和德芙聊了起來。小姑娘的確有些單純,激動的臉色都漲紅了,她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結巴,好在馬德斯特并不催促,也不反感,總是能夠安靜的聽德芙把所有話說完。
德芙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與馬德斯特交談的第一時間,胡安就拽了拽杜林的袖子,把他帶到了無人的角落里。
“我以為我們會兩個人一起去找克麗絲女士!”,胡安的表情雖然在笑,可獨立能否通過他的語氣口吻讀出他其實在生氣,“我覺得這是一種欺騙,一種背叛的行為!”
杜林去見克麗絲的時候并沒有約胡安一起,這讓他很不開心,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杜林與克麗絲單獨相處的時間里,到底說了哪些東西,沒有說哪些東西,是不是對合作問題有了一個初步的定論,還是真的沒有任何結果。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擾著胡安,他已經撒出去兩百多萬,在隔壁州圈了接近五十塊地,同時影院建筑也開始了建造。接下來他大概還要花掉三百萬左右的巨款保證自己手里掌握著不低于一百家電影院的資源。
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杜林卻背著他去見了克麗絲,這讓他無法心平氣和!
杜林笑著低頭踢了踢鞋尖,“胡安先生,我尊敬您是長輩,但是毫無根據的猜忌和誹謗我也是不會承認的。不錯,我的確去見了克麗絲女士,但是我絕對沒有傷害到您個人的絲毫利益,而且在此之前我也征詢過您的意見,是您最后決定我們各做各的,我沒有說錯吧?!”
他的語氣稍微有些強硬,甚至反過來把問題丟給了胡安,“如果當初您選擇我們繼續向東海岸娛樂公司注資,那就沒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了。選是您選的,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您說的,胡安先生,莫非您認為我比您年輕,就好欺負一點?從我賺到的第一塊錢開始,就沒有人敢對我指手劃腳。請您不要把我的尊重當做我對您的退讓,這會讓人受傷的!”,這最后一句話里隱隱透著一股子讓胡安都感覺到心悸的東西,他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于明目張膽的在伊利安城里威脅他,現在杜林透著威脅的話讓他感覺到陌生的同時,也發現了一絲自己之前沒有發現過的事實。在面對杜林這隱含著傷害的威脅,他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反擊,而是避讓。他瞇著眼睛透著兇光的盯著杜林的眼睛,在這一刻根本找不到之前那副笑瞇瞇老好人的模樣。
杜林絲毫不退讓的迎上了他的目光,甚至比他的更銳利!
他心弦突然一松,臉上的笑容也恢復了陽光,舉了一下杯子,笑說道:“可能是晚上喝的有點多,說的話有點混亂。”,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道:“我對我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表示歉意,我的確心急了一些,我在這方面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財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諒解。”
杜林臉上也洋溢著如同陽光般的笑容,“我也需要向您道歉,您知道我還年輕,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所以說話的方式稍微過了一點。”
兩人笑呵呵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剛才拔劍張弩的火氣,胡安抿了一口酒,他沒有和杜林碰杯,這也是他通過細節來反應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一種體現,“在與喬治家族合作的這件事上,你是怎么考慮的?”,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不在以高人一籌的姿態來對話,把雙方放在了對等的平面上。
杜林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破壞氣氛,他解釋了起來,“我與克麗絲女士直接表明,我們手中已經掌握著數量巨大的資源,如果我們之間無法合作的話,喬治家族在院線這個領域里就做不到壟斷,最終只能形成南北割據的局面。而這是我們,以及喬治家族都無法接受的結果。所以我們之間除了合作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胡安聽完之后思索了一會,慎重的點頭贊同了杜林這個說法,“不錯,如果不能壟斷就意味著喬治家族所有的前期投入都失敗了,無論是誰提出了這個計劃,在喬治家族內的地位都會下降不少。他們難以拒絕我們的條件,除非他們立刻停止并且將前期投入拋售。如果他們這么做的話,我們直接以更低的價格接手過來,同樣可以做到壟斷。”
如果真的可以壟斷一個行業,就算不和喬治家族合作也是可以接受的。在自己實力不足之前與喬治家族合作是最好的辦法,這就像一種關系,甚至是一種非實質的名片,有了這層光環對以后的發展是有極大的好處的。但是如果不能合作換取了壟斷一個行業也不是不可以,同樣是實力的體現,是地位的象征。
兩個人虛偽的沒有談論合作或是不合作之后權力如何劃分,杜林是有意為之,而胡安則憋了一股勁。他不僅要做,而且一定要超過杜林,將來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會提議把杜林踢出局!
兩人說說笑笑了一陣之久就回到了馬德斯特身邊,此時的德芙儼然已經成為了最虔誠的教徒,有些不舍的跟著杜林離開了馬德斯特那里之后她一臉激動的對杜林說馬德斯特多么的和藹,多么的正直,對天主多么的虔誠。
有時候一句話說個兩三遍不會感覺有什么,但是說的太多了難免就有點厭煩,杜林冷笑了一聲搖著頭說道:“你信不信,我可以讓馬德斯特親吻我的額頭并且稱贊我是最虔誠的教徒?”
“怎么可能?”,德芙立刻就反駁了起來,“每年天主日時只有十個人能夠得到祝福,而且你也不是信徒,他不會那樣做的。”
杜林聳了聳肩膀,“當錢從實體變成一連串的數字時,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冷餐會結束的很快,畢竟后面還有一個慈善晚會。杜林坐在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本來斯科特告訴他他的作為在第一排左手第九個,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偏了,所以杜林主動要求坐到第二排來。有錢,有實力,哪怕坐在最后一排都能時時刻刻吸引人們的目光,如果什么都沒有就算坐到了主持臺上去,也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
一如特耐爾城的慈善晚會,拍賣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但是卻都會被原主人以大價錢買回去,這也是避免昂貴的東西被別人搶拍。
短短一個多小時就募集了八十多萬的善款,馬德斯特臉上的皺紋都快要笑平了。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這次來伊利安的主要目的,在散會之后直接和斯科特一起離開,他還要去見市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