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阿比恩不會配合我們?我看這個家伙挺好說話的,族人們對他的評價也都非常的正面,應該不會吧?”,都佛關上了房門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從桌子上的果盤里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氣,這家伙對蘋果情有獨鐘,只要能夠看見蘋果,他肯定要弄一個啃起來。
杜林點了點頭,經過銀行劫案之后他與這些兄弟們的關系更近了一層,自然就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他看都佛啃蘋果啃的那么香,也抓了一個在手中,“他看上去好像很好說話也很沒有主見,但是你需要考慮到他的身份和地位。你說他是本地族人的代表,一個族群的代表怎么可能這么唯唯諾諾?如果不是他想要盡快離開這里把我敷衍過去,那么就說明他只是一個傀儡。”
“如果他是一個傀儡的話,那么面對這樣的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加入到我們中來,從而擺脫身為傀儡的身份。但是他沒有,這就等于是告訴了我,他拒絕了我。”,說到這里的時候杜林笑了起來,他啃了一口蘋果,果肉被咀嚼的過程中果汁從果肉中炸出來,甜美的味道的確讓人眼前一亮,他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說道:“他可能會覺得加入了同鄉會之后自己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個人的權利,選擇了避讓。這很可恥,知道嗎?為了一個人的利益讓一個族群都無法站起來,這是一種罪過!如果是在以前,他這樣的行為就是背叛國家,背叛人民!”
杜林突然停了下來,他將咬了一半的蘋果放在桌子上,端正了坐姿,目光筆直的望著都佛,迎著都佛的目光說道:“都佛,我的兄弟,你相信我能夠帶領所有的族人,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嗎?你相信我能帶領著大家,站在這個時代的浪尖上向世界發出我們自己的聲音嗎?”
都佛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用力點了一下,“我相信,我始終相信,我堅定不移的相信!”
杜林淡淡一笑,靠在沙發上,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那就讓我們的沖鋒隊,為我們掃清所有阻礙我們種族崛起的障礙吧!這是屬于你的光榮,也是屬于薩維的光榮,終有一天我們將站在議會山上見證我們所有走過的路,到了那時我們會看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比正確的!”
杜林已經做出了決定,阿比恩這邊剛剛從那輛吸引人眼球,在陽光下都會刺眼的豪斯陸威上下來。居住在第五行政區內的居民們紛紛停下了腳步,望著那輛豪車,以及從豪車中下來的阿比恩。
這座城市有七個行政區,介于每個州的法律都不太一樣,在城市規劃方面也有所不同。在偏遠一點的地方以及經濟欠發達的地區,城市基本上都是擠在一起,缺少足夠的規劃和設計。但是在發達地區城市的規劃設計方面都下了很大的功夫,確保了每個階級和每個行業的平衡性。
第一行政區是海岸線那邊最美麗最繁華的地區,居住著的都是富豪,是不夜城,也是這座城市商業中心與心臟地帶。第二行政區則是主流社會成功人士們居住的地方,這里聚集了很多的公司,工作氛圍要強于第一行政區。第三行政區到第五行政區則是中低層居住的地方,這里有一些手工作坊和沒有什么污染的工廠。第六行政區和第七行政區則像是另外一個城市,在二十公里外的地方。
那里聚集了重污染的工廠,制造巨大噪音的工廠,以及很多的流浪漢、乞丐組成的“義務工作團”。城市將這些“垃圾”都收容起來之后送到這里義務勞動,每天會給他們足夠的食物以及每個月五塊錢的“勞務費用”。他們在這里將做一輩子,或者被當做更加無用的“渣滓”送到野外去自生自滅。
如此簡明的劃分可能在某些人眼里是一種赤果果的階級碾壓,但是對于這個時代,這個社會來說,確是最好的劃分方式。把每個階級都分開,就能夠避免階級之間出現的矛盾。窮人永遠和窮人在一起,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只是內部的矛盾,就算打出狗腦子也都是窮人和窮人之間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成為階級矛盾。
阿比恩以及絕大多數瓜爾特人居住的地方就在第五行政區,也可以說是第五區。居住在這里的人們最大的理想就是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賺到更多的錢,然后在第四區買一間房子,把家人都帶過去。那里有更好的醫療資源,更好的教育資源,更好的生活環境,甚至是更好的工作機會。
這些人對于富有的渴望超乎了前面四個區居民的想象,所以當阿比恩從那輛豪車中下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當一些人看清楚了他的面貌時暗罵了一句離開了,他們以為是什么富豪,還想要巴結一番,沒想到下車的人和他們一樣是個窮鬼。但是一些瓜爾特人卻圍了上去,想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在等著他。
面對圍過來的同胞,阿比恩不動聲色的搖頭解釋,“有一位尊敬的先生想咨詢一點事情,恰好我有些了解,所以說完話之后他就派車送我回來了…,好了好,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如果有什么好事的話我一定會通知大家!”
鑒于人們對于阿比恩的了解,也沒有考慮過他在說謊,紛紛離開。阿比恩看似平靜的回到家里,溫柔的妻子為他打開了門,剛準備詢問他晚上吃點什么的時候,他面色猙獰的一拳就打了過去。他的妻子在恐懼中緊閉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阿比恩如同打一個沙袋那樣好好的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怒氣,才逐漸停下了手。
他將地上萎靡的妻子拉了起來,拍打著她身上的灰塵,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兩塊錢塞進了她的手里,“晚上去買點雞肉回來,做好了叫我。”,他很有理智的沒有在他妻子的臉上下手,那樣會讓人發現他其實不是一個他所展現給大家看的好人,他每次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時就會拿她的妻子出氣。
他的妻子也曾經想要反抗過,但是阿比恩卻告訴她,如果她對外面的人說他毆打她,那么他就會告訴別人她背著他和其他男人偷情,所以他才會毆打她。
面對這樣的局面他的妻子只能忍受,所幸阿比恩即使在發泄怒火的時候也很有節制,除了讓他的妻子渾身疼痛之外,還沒有把他妻子打到需要去醫院的程度。
或許這不是他有意為之,也有可能是他的戰斗力只有這么多。
女人衣服下的身體顫抖著,抿著嘴,整理了一下頭發,扶著墻壁離開了家。阿比恩上了二樓的房間里,坐在桌子上,他望著自己丟上去的章程一股股怒火再一次升騰起來。
有人想要破壞他在瓜爾特人中的地位,簡直不可饒恕!他好不容易裝了十幾年才有今天的地位,你說要拿走就拿走?他的面孔又有些扭曲,抓著一把裁紙刀用力的插在那本薄薄的章程上,用力的撕扯,用力的切劃!
晚餐的時候只有夫妻兩人,他們有三個孩子,老大在其他城市上大學,另外兩個孩子也都不在伊利安。這里是旅游城市,教育水平只能說一般,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愿意將孩子送到外地去上學,而不是在這里學習什么“旅游專業”。可能在一些人眼中旅游專業也是很不錯的一門知識,一畢業就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可阿比恩覺得他的孩子應該有更加遠大的目標和理想,不能被限制在一個小小的伊利安城中。
夫妻之間沉默的氣氛讓阿比恩更加煩躁,他用力將刀叉拍在桌子上,餐桌都跳了一下。他的妻子一哆嗦就卷縮起身體,接下來狂風暴雨的一陣拳擊之后,阿比恩重新坐在了桌子邊上,“等天完全黑里之后回你父母家里去住幾天,我會給你路費。”,剛才他一不小心打到了她的臉上,有兩個淤青的拳印,這會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家暴的男人,從而改變對他的印象,可他又改變不了這種早已習慣的了自然行為。
他的妻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臉上疼痛的地方,一言不發的坐回到桌子邊上,繼續小口小口的吃著晚餐。
晚餐結束后阿比恩拿了五塊錢給他的妻子,督促著她趁著夜色出門。關上門后他坐在客廳廉價的沙發上,想了很多事情。他認為絕對不能放任不管,以那個叫做杜林的富有程度,他完全可以直接越過他去找其他族人加入他的那個什么同鄉會。一旦有人加入了,獲得了從他這里得不到的好處,很快人們就會放棄他,所以他必須做點什么。
想了許久,他突然站起來,拿著外套就離開了家門,他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