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薇薇安夫人露出了些許思索的神色,好一會,她才猶豫著說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她的神色很淡然,杜林這樣并不出眾的“小人物”她沒有聽說過很正常,如果不是照顧喬恩的面子,她肯定會直言自己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此杜林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薇薇安夫人雖然已經被軟禁限制了自由,但是她依然是依然是薇薇安夫人,她有屬于她的驕傲,即使她落魄了,也不是誰都可以看見她軟弱的一面。
薇薇安夫人神情微微一動,仔細的打量著杜林,突然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事到如今如果薇薇安夫人再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很明顯,喬恩的出現就是這個叫做杜林的家伙安排的,她痛恨的望向杜林,也痛恨的望向都佛。
都佛欲言又止,以后還是閉上了嘴巴,選擇了沉默。他很想說些什么,可是無論他說了什么,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是杜林安排才靠近她的,鐵一般的事實!
在薇薇安夫人看來,喬恩可能會撒謊,杜林可能會繼續欺騙她,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杜林居然全盤認了下來。
“沒錯,夫人。喬恩是我特意安排他靠近你的,而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喬恩影您的判斷,從而影響到市長大人的判斷。”,薇薇安夫人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她冷笑著轉過身,閉口不言。
這輩子有一個半人傷害她傷害的最深,第一個就是她的丈夫,明明就是為了獲得地位和權勢,卻非要表現出一副惡心的嘴臉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天主的安排。以至于在結婚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薇薇安夫人都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選擇用放蕩的方式來報復市長大人,其實在她這么做的背后,未必沒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她想要市長大人吃醋,證明哪怕他熱衷于權力,但內心也是有她的。
但是她失敗了,對于她的行為市長大人如同沒看見一樣,他整日只關心自己現在的地位如何,掌握著多少資源,有沒有機會沖擊州長的寶座!
是的,彼得正在準備沖擊州長的寶座,他很明智的沒有聽從某些低能的意見把所有的運氣都賭在中期大選上。他很清楚,無論在坎樂斯新黨的勢力范圍有多么的狹小,實力多么的微弱,他都沒有任何機會打斷州長的這一次連任。所以,他把機會放在了下一次大選年,他現在正在積極的做準備,機會和勝利的果實,永遠都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對于彼得這樣熱衷于權勢的人,妻子只是他生活中的點綴,只是他完成應盡的社會責任的一個過程,并不能說明什么。但是,薇薇安夫人的懷孕,則意味著另外一種情況——他對自己的家庭失去了控制,不少普通人會遇上這樣的問題,對于他們來說可能雖然難堪,但并非不能解決的事情。
可彼得是政治人物,每一個政治人物至少都要把自己展現在民眾眼前的一面,打理的妥妥當當,家庭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這部分做不好,或許市長就是他的巔峰,想要再進一步就難上加難了。而這也是他一邊極力控制失態不擴散(到目前為止除了他、管家和薇薇安之外,他不認為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一邊又極力的全城搜捕喬恩。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另外半個——喬恩。
薇薇安夫人和喬恩的第一次接觸完全是沉浸在對身體解放的快感之中,但是漸漸的,薇薇安夫人發現自己對喬恩產生了一種可恥的情愫,也讓她快速的沉淪。
她把喬恩當做了自己的情人的同時,也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孩子,而這一切都源自于那樣一場游戲。
對于真正的蕩婦們來說“媽媽”這個詞可能只是一個笑話,但是對于一個渴望成為母親的女人來說,這個詞就被賦予了太多神圣的東西。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她懷孕了。她想要真正的成為一個母親,所以她鋌而走險。
但是她沒有想到,喬恩和彼得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靠近她,這讓她很傷心。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杜林并沒有因為薇薇安夫人的冷漠就放棄,臉上反而帶著一種智珠在握的微笑,輕聲說道:“喬恩,當然您現在可以知道他的真名字,都佛。他想我懺悔,他說他和一個不應該產生任何聯系的女人產生的感情,這讓他很困擾,也很悔恨。當他知道您被軟禁之后,就有了今天我們之間的見面。”
“我來這里也不是看您的笑話,只是希望能夠找到一種合適的方法,至少讓我們彼此都安全的將生活繼續維持下去。可能您會覺得這是我們走投無路之下最后的辦法,但這并不是,這是一個眷戀著他不該眷戀的女人的小子向我提出的請求。我來到了這里,并且打算解決這個問題。”
薇薇安夫人嗤之以鼻的冷笑著,“解決?怎么解決?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和市長之間的戰爭是你們可以決定的嗎?不,其實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定了下來。”
杜林搖了搖頭,“那么您真的希望您肚子里的孩子,連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都做不到就夭折嗎?”
薇薇安夫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市長大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次來的州立稅務局的調查官很難纏,他要求將一年內的所有申報材料都搬出來,一張紙一張紙的審驗,這讓市長大人操碎了心。有的東西確實可以瞞住別人,但是有的東西,根本瞞不住人。
為了堵上漏洞,他已經竭盡全力的干擾調查官的檢驗過程,同時還安排了人毀滅一些證據,以及證人。
撕開了領結,他將公文包交給了管家,隨口問道:“夫人今天還和以前一樣平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