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夫人笑著打量著他,“我會和普朗多局長溝通一下,你還記得昨天那些人的樣子嗎?”,對于德利爾這個家伙,薇薇安夫人還是非常放心的,因為她知道當一個人掌握了自己這個階級層次不能夠掌握的事情之外,除了毫無保留的臣服之外,只剩下亡命天涯這一條路可以走。
而且她也不怕德利爾說出某些不能說的事情,她既然敢這么做,就意味著曝光出這些事情,對她的影響也不大。
加上德利爾一直在為她,以及其他權貴的夫人們物色人選,一直非常的努力,所以薇薇安夫人對此也有一點上心了。這次還只是搶劫,如果對方動刀子,或是把他怎么樣了,以后怎么辦?
德利爾立刻點著頭急切的說道:“我畫了他們的畫像,我絕對忘不了這些人。錢不算什么,但是他們不應該毆打我英俊的面容!”
薇薇安夫人只是笑了笑,英俊?
呵呵!
“你送給我的大禮我非常的滿意,等我離開的時候將肖像給我,我會處理的。”,說著薇薇安抬手掃了掃德利爾肩頭不存在的灰塵,“你為我做了這么多的事情,我也不能讓你受委屈,不是么?”,她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喬恩”,伸出了手,“扶我進去,這條裙子太長了,有時候會絆到自己。”
都佛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攙扶著薇薇安夫人走進了德利爾藝術館。
望著兩人消失在長廊后鑒賞室的背影,德利爾突然哆嗦了一下。
昨天晚上的時候的確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被搶劫了,任誰看見有人站在漆黑的巷口外的路燈下數著手中厚厚一沓現金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如果這些錢都是我的該多好啊”的沖動。有些人受制于三觀以及法律的威懾力,只能夠把這種想法藏在心中,然后默默的路過。
但是也有一些人,他們早已習慣了無視法律帶給他們的威懾,將想法變成現實。
于是一名穿著非常時尚的紫色中性西裝的家伙,被幾名暴徒拖進了巷子里友好懇切的進行了一番問候,拿走了不屬于他們的錢。
對于這些人來說,這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那些不能得罪的人他們早就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一輩子都不敢忘。很顯然,這位數錢的家伙,不在其中,所以他們一丁點的壓力都沒有。
數百元的現金足夠讓他們在特耐爾城內舒舒服服的度過最少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們并不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會給他們boss的boss,帶去怎樣的后果。他們的層次太低,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最初的時候杜林的想法是通過薇薇安夫人搭上市長的線,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是一種非常錯誤的想法,包括了搭上薇薇安夫人這條線。他們的地位和層次比起杜林這種底層社會人士實在是高的太多,無論是對方所需求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杜林能夠拿出來的。
別看薇薇安夫人喜歡和一些少男們親切的交流,但是如果讓她主動去做什么事情,杜林認為她是會拒絕的。原因也很簡單,她只是一名“消費者”,消費者在消費的時候從來不會管自己使用的商品的廠家正在遭遇什么困境,他們只關心自己使用商品過程中是不是滿意,至于其他的都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所以杜林直接改變了最初的想法,既然沒有辦法促使歌多爾跨越那道門檻,從一個幫派的首領搖身一變變成特耐爾城的大亨,那就送他下地獄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都佛,都佛覺得很有道理,同時提出了一個疑問。
既然計劃改變了,那么他是不是不需要出馬了?
杜林很殘酷的告訴了他一個不幸的事實,正是因為改變了最初的計劃,他不僅需要“犧牲”一下,而且還是要非常賣力的“犧牲”才行。只有這樣,讓薇薇安夫人徹底的滿意德利爾送給她的“禮物”,她才會產生一種對德利爾受傷的“愧疚”情緒。這種情緒比通過給她錢,或是其他什么東西更具有主動性。
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去提醒她,她都會主動的為德利爾出一口氣,當然前提是她一定要過的幸福與開心。
站在德利爾藝術館馬路對面巷子里的杜林看著都佛背影中藏著的蕭瑟,忍著笑揉了揉臉,接下來計劃能不能成功,就看都佛賣不賣力了。
一個可以真正做到犧牲的人,怎么可能不賣力?
傍晚的時候杜林抖了抖風衣,天氣越來越冷,跺著腳從路邊一個食品車上購買了一個熏肉面包,一邊咬著一邊望著德利爾藝術館的大門。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薇薇安夫人紅光滿面的從里面獨自出來,她的步伐比進去的時候要輕快許多,嘴角邊掛著心滿意足的弧度。鼻青臉腫的德利爾緊跟在她身后,杜林沒有看見都佛。德利爾點頭哈腰的說了一些什么之后,親自送薇薇安夫人上了車,目送那輛車消失在街頭之后,才擦了擦腦門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用力甩了甩胳膊。
杜林幾口將手中的熏肉面包咽了下去,直接跑著橫穿了馬路,“怎么樣?”
德利爾點了一下頭,“我覺得沒有問題。”
“喬恩呢?”,說起這個名字的手杜林還忍不住笑了起來,都佛居然都有了藝名…,真是可喜可賀!
德利爾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總是不斷的給杜林一種錯誤的信號,就好像是…那什么!
“他應該在休息,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是那么的令人嫉妒。”,德利爾的這句話顯然沒有完全的說完,這只是半句話,還留下了一絲足以讓人遐想的空間,回味悠長。
帶著三幅肖像的薇薇安夫人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了特耐爾警察局,找到了已經換了衣服準備回家的普朗多。她倨傲的將三幅肖像放在了桌子上,連正眼都懶得看普朗多一眼。她有這樣的底氣和能量,即使普朗多是特耐爾城的警察局局長,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要知道薇薇安夫人除了是市長的妻子之外,更是前任總督的女兒,在整個坎樂斯具有極為強大的人脈和力量,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地方警察局局長可以得罪的?!
“查清楚這三個人,把他們抓起來,至于怎么弄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