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8、一人思,三人行
久違的陽光從綠色的樹葉中穿過，灑在清澈的湖面上。
微風拂過，朵朵淡金色的波紋如魚鱗般參差斑駁，景色一時如畫。
楚歌沿著湖邊，一圈又一圈的奔跑。
昨天的比賽結束之后，弗格森立刻給球隊放了一天假。一周雙賽讓曼聯的隊員們都感到了疲勞，再加上傷病潮，老帥寧愿球員們多休息一天，也不愿球隊再出現新的病號。
對于沒有上場的楚歌來說，他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放松。
每一天都會保持適當強度的運動量，這是他從拉法布里卡時就一直保持的良好習慣。哪怕放假，也是如此。
“足球之道：71，距離傳奇級別還差36。”
運動結束時，楚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系統。
隨著系統里包括的內容，諸如贊賞點、屬性、技能等，越來越多，楚歌查閱起來越來越不方便。而系統也很貼心的進行了優化，將最重要的內容以最顯眼的方式進行概述。
足球之道是楚歌目前正在領悟的。
而贊賞點則以百分比的形式，提醒著楚歌距離能力上的進階還差多遠。
這顯然比以前更直觀了。
“按照本賽季的贊賞點增長速度，在賽季末達到傳奇級別，也就是在能力上勉強達到C羅、梅西這個級別，應該問題不大。”
“他們二人是處于傳奇級別巔峰的超級明星，我即便是達到了傳奇級別，也只是初入傳奇。我與他們在能力上，依舊會有差距。不過，我還年輕，還能繼續成長。在系統的輔助下，有全國球迷的支持，我成長速度會很快。而他們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漸漸從最巔峰的水準緩緩滑落。這是競技體育的客觀規律，誰也無法避免。”
“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出色的球星。我堅信。”
“只是…”
結束熱身的訓練之后，楚歌一邊往家里走著，一邊思索著。
“早上好，楚先生。”
“早上好…”
一路上，不時有人與楚歌打著招呼。他們是為楚歌工作的服務人員，有園丁、保潔、廚工等等。遇到他們時，楚歌也會微笑著放慢步伐，與他們一一點頭回應。
這時，一個美國人從楚歌身邊走過。
楚歌叫住了他。
“我記得你會中文的，對吧？杰瑞。”
“Yes！哦，是的，是的撈板。我會、中問。”被楚歌叫住后，這名叫做杰瑞的美國人表現得有些激動。
手舞足蹈的。
肢體語言很豐富。
就好像手不動，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嗯，那就是你了。麻煩你今天去曼徹斯特國際機場幫我接個人，可以么？”楚歌看著杰瑞。
“沒問題。我很樂意！”杰瑞繼續手舞足蹈。
楚歌笑了，“那好，一會兒管家會來找你，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和航班號，以及怎么接人。到時候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問他就好了。今天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杰瑞把手舉高高。
“對了，你還是一個視頻up主，對吧。”楚歌想起了什么。
“呃，是的老板，不過，我保證、沒有影響到、我的本職工作！”杰瑞顯得有些緊張。
“哈哈。”楚歌拍了拍杰瑞的肩膀，“你視頻拍得挺不錯的，我也經常會看。加油。”
望著漸漸走遠的楚歌，杰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撈板這么有名，他是我的粉絲！這就是中國人經常說的，排面，是嗎？哈哈！太好了！太棒了！”
他開始原地轉圈，旋轉、跳躍。
開心得像個孩子。
一杯咖啡，一張報紙。
紅色的桌子后，艾德·伍德沃德，曼聯俱樂部最有實權的高層管理者，注視著眼前的一張報紙，面無表情。
“弗格森回歸，吹響曼聯復興號角，他才是真正的曼聯之魂！”
粗大、加黑的字體十分的刺目。
“…2013年5月19日，當弗格森爵士宣布從曼聯主教練的位置上退休的時候，或許絕大多數的曼聯球迷都不會想到，老帥卸任時留下的聯賽冠軍，會成為曼聯四年來唯一一個重要賽事的冠軍。隨著弗格森的離任，曼聯以驚人的速度從巔峰跌落，陷入衰退期。幾年的時光內，他們經歷了兩名教練，以及數十名球員的進進出出。為了重建曼聯，為了恢復紅魔昔日的光榮，曼聯的管理層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嘗試，耗費巨資，然而效果卻總是不如人意。”
“當一個賽季結束時，他們的球迷總會成為最失落的人，無助的看著昔日的對手，舉起曾經屬于他們的獎杯，享受曾經屬于他們的榮耀。沒有人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盡頭。‘下個賽季吧，應該是下個賽季。’他們總是這樣安慰著自己。然而，下個賽季結束時，同樣的劇情又會再度上演。歡慶的球隊也許會變，而屬于曼聯球迷的失落，卻似乎永遠不會改變。”
“而就在球迷們迷惑于自己的球隊還有沒有希望的時候，甚至許多球迷都開始絕望的時候，弗格森，這位曼聯王朝的締造者，紅魔教父，曼聯當之無愧的靈魂人物，他回來了！他帶來了博格巴，他帶來了伊布拉希莫維奇，他帶了楚歌！在他的帶領之下，曼聯就像加滿油的紅色法拉利一樣，再一次的在英超賽場一路狂飆！而令曼聯球迷更為欣喜的，不僅僅是球隊成績的迅速提升，而是永不言敗的紅魔精神，永遠爭冠的曼聯隊魂，再一次回歸老特拉福德！…”
伍德沃德閉上眼。
眉頭微微揚起。
他手里拿起一支鋼筆，無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面。
這時。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漢克斯？我不是說了，問價這些球員交易的初步接觸，你們市場部的人自己先處理的么？怎么還要打電話給我請示？”拿起話筒，聽完下屬的匯報，伍德沃德有些臉色不渝。
“皇家馬德里的何塞·桑切斯親自打電話？呃…”
伍德沃德有些驚訝，他思索了片刻，“好了，我知道了，把電話轉過來吧。”
“嘟——”
“哈哈，親愛的艾德，老朋友，最近過得怎樣？”話筒里傳來熱情洋溢的聲音，帶著獨特的伊布里亞口音，伍德沃德一聽就知道是皇家馬德里首席執行官何塞·安赫爾·桑切斯的聲音。
伍德沃德笑了笑，手里繼續擺弄著鋼筆，“還是老樣子。你和我就別說這些客套的了。我知道你沒事絕對不會找我，來吧，說說看，這一次你找我是為了哪一名球員。不過，開口之前我可警告你，德赫亞我答應過你一次，是你們自己沒有處理好，我可不會答應你第二次咯！如果又是詢問德赫亞，那就免談了。”
“哈哈，你還是這樣的直來直去。”電話里的聲音依舊熱情，“好吧，我也不兜圈子了，就直接說吧。我們準備迎接回楚歌，你開個價！”
什么？
伍德沃德的笑容一下子凝滯了，手里的鋼筆也停了下來。
“老伙計，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他很疑惑。
“沒有、沒有。我們非常認真，非常誠懇。去年讓你們簽走了楚歌，為了這筆交易，我們可是一直挨罵到今天，我真是受夠了。我知道要讓你們愿意讓出楚歌，肯定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為此，我們愿意給予你們最大程度的補償，絕對是轉會市場上前所未有的、罕見的、歷史級別的…”
“夠了。”艾德伍德皺起眉頭，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這個沒得談。”他說。
“楚歌是非賣品！絕對意義上的、非賣品！無論你們給出怎么樣的天價，都沒得談！”
艾德·伍德沃德攥緊手里的鋼筆，用力點擊著桌面，一字一句的強調。
他的態度無比堅定。
裴曉偉翹著腿，坐在白色的沙發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雕花的窗楹，一眼看起來很平常但非常沉默的淺色條桌，寬敞的空間里彌漫著不知名的淡淡的香氣，一切都顯得不甚經意而又讓人非常放松的家居設計。
“肯定造價不菲。”裴曉偉心里想。
“不愧是我兄弟。”他美滋滋的到處張望。
隨著一陣腳步聲。
門被推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來了。”
門開之后，楚歌站在白色的燈光中，笑著看著那位與他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我想死你了！”裴曉偉一蹦三尺高，從沙發上彈起來，如同熊二一般張開手臂，直奔楚歌撲了過去。
然后被楚歌一腳踢開。
“死一邊去！別那么惡心，我又不是gay。”他笑著踹了裴曉偉一腳。
裴曉偉笑嘻嘻的熟練躲開。
看著好友這賤兮兮的熟悉模樣，楚歌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一切都沒有變，挺好的。
他心想。
“你想好了？”楚歌認真起來，他看著裴曉偉。
裴曉偉也收起嬉皮笑臉。
很顯然，他知道好友在問什么。
“那當然！”他說。
“一個二本學校而已，不要就不要了。這年頭，三只腳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大學生滿大街都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再說了，就算是畢業又怎樣？這年頭大學畢業就失業的多了去了。就算是找一份合適的工作，那又如何？那里比得上和我的好兄弟一起混！哈哈！”
“從今往后，你的狗腿子我當定了！”
說著說著裴曉偉又情不自禁的張開手臂。
“一邊去！”楚歌好笑的再一腳踢開，“什么狗腿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對了，你來這里，阿姨和叔叔呢，他們也同意么？”
“那當然。我一說跟你混，他們巴不得我立刻、馬上就滾。”裴曉偉摸著腦袋，有些悻悻然。“你還不知道么？從小到大，我爸我媽就讓我向你學習。在我家里，你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楚歌哈哈一笑。
“行。既然叔叔阿姨都沒有意見，那你就試著加入我的公司吧。”
“對了，我具體能做些什么？”裴曉偉有些好奇，“我的大學專業可是人體解刨哦。別說是還沒畢業，就算是畢業了，恐怕對你也沒啥用處吧。”
“這個你問青青就好了。你們的工作，都是她來安排的。”
楚歌微微一閃身，這時，裴曉偉才注意到，原來蘇青青一直都站在楚歌身后。
“哈哈！大美女，好久不見。不好意思，剛才沒注意這里還有個人。”裴曉偉習慣性的撓頭。
年紀輕輕的，他的腦袋都被撓的有些地中海的潛質了。
蘇青青面無表情的瞄了裴曉偉一眼，往前走了一步。
“在談工作之前，我先給你說一下。”
“按照你的意愿，我給你安排了江城飛曼徹斯特的頭等艙，以及專屬接送服務，一共花費了3200英鎊，折算成人民幣，也就是28546.33元。這筆錢將從你今后的工資里扣除。”
“啊？兩…兩萬多少？啊啊，難道不是免費的嗎，我還以為是免費的啊！”
“我就只是裝個X，55555…這么貴的嗎？AWSL——”裴曉偉頓時感覺他的世界變為黑白，人生了無生趣。
楚歌和蘇青青對視一眼。
相視而笑。
“你確定？”
裴曉偉在管家的陪同下已經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蘇青青與楚歌。
對于蘇青青的疑惑，楚歌一點也不意外。
“嗯。”他點了點頭。“我和你說過，我感覺我很多時候考慮問題太過理性，在情感方面…”
“你不需要和我解釋。你覺得這樣合適，我就支持你，就這么簡單。”蘇青青打斷了楚歌的話。“其實他來了也挺好，就像在江城時那樣，從一開始，我們就是在一起的。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挺懷念那個時候的。”
楚歌松了口氣。
好在蘇青青善解人意，不然的話，他也不怎么好與她解釋讓裴曉偉過來的真實緣由。
在經過系統大量數據化的信息流輸入之后，楚歌對于足球各方面的理解都更加的深入，能力一天比一天提升。這自然是好事。但隨之而來的，楚歌感覺自己似乎越來越缺乏情緒上的波動，好像看待任何問題都可以用數據進行分析一樣。
這種情況就好像他曾經在中看過的一個人物，楚軒大校。
楚歌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他會不會也會變成那樣只考慮勝敗得失，而忽略情感的人。
而且，當初不是裴曉偉的那個U盤，楚歌也不會走上今天這樣如此精彩的道路。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順手報恩，他都有將裴曉偉叫過來的理由。只是這種理由，不方便與其他人解釋清楚而已。
“對了，西班牙那邊給我打了電話。”蘇青青主動換了話題。
“嗯？”
“是桑切斯，何塞·桑切斯。你知道的，你和他并不陌生，皇馬的CEO。”
“嗯。”楚歌點頭，“他找你能有什么事情？總不是想簽約武三石吧，哈哈。”
很多華夏國腳也都掛靠在楚歌的經紀人公司旗下，其中就包括目前在西班牙人打輪換的武三石。
蘇青青笑了，“我不知道。他也沒說具體事情，只是說好久不見，想找個時間大家坐在一起吃個飯，敘敘舊。”
“那肯定就是有事情要商談了。”楚歌摸摸鼻子。
“你的意思？”蘇青青征求楚歌意見。
“嗯，我想想。”楚歌思索了一會兒。
作為楚歌的代理人，如果蘇青青出現在馬德里，那肯定會有很多的猜測，引人遐想。
但那又怎樣呢？
楚歌想了想，好像對自己也沒什么壞處。
“那你就去一趟吧。先看看桑切斯想要聊什么，順便幫我去看望一下老齊。他又帶隊殺進了歐冠決賽，這可是連續兩年進入歐冠決賽，非常了不起，我還沒得及向他道賀呢。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和老齊說一聲，賽季結束后我會去拜訪。”
蘇青青點點頭，“好的，那我明天去一趟馬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