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確認過眼神
上半場的比賽結束了。
比分1：1。
兩隊球員返回更衣室。
短暫的休息十五分鐘之后，他們將繼續進行下半場的比賽。
曼聯的更衣室里。
德赫亞肩膀上搭著手套，從楚歌身邊經過。
他扭頭看了一眼。
楚歌正在給馬夏爾打雞血。
“…突破一時爽，一直突破一直爽。”
“下半場大膽的往前沖，我們一起摧毀利物浦的防線，讓他們知道，在這座球場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好中二啊…
德赫亞笑著扶額。
“這么中二的雞血，能有效才見了鬼。”
德赫亞心里尋思著，嘴角微微掛起一個弧度。
楚歌還在繼續與馬夏爾做著溝通，馬夏爾低著頭，一聲不吭，就像是個悶葫蘆。
“上半場你總是退回去防守。有用么？效果很一般，對不對？你自己應該也感覺出來了吧？”
“我跟你說，安東尼（馬夏爾），利物浦這球隊就和我們一樣，攻強守弱，我們想要依靠防守贏他們，基本上不可能。想贏這場比賽，我們就必須在進攻上做文章。”
“他們防守的時候，都會主要防范我的右路，你那邊相對空虛一些。你要做的，就是更大膽的壓上，更多的持球推進，更多的拿球突破，給他們壓力，最好是爆掉他們的防線。他們不重點盯防你，就是看不起你，這個你能忍？換我可忍不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瞧瞧我的厲害！”
“再說了，球隊防守說實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反正你回去防守也改變不了他們會進球的命運，不信你去問德赫亞，他這個賽季有一場比賽拿到過零失球獎金么？”
聽到這里，德赫亞差點腳底打滑，來了個原地翻轉三百六十度。
大哥，這丟球的事情能怪我么？
德赫亞一臉幽怨的看著楚歌，心里委屈。
這時，馬夏爾說話了。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德赫亞：…
這時。
弗格森也走進了更衣室。
很顯然他也聽到了楚歌剛才與馬夏爾的那番說辭。
弗格森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楚歌一眼。
輕輕的踢了楚歌屁股一腳。
“小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安排球隊戰術了。是你飄了，還是我提不動吹風機了？”
楚歌哈哈一笑，靈活的走位，避開弗格森的皮靴，喊冤道：“冤枉啊！我就是和安東尼交流一下，方便下半場的配合。僅此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弗格森懶得理會。
他走到馬夏爾身邊，拍了拍馬夏爾的肩膀，“下半場，球隊退防的時候，你還是需要回來的。不過，楚的有一點很對，你不需要回撤那么深，有機會還是以進攻為主。別顧慮太多，多一些自信，按照你在訓練中的方式來踢，利物浦后衛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弗格森鼓勵了馬夏爾幾句。
馬夏爾默默點點頭。
隨即。
弗格森將全隊隊員召集起來。
針對上半場出現的一些情況，主教練進行了一些針對性的布置。
在弗格森講話完畢之后，楚歌主動走到弗格森身邊。
“下半場，你可以讓保羅（博格巴）去馬夏爾那一邊，給馬夏爾做支援，增強左路的攻勢。利物浦肯定不會想到這樣的調整，說不定會有很好的效果。而且，我和保羅聊過，他最習慣的位置就是左中場，那個位置他能發揮的更加出色。”
楚歌向主教練提出建議。
弗格森看了楚歌一眼，“保羅去了左路，那你呢？”
楚歌揮了揮拳頭，信心十足的道：“打爆利物浦，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弗格森好笑的瞪了楚歌一眼，“說人話。”
“呃…我是覺得，反正利物浦上半場一直都是囤積后衛來防守我，有沒有保羅在，區別不大。不過，如果左路攻勢打開了，說不定會對我更有幫助。”楚歌撓撓頭道。
弗格森思索了一會兒，“你說的也有一些道理。不過，如果保羅去了左邊，你這邊光靠你一個人可能還是有些不夠穩妥。”
“那你可以觀察一下，找個合適的機會，換個人上來幫我就好了。無論是胡安（馬塔）還是韋恩（魯尼），都能勝任這個角色。對了，韋恩距離超越查爾頓爵士的進球記錄，只差了一個球。如果韋恩在今天這場雙紅會里成為歷史最佳射手，那一定會非常的酷。”楚歌笑道。
弗格森也笑了。
的確。
就如楚歌所說，如果魯尼是在與利物浦的比賽中打進一球，成為俱樂部歷史上進球最多的球員，會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這個看情況再說吧。我們優先是要贏球，破紀錄的事情順勢而為，不做強求。”
弗格森還是很冷靜。
楚歌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先就這樣，我再去找保羅聊聊。”弗格森拍了拍楚歌的肩膀，轉身離開。
他沒走多遠。
還沒找到博格巴，就先遇到了魯尼。
“老大。”魯尼主動與弗格森打招呼。
弗格森停下了腳步，看著魯尼。
“剛才你和楚的話，我都聽到了。”魯尼摸了摸頭，發現自己植的發似乎又有些禿了。
弗格森看著魯尼沒有說話，他知道魯尼肯定還有話要說。
“我知道我這個賽季表現一般，狀態下滑的有些快…所以，這場比賽，最重要的還是獲得比賽勝利，不用考慮我破紀錄的事情。”
魯尼低著頭，道。
他有些不是很甘心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
他沒其他的選擇。
自從十九歲那年離開埃弗頓來到曼聯之后，他在這里已經度過了十二年的時光。
十二年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足夠讓一個青蔥少年長大、成長、成熟。
在這期間，魯尼經歷過許多，有輝煌，也有過失落。最終，他佩戴上了曼聯的隊長袖標，曼聯這兩個字已經化入他的血液之中，紅色成為他唯一的信仰。
今天這場比賽，魯尼非常希望自己能上場。
他依舊希望自己還是曼聯的主角，就像以前十二個賽季一樣。
然而。
魯尼自己也清楚，隨著楚歌、馬夏爾這些球隊新人的成長，隨著自己狀態和身體的下滑，如今的曼聯，已經不再是以他為核心的曼聯。為了球隊的成績，為了球隊的未來，魯尼必須接受輪換，甚至是替補的地位。
縱然不甘心，但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球隊，魯尼只能這樣選擇。
在聽到楚歌建議弗格森讓自己出場之后，魯尼有些百感交集。
他想了很多。
但最終，他還是需要向主教練表明自己的態度。
球隊利益高于一切。
哪怕是距離歷史性的記錄只差一步之遙，為了比賽的勝利，魯尼寧愿放棄。
聽到魯尼這番話之后，弗格森一瞬間也有些心情復雜。
他是看著魯尼從年輕天才，成長為球隊領軍人物，再到今日的球隊老將，他知道魯尼是一個多么心高氣傲的人，也知道魯尼說出這番話是多么的不容易。
弗格森拍拍魯尼的肩膀。
“韋恩，你一直都是球隊不可或缺的一員。無論是場上，還是場下。如果我讓你上場，那一定說明那就是對球隊最好的選擇，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為可能出現的機會做最好的準備，其他就不用多想了。”
魯尼默默點點頭。
就在弗格森準備轉身的時候，魯尼突然又說了一句。
“我覺得楚挺有當隊長潛質的。無論是能力，還是態度。”
“下個賽季，讓他來當隊長吧。”
弗格森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魯尼的眼睛。
魯尼平靜的看著弗格森，眼神無比純凈。
“你真的決定不再留一年么？”
“嗯。有時候，離開是更好的熱愛。我相信，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曼聯，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弗格森默然。
他忽然感到有些傷感。
魯尼老了。
他也老了。
過去的時光，真的回不去了。
“這個話題，我們賽季結束的時候再聊聊。”
輕輕拍了拍魯尼的肩膀，弗格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