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坤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想要走,又不好意思走。
實在是太尷尬了。
鐘離月看了他一會兒,也許是還沒適應他本來的相貌吧,經過一番糾結,她終于鼓起勇氣上前。
“你…”
“我…”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趙乾坤這時候正準備開口,結果兩人這么一沖,他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你說,你說。”他伸手示意。
鐘離月有些忐忑:“你,真、真是趙昆?”
“對,是我,”趙乾坤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變成了趙昆的模樣,“現在信了?”
說著他又一抹臉,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鐘離月點點頭,然后道:“聽說你當上夜王府府主了,最近…還好嗎?”
“呃,還,還行吧,”趙乾坤傻乎乎地道,“就是這個府主一直被那些長老使喚來使喚去的有點沒牌面。”
面對鐘離月的時候他其實挺心虛的,畢竟以前吻過她,每次看到她,他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趙乾坤心里想給自己找借口,但是心虛還是心虛。
“哦。”鐘離月也不是很會聊天的類型,所以直接一個“哦”就把天給聊死了。
她溫柔地看著趙乾坤,無論如何,能再見到他就很好了。她也不多求什么,只希望能在一邊看看他,偶爾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趙乾坤如坐針氈:“那什么,你,你呢?還好么?”
“嗯。”她點點頭。又一次把天聊死。
趙乾坤嘆了一口氣,看來她那自閉的性格還是沒好多少。
畢竟是二十幾年下來養成的,他也沒想過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讓鐘離月有多大的改變。
就在趙乾坤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救星。
“嘿!你也在這兒呢!”他朝著遠處的來人使勁打著招呼。
只是碰巧路過的無休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有些不太確信地指了指自己:“嗯?”
趙乾坤則是自來熟一般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嗨呀,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最近剪頭發了?”
無休一臉“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你認真的?”
“啥?”趙乾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哪里還能聽懂他的意思,只是一邊偷看鐘離月,一邊隨口對無休道,“你來這邊也是打算挑戰葬神塔的?”
“這是自然,”無休道,“金玉天榜明明網羅天下高手,但為什么在上面的都是一些年輕高手?就是因為年紀大一些的全都入了葬神塔,那里面是被視作在唯一仙界外的,所以不入任何榜單,凡是修成金丹的,誰不想屠神封仙?比起在外面蹉跎歲月,肯定是要來試一試的。”
“行吧行吧,”趙乾坤倒是沒有他這么大的志向,“對了,就你一個嗎?你的燈芯呢?”
“他不是一直在這兒嗎?”無休指了指自己身后跟著的一匹白馬道。
“哈?”趙乾坤震驚地看著這匹馬,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無休的坐騎呢,這居然是他的燈芯?
“你在看你馬呢?”白馬張嘴就是驚人之語,“知不知道不是自己的馬不能隨便亂瞧啊?”
趙乾坤倒是沒注意白馬的話,只是一臉糾結地對無休道:“你明明叫無修,怎么就有馬了呢?”
“你在說什么呢?”無休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趙乾坤在說些什么,“我為什么不能有馬了?”
“嘿!小爺在跟你說話呢!”白馬一看趙乾坤不理他,頓時怒了,“直視我!崽種!”
趙乾坤還沒說話呢,無休已經一巴掌將白馬拍到了地上。
他對趙乾坤道:“不好意思啊,我家這馬天生腦子有點問題,你別把他的話當真。”
趙乾坤自然不會去跟一匹馬斤斤計較,他只是看著此時整個被掀翻在地口吐白沫的白馬,小聲道:“你確定這腦子的毛病是天生的?”
無休道:“應該是天生的,當初他從蛋殼里出來的時候卡住了脖子,導致腦子長時間供血不足,后來整個就瘋瘋癲癲的了。”
“喂喂喂,我讀書很多的,你別糊弄我,”趙乾坤道,“馬是從蛋里孵出來的?”
“他不一樣,”無休道,“他是龍馬,遇水化龍,出水則成馬。”
“呃…光頭、白龍馬,我總感覺在哪里看過類似的組合。”趙乾坤產生了強烈的既視感。
無休當然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蹲下去對白馬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門在外不要說臟話,你這樣遲早會被打死的。”
“哎喲,別說了,我腦闊痛,”白馬呻吟著,“你得給我揉揉,別叨逼叨了,趕緊揉,不揉我起不來了啊。”
無休沒辦法,只好伸手去給他揉馬頭。
趙乾坤悄悄看了看,發現鐘離月還站在一邊,就這么默默地看著他,也不上來說話。
趙乾坤揉了揉太陽穴,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一思量,他覺得干脆直接進葬神塔得了。
他雖然不需要屠殺神靈,但葬神塔里面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若是能找到一些練體的寶藥,那就能迅速強化他的肉身,使得他能夠解開最后一層封印,成就金丹。
一旦八卦天爐中金丹練成,那他就有了承載神魂的資格,到時候,那個在他體內多年的神魂精粹就會直接融入他的金丹,助他成就定胎。
花解語抱著刀匆匆跑來,卻發現趙乾坤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大姐,他人呢?”小丫頭四處張望。
鐘離月道:“他進塔了。”
“啊”花解語臉上寫著明顯的失望,“我還想再找他詢問一下刀法呢。”
“會有機會的,”鐘離月摸摸她的腦袋,“等你三姐來了,我們就進去。”
“三姐什么時候來啊?”
“她和你二姐去辦點事,很快的。”
鐘離月剛和花解語說到這兒,忽然就聽見遠處一聲巨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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