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聽得眉頭一皺,而后馬上問道:“就只有蒙古部族的軍隊,其他的呢?”
“什么?”高應元有點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回答道,“哦,那個皇太極和代善的人馬都沒見,包括包衣漢軍也沒看到。”
“有消息再稟告于朕。”胡廣吩咐了一句,有點納悶建虜主力去哪里了?
他猜不出來,便從聊天群中退了出來,又重新開始為錢糧發愁。
不知愁到何時,胡廣還是想不出來錢的辦法,忽然有點怒了,自己好歹是來自后世,怎么會沒有一點辦法呢?
一想到后世,胡廣忽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對啊!怎么就忘記這茬了!
于是,他再也坐不住,當即下旨召見京師中有名氣的泥瓦匠。
這道旨意一出,頓時引得朝野上下關注。不過他們并不知道皇上這是什么意思,還只是在揣摩瞎猜階段。
偏殿內,胡廣看著底下一大群中老年的泥瓦匠,看他們的穿著,似乎參差不齊,有一看就很得體的冬裝,也有七拼八湊起來過冬的衣服,當然也有一看就是平時舍不得穿,這次是匆忙翻出來穿的衣服。
各自人生的經歷也刻在他們的臉上,和他們的著裝相匹配。不過此時見到胡廣出來,都一個個低頭跪地山呼萬歲。
胡廣讓他們平身,而后和藹地說道:“朕之所以把你們召集過來,是有一個問題想考考你們。誰給出的答案能讓朕滿意,朕除金銀賞賜外,另外還親筆御賜一塊‘泥瓦匠老師傅’的牌匾。”
“…”偏殿內先是一陣沉默,而后不少人的眼里開始冒光。
皇上親筆御賜“泥瓦匠老師傅”?這要是回家一亮,多光宗耀祖啊!相比起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立刻就忽略了什么金銀賞賜。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各行各業,只要是人的行當,就都會爭個高下,就算是泥瓦匠,也不例外。
于是,偏殿內沉默了一會后,一個胡子花白的老漢忍不住在人群中問道:“陛下,草民不識字,還能答題么?”
這個問題具有普遍性,頓時引得不少人紛紛點頭。當然,也有一些衣著光鮮的泥瓦匠則露出一絲不屑。
胡廣也沒要求他出列說,估計要是出列的話反而沒有那個勇氣說話了,因此就直接回答道:“可以,朕是讓你們畫圖,如果你們有不會畫的,朕派人按照你所說的畫出來,然后由朕來審閱!”
說完之后,他一揮手,就見兩側擁出不少端著筆墨紙硯的宦官宮女,顯然是早已奉令等著了。
看到這些,頓時讓這些泥瓦匠激動了起來,這是什么,這是在御前舞文弄墨,這輩子,除了進士老爺之外,還有誰有這個經歷?
“叮,成就值+1,來自泥瓦匠甲!”
“…”
系統提示聲不斷響起,那成就值又開始連續刷新,增加了不少,胡廣見了心中暗想:看來還得多與外人接觸接觸才行!
一陣忙亂后,還真如讀書人考試一般,一個泥瓦匠面前擺了一個案幾,鋪好了筆墨紙硯,甚至還站著內侍或者宮女在邊上。
當這些泥瓦匠都有點惴惴不安地看向皇帝時,胡廣笑著拍拍手道:“朕要你們畫出你們最熟悉的爐子,燒瓦片之類的爐子,唯一的要求是,你畫出來的爐子,溫度能達到你所認為的最高。”
一聽這么簡單的考題,不少泥瓦匠馬上想去動筆;而有些原本覺得不識字虧好大的,也抓了毛筆想去畫畫。
胡廣見了,便再次提醒道:“大家別急,想好了動手,把你所能想到的爐子內最高溫度的爐子畫出來,交卷不分先后,也不設時間限制,認真畫好就可以。”
這話一說之后,頓時場面就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急了,摸胡子的,撓癢的,各種表現都有,不過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在思考中。
胡廣看著這一幕,無聲地笑了。自己可是大明皇帝,手頭有無數的資源,就看自己怎么用了!
閑著無事,胡廣便進入了聊天群,來到初等組中,看到馬富貴一堆的留言,也懶得點開看。這時候,他忽然想起,要是有個秘書就好了,把馬富貴的話過濾之后,轉達給自己有用的信息。
對了,現在聊天群中人數還少,如果以后人數增加的話,自己肯定應付不過來。到那時候,也不能讓自己操心每件事情了。
比如說錦衣衛工作組中,劉興祚這個指揮使就在。以后高應元有事就直接報告給劉興祚,由劉興祚整理手下信息后,該給自己看的就要給自己看,該拿主意的就要拿主意。
這種方式有一個好處是,高應元在聊天群中的稟告都有留言記錄,就算劉興祚以后有別樣心思,他也得擔心自己這個皇帝會不會點開某個留言聽過,而不至于弄虛作假。
胡廣想著這些,便點了曰從的圖標問道:“曰從,你現在到哪里了?”
“已和閔大人匯合,剛過長江。”胡正言基于溫體仁的關系,很快就回答道。
胡廣一聽,眉頭一皺,他還是覺得有點慢了,便直接說道:“你的事很急,先一步日夜兼程趕來京師吧?”
這一次,曰從稍微猶豫了一會,而后才問道:“這是溫大人的意思么?”
得,自己這個皇帝還比不上溫體仁的話有用。胡廣心中自嘲一下,而后馬上回答道:“對,他也這么說的。”
實際上,胡正言為什么要來京師?溫體仁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按皇帝的要求,把他招來京師而已。
“那好,待我和閔大人道別,便即刻趕往京師。”曰從聽了沒再猶豫,顯然是溫體仁在他心中份量很足。
這一陣聊天下來,馬富貴并沒有插嘴,估計是干什么去了,沒關注聊天群。
胡廣倒也樂得清靜,正想問下山海關那邊形勢時,忽然感覺到有動靜,便從聊天群中退了出來。
果然,有一個衣著光鮮的泥瓦匠是要交卷了。胡廣滿心期待地看著內侍把畫呈到御前,一看之下不由得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