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虹看一眼,搖搖頭道:“不是靈藥。”
冷非訝然:“這還不是靈藥?”
“越是靈氣外溢的,越不是靈藥。”秦天虹淡淡道:“靈藥需要收斂靈氣,怎么可能外溢靈氣,靈氣再多,這般外溢下去,也沒什么可留的了。”
冷非若有所思的道:“就像人一般?”
“嗯。”秦天虹點點頭。
冷非搖搖頭:“但我總覺得這株花不尋常。”
“那你便試試吧。”秦天虹道。
到這個程度的高手,往往都更想念自己的判斷,別人的想法只能參考。
冷非伸手便要碰觸,忽然收住。
秦天虹看向他。
冷非搖搖頭笑道:“算了,還是聽秦姑娘你的。”
秦天虹輕笑一聲道:“別說得這么好聽,你可不是聽我的!”
冷非道:“我覺得秦姑娘你所說有理,所以算了,不管它了!”
秦天虹斜睨著他,笑著搖搖頭。
這家伙一定是發現了不對勁,所以臨碰之際收了手,必是蘊了危險!
恰如她所料的,冷非將要碰上這花之際,忽然警兆大起,于是果斷后退。
他沒有逞能,感覺危險就避,不會迎難而上,目的不是為了征服一切,而是為了取得靈藥。
“走吧。”冷非道。
秦天虹點點頭。
兩人緩緩飄向遠處。
“啊!”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一飄,站在樹頂扭頭看去。
只見原本救下的四人正躺在地上慘叫,翻滾著,把周圍的野草都壓倒。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飄回了四人身前,看到他們臉龐一片鮮艷的紅。
這片鮮艷紅色好像一個面具,已經掩住了他們的五官,看不清五官。
只有仔細的分辨才能看出誰是誰。
這不是血色,而是一種更鮮艷更顯眼的紅色,與冷非先前見到的那株花相似。
他順勢看向那株花,已經消失不見。
自己的警兆果然沒錯。
“啊——!”低沉的慘叫聲響起,他們已經努力壓抑,卻無法閉嘴。
太過疼痛,已經超乎他們承受極限的疼痛,恨不得自我了結。
秦天虹搖搖頭,拿出一個玉瓶。
“這是百靈丹,能解百毒。”她倒出四枚來:“是用那野豬、巨鳥內丹與螞蟻內丹煉制的。”
冷非接過來,分別塞進他們嘴里。
四人的臉龐紅意已經少一些,至少能看得清五官,扭曲在一起的五官,鼻子與嘴甚至眼睛都擠到了一起。
冷非剛開始還以為是疼痛所致,可看他們的樣子,卻又不像。
“他們算是毀了容。”秦天虹搖搖頭。
冷非道:“這般霸道?”
這毒性也太忒烈了,而且也太古怪了,竟然毀容,而不是毀身體。
秦天虹道:“不知道百靈丹管不管用。”
這已經是竭盡全力所煉制。
外面世界的解毒丹對這里不管用,否則當初他們也不必冒險進來找解藥。
“他們是強一些了。”冷非道。
四人的慘叫聲慢慢停歇,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因為疼痛減弱。
兩人也不能馬上離開,但也沒什么可出手的,只能守在一邊,別讓危險侵入。
“吁…”一個青年翻身坐起,衣衫被汗水打濕之后再翻滾,已經臟得沒法看。
“多謝秦師姐!”青年抱拳道。
他五官攢聚,看不出原來的相貌,需要仔細辯論,隱隱約約能看出一點兒。
五官這是這般奇異,稍稍挪動一點兒位置,就完全是另一個人。
“胡師弟,你們回去吧。”秦天虹道:“現在也不適合再冒險了。”
“是。”胡晉明垂頭喪氣的道:“運氣忒不好,確實不適合再繼續了。”
他扭頭看向另三個,見他們五官都攢聚到一起,丑不堪言,忙摸自己的臉。
“啊——!”他頓時慘叫。
秦天虹忍住笑意,平靜的道:“回去找黃師兄看看,能不能治好,實在不成,那就死一次罷。”
“唉…”被秦天虹這么一說,他忽然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總是覺得憋氣,這也忒冤了,太慘了!
“剛才你們是想摘了那朵花吧?”冷非指了指原本那株花的位置。
“是。”胡晉明無奈的點點頭:“咱們看到它奇異,一定是靈藥,于是小心翼翼的摘下,可沒想到,它一下化為一道紅光,快得咱們反應不過來!”
“你們就沒想想它危險不危險?”秦天虹搖頭道。
“沒覺得危險啊!”胡晉明嘆道:“可危險一出,來不及避開!”
“你們這感應能力,確實不適合在這里。”秦天虹輕輕搖頭道:“況且你們也貪心太甚,不想一想,真要是靈藥,咱們會放著不摘?還是覺得咱們眼睛不夠用,看不到它?”
“…是。”胡晉明懊惱無比,嘆道:“鬼迷心竅了!”
他先前還暗自嘲笑,兩人的眼睛太高,沒看到低處的這靈藥。
沒想到是人家覺得不對勁的。
這一下算是撿了個馬蜂窩,蠢得丟死人!
“去吧去吧。”秦天虹擺擺手。
另三人也怏怏的坐起來。
四個五官攢聚的坐在一起,說不出的喜意與荒謬,秦天虹需得拼命壓抑才不笑出來。
“那咱們便走啦。”秦天虹輕盈的飄起,遠遠而去。
冷非朝他們點點頭,也飄走了。
“唉…”四人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的慘狀,只覺得喪氣,不覺得可笑。
“倒霉,走吧!”胡晉明嘆道。
秦天虹捂住嘴,香肩輕顫,轉過頭去,生怕自己再看一眼而忍不住。
冷非笑道:“虧得沒碰它!”
他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躲得過紅光,所謂光,那便是極快,除非自己用雷印。
不過很可能是來不及用雷印,快過自己反應的話,雷印還沒用出來,已經中招。
想想自己變成那樣,那就太狼狽太難堪了,往后沒辦法在秦天虹跟前抬頭。
“咯咯咯咯…”秦天虹松開小手,頓時笑不可抑,笑聲如銀鈴在天空震蕩。
遠處的胡晉明他們聽到了,越發覺得郁悶。
他們看看彼此,再看看自己,郁悶得更厲害。
“唉…”胡晉明搖搖頭:“丟人現眼啊,丟人現眼!”
“咱們是太貪心了。”一個人檢討。
“還以為是他們漏過去,或者不屑于撿的呢。”
“走吧走吧,這地方沒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