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笑道:“那倒要見識一下神明高手護身符。”
唐瀾道:“這護身符不但會護著他,還會反擊,形同神明高手的一擊。”
冷非皺眉道:“神明高手一擊?”
唐瀾輕輕點頭。
“這般說來,還真殺不了他。”冷非道。
唐瀾道:“不但殺不了他,反而要被他所殺,所以還是算了。”
冷非搖搖頭:“這怎么可能算了,這可是個大麻煩,還是直接除掉的好。”
“如何除掉?”唐瀾蹙眉道:“神明境高手的一擊可沒那么容易躲避。”
冷非輕輕點頭。
他還真不知道神明境高手的威力,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什么可畏懼的。
“我來試試。”冷非緩緩道:“領教一下神明高手的厲害!”
唐瀾道:“我來罷!”
冷非看向她。
唐瀾道:“我有護身符,父皇在我身上有一道護身符,可以形成一擊。”
“不成。”冷非道。
唐瀾道:“我這護身符也沒什么用處。”
“怎會沒用處!”冷非道:“用暗器也殺不死他?”
“護身符能找到你。”唐瀾搖頭道:“你想在遠處,射出一個小石頭,殺死他?”
冷非點點頭。
唐瀾道:“沒用的。”
冷非沉吟道:“那如果是山石滾落呢?”
“…這倒是可以。”唐瀾輕輕點頭道:“關鍵便是不能有你的勁力在,護身符會循勁而擊,不管多遠都能找到。”
“如此說來,有破綻可尋。”冷非道。
他思維電轉,想像著種種之法,借助自然之力,而不是自己的力量來殺掉韓武君。
既然他找人來殺自己,就不能留了,尤其是神明境高手的兒子,更是麻煩。
與其等著他殺自己,不如主動出擊殺掉他,現在自己也沒什么可顧忌的。
“走吧,這里味道太大了。”唐小月輕聲道。
唐小星用力點頭。
濃郁的血腥味讓她們升起一陣陣嘔意,強行壓抑著。
冷非忙笑道:“對對,咱們先出去。”
他對血腥味還敏感,卻已經適應,不像當初一樣,一聞到就頭暈,太過強烈的刺激。
經歷過沙場廝殺,這幾個人的死真是不足為道。
“我先去一下,你們慢慢返城。”冷非道,身形輕閃,已經消失在三女跟前。
“他這身法越來越快了。”唐小月笑道。
唐瀾蹙眉。
唐小星擔憂的道:“小姐,會不會有事?”
唐瀾輕輕搖頭。
她也不知,護身符的威力是很驚人的,不知道冷非能不能避得開。
“他身法這么快,沒問題的。”唐小月道。
唐瀾輕輕搖頭。
他身法再快,也快不過神明高手的一擊。
“走吧,回城。”唐瀾輕聲道。
三女剛沒走出幾步,冷非已經出現。
唐瀾舒一口氣,忙瞪向他。
冷非搖頭,失望的道:“他已經走了,倒是機靈。”
“逃掉了?”
“應該有頂尖高手帶著離開了,沒留下痕跡。”
冷非搖頭。
他五官敏銳,即使離開,應該也能感應到氣息,可現在卻干干凈凈,什么也感應不到,顯然是頂尖高手驅除了韓武君身上自己的氣息。
“謝天謝地。”唐瀾舒一口氣。
這樣最好不過,韓武君再厲害,已經被廢了武功,神明境高手的兒子可成不了神明境。
冷非笑道:“其實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是個死,死在神明境高手一擊之下,也算是一種幸運。”
唐瀾狠狠白他一眼:“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走吧。”
冷非道:“咱們繼續游玩便是,不必急著回城。”
“也好。”唐瀾頜首。
四人繼續往前走,到了旁邊一座山上,到了半山腰,停在一座小亭里。
站在這小亭,可以俯視整個天秀城。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尊高高屹立的白塔,正是藏經樓,然后是一座一座的酒樓,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喧鬧氣息雖然聽不到卻能看到。
“真是一座繁華之城。”唐小月掠一下被清風吹起的一縷秀發,笑靨如花:“不比咱們龍京差。”
唐小星道:“這邊的人更加平和,很少起紛爭。”
她已經發現,天秀城里的人們很少吵架,即使爭執也是很有分寸,不會失控。
兩人坐在小亭外側的圍欄處說話,冷非與唐瀾則坐在小亭中央的石桌旁。
“現在走的話,能逃回龍京嗎?”唐瀾左右看一眼,壓低聲音問道。
冷非失笑。
他忽然明白了唐瀾為何提出要來城外游玩。
而且她還沒死心。
“我若回龍京,他們會對付驚雪宮。”冷非笑道:“況且回龍京也避不開。”
“龍京能庇護你。”唐瀾道。
冷非搖頭。
天華宗一共有八個神明境高手,足以闖入龍京,把自己殺掉,天下之大,無處可逃,除非逃入九大宗另外一宗,像至尊宮之類的。
唐瀾道:“龍京有一處龍淵,淵里有一條龍,你練成了九龍鎖天訣,龍氣最為純正,進入龍淵不會被殺。”
冷非眉頭挑了挑。
“神明境高手厲害,卻比不得龍。”唐瀾低聲道:“你只要進了龍淵,便沒人能奈何得了你。”
冷非嘆一口氣:“驚雪宮呢?”
“讓父皇與國師出面,應該能保下驚雪宮。”唐瀾道:“國師可是歸虛境。”
冷非道:“未必。”
“總要一試的,難不成真要等死?”唐瀾蹙眉瞪著他:“難道就不掙扎一下乖乖束手?”
冷非道:“公主,死其實也沒什么的,況且也未必真沒有一線生機,真要逃了,反而速死。”
“有一線生機?”唐瀾精神一振。
冷非輕輕點頭:“徐長老對我有善意,會竭力爭取的,周長老么…”
他搖頭道:“恐怕是不偏不倚,幫不上忙。”
唐瀾雙眸放光:“徐長老人緣極佳,而且他是神明境長老,說話份量極重。”
冷非笑道:“但這只是一線生機,也不能抱太大希望,否則注定失望。”
“那便等等。”唐瀾輕輕點頭,渾身輕松下來。
冷非道:“至少在提親之前,高至庸還是不能死的。”
唐瀾白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冷非笑道:“這可是正事。”
“都到現在了,你還想這個!”唐瀾哼道。
性命都不保了,還有這心思,也真夠氣人的。
冷非越是從容平靜,她越是惱怒,越是焦躁。
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送命,為此不惜說出大禹皇室最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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