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一直跑到寶隆中心前庭廣場才停下腳步,按著自己的胸口,心臟砰砰跳動,自己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該不會有朝一日逆推劉長安吧?
估計不行,別看他現在能夠容忍,
真到了那種程度,說不定他會按著她的臉把她砸在地板上,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可是給過表姐掌刀的人,直接將表姐劈暈,讓她至今耿耿于懷。
據說男孩子把女孩子的手放在胸口,就是讓她放心的意思,剛剛他的手放在白茴身上,就是奶他的意思,這樣的邏輯好像是沒有錯的…所以可以算是他讓她這么做的,不能來找她麻煩。
這么想著,白茴也不再那么忐忑,然后看到竹君棠正在送柳教授和另一位身姿豐潤的中年婦人離開。
兩個中年女人都穿著旗袍,夜風撩動著她們的旗袍下擺,顯露出白皙豐潤的腿肌,腳步匆匆地登上了路邊的一輛保時捷離去。
白茴連忙朝著竹君棠搖手招呼,跑過去才發現竹君棠手里還牽著一只小鱷魚。
“啊!你怎么牽著鱷魚!”白茴嚇了一跳,這只小鱷魚居然還穿著一件黑色的驢牌鱷魚皮衣。
拿鱷魚當寵物,給鱷魚穿鱷魚皮衣,竹君棠怎么是這樣的惡魔?
“這是頭蜥蜴,它的名字叫克莉絲汀夫人。克莉絲汀夫人,吐個舌頭給小白豬看看,證明你是只蜥蜴。”竹君棠命令道。
蜥蜴便吐了下長長的舌頭。
“啊啊啊!”白茴看到那長長的分岔的紅色舌頭,頓時驚叫起來,
“你叫一頭蜥蜴克莉絲汀夫人,卻叫我小白豬,
你是不是想把我喂給它吃!”
“你的腦回路太奇怪了。”竹君棠愣了一下,
然后哈哈大笑,“來,給你遛遛。”
白茴連忙跑到一邊,趴在墻壁上,回頭警惕地示意竹君棠不要過來,她才不會牽著這玩意…竹君棠能夠讓各種各樣的動物都在她手里乖巧聽話,白茴可沒這本事。
“走吧,我們去逛逛街,玩那種飛鏢扎氣球換娃娃的游戲。”竹君棠招了招手。
寶隆中心對面就是黃興路,市區人流最鼎盛的地方,在這里開店租金壓力很大,但是到了深夜城管也不出沒了,晚上玩耍的人卻依然很多,不用交租金隨時跑路的小攤就都擺了出來。
飛鏢扎氣球換娃娃就是最近比較流行的小攤,不過白茴沒有玩過,從小父母就教育那種氣槍打氣球換娃娃的槍,都是改造過的,這種小攤換成飛鏢,肯定也是改造過的飛鏢,
白茴深信不疑。
不過陪竹君棠玩玩還是沒有問題的,
深夜時分,竹君棠有面包人散布在周圍,手里還牽著條那么丑陋而詭異的動物,安全肯定沒有問題。
“你娃娃屋里的娃娃,有些是你換來的嗎?”白茴走到竹君棠另一側,離那只看上去很土豪的蜥蜴遠點。
“沒有。你聽過妹妹背著洋娃娃的歌嗎?”
“小棠,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別嚇唬我!等會我晚上睡不著。”白茴連忙岔開竹君棠的話題,“你晚上不是在別野上柳教授的課嗎?剛剛她怎么到這邊來了。”
“哼,我只要上完顏青橙的課,還不是能為所欲為?我跟柳教授說,可以在我那個擁有許多孤本古籍的圖書館里上課,還可以一邊在四百多米的高空看著郡沙夜景,一邊喝著龍之子上課,她就同意了。”竹君棠嗤笑一聲,有哪個傳統文學領域的教授,能夠抗拒幾百年都未曾出世的珍品孤本的魅力呢?
“那另外一個阿姨是誰啊?”白茴禮貌地問道。
“凌教授,柳教授家對門的鄰居,對劉長安很有意思,想要把劉長安占為己用的心思在我面前完全藏匿不住。”竹君棠極其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她打算選擇時機和劉長安談一談這個問題。
“怎么可能!”白茴吃驚的氣勢熊熊。
“數據說話。”竹君棠說完,打了個響指。
一個面包人走過來,拿了一部竹君棠常用的平板和手機呈在她面前,竹君棠選擇了手機,然后看了那面包人一眼。
“三小姐,我錯了!”面包人連忙大聲道歉。
竹君棠也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揮了揮手讓他退下,當老板的,對那些擔負著保護她生命安全的手下,可以適當訓斥,但一定不能太苛刻,這都是竹君棠博覽古今歷史故事得出的經驗教訓。
“他哪里錯了?”白茴倒是完全沒有看出來。
“他還要我來做出選擇,本來他就應該領悟到這時候只要把手機交給我就行了。我一手牽著蜥蜴,難道還能一手拿著那么大個平板?怎么操作?”竹君棠解釋道,“我看了他一眼,他才遲鈍地意識到這一點。”
白茴瞪大了眼,只覺得還好當初竹君棠讓她當什么學校助理,她沒有答應。
竹君棠拿出手機,調出了一系列數據,繼續之前的重要話題,“你看這里有凌教授的許多個人信息,根據模型計算,她遇到劉長安這種男人,出軌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六點八。”
“不是…你這里為什么又凌教授那么多個人信息?”白茴拿過手機上下滑動了一下,不禁目瞪口呆。
“現在這個時代,個人信息不是到處泛濫?隨處可見?”竹君棠不以為意地說道。
“原來真的有大資本家在背后收集所有人的信息,我聽過相關的陰謀論,但是記不大清楚了。”白茴又想起今天劉長安說過的那番話。
“嗯…怎么說呢?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見到的活生生的人,你要直接控制他們,利用他們,其實是比較困難的。可是社會發展到現階段,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數據體,是存在于信息網絡上的,我們把每個人存在于信息網絡上的數據都收集起來,有沒有可能完全控制他的數據體,直接在現在大家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把人類的數據體變成我們的資產呢?”
竹君棠嘿嘿笑了兩聲,這可比幾千年前販賣黑奴高級多了,“終有一日,人類的肉體不再直接決定他的價值,他的數據體才能勞動,工作和創造財富,從現在開始布局準備奴役全人類的數據體的,有不少。”
“這是不是你媽媽在做的事情?”白茴覺得應該是的,難怪竹君棠經常說她媽媽是世界邪惡勢力掌門人。
“大概是吧,我雖然遲早也要掌管邪惡,成為天下無敵的壞人,但目前來說我并沒有詳細參與,總得還算是一個人畜無害,純潔善良的小仙女。”竹君棠略微有些憂愁,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真正成為陰險毒辣,奸詐狡猾的壞女人時,還記得此時此刻自己純凈如水晶的仙女之心。
“那你現在是不是也能把我的數據用在這個什么模型計算中?”白茴對于人類的未來是否會被奴役并不十分擔心,但是很好奇這個問題。
竹君棠看了白茴一眼,轉過身去操作。
白茴急忙跳了過來看。
兩個人繞著圈圈轉,過了一會兒白茴手舞足蹈地蹦跳也還是沒有看到關鍵信息,但竹君棠已經不再藏著掖著,直接給白茴看結果。
“根據模型分析,白茴有非常強烈的意愿想要成為情侶對象的寵物,對于被劉長安關在地窖里的命運接受度也很高,并且常常幻想自己和劉長安一起變成螞蚱,在大自然中吃青草和繁殖。”
竹君棠已經笑的沒有出聲了,捂著小腹一屁股坐在蜥蜴的后背上。
蜥蜴吐了吐舌頭,忍了。
“什么鬼!”白茴臉頰羞紅,強烈的羞恥心像下凡的仙女在洗澡時,突然發現放牛郎劉某人笑瞇瞇地拿著仙女的褻衣褻褲出來了,讓仙女恨不得潛在水底咕嚕咕嚕吐泡泡。
“誰…誰誰會幻想一起,還是一起變成螞蚱,在在大自然中吃草!”這什么鬼模型,怎么可能連白茴的一些幻想都分析的出來?
不,這不是自己的幻想,根本沒有幻想過一起變成螞蚱,都是以前劉長安說她是他繩子上的螞蚱而已!
“嘿嘿,你都結巴了。你結巴的時候,都是心虛,或者被人說中心事的時候。”竹君棠得意揚揚地看著白茴,她還不了解白茴?竹君棠可是人生閱歷豐富,擅于洞察人心,目光如劍般敏銳,就算沒有模型分析,也能夠把白茴看穿。
“我我我…總之,這個模型分析不對。我只想讓劉長安變成螞蚱,被我用繩子牽牽牽在手里,最好最好變成大螞蚱,可以馱著我一跳一跳的…”白茴揮舞著雙手否認,把手機丟還給了竹君棠。
“我真的能變成大螞蚱。”
“那你變…”白茴吃了一驚地回頭,劉長安就站在自己身后,才想起來在這里碰到他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里離自己剛剛奶他的位置,也就不到兩百米。
“你看白茴的行為心理模型分析!”竹君棠連忙助攻,對于凌教授那百分之九十六點八的幾率,竹君棠不會去關注,但白茴可是自己這個派系固寵和宮斗的干將,自然要支持的。
白茴急忙想要撲過來搶奪手機,劉長安抬手就擋住了她,從竹君棠手里接過了手機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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