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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big bu big?

  一人一羊走出了度假中心,來到后面的草山上,竹君棠拉著小拖車,慢慢地陷入了震驚的情緒中。

  “咩!我已經成為了偉大的勞動階級!”在竹君棠的印象中,大陸這邊經常宣傳的勞動者形象,就和自己差不多,有的舉著鐮刀錘子,有的揮動著鏟子,有的坐在拖拉機上,有的推著裝滿磚的小車子建設祖國。

  自己是拖著小車子,反正差不多。

  “你偉大個錘子。”劉長安沒法和竹君棠好好說話,“看看你自己,最多是一頭連羊毛都沒得薅的蠢羊。”

  “咩,你變成羊和我玩。”竹君棠只要自己覺得偉大就行了,并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但她需要劉長安陪著自己玩耍。

  “嗯?我為什么要變成羊和你玩?”劉長安上次變成羊,是處于不理智的狀態,其實剛剛變身就有點后悔,自己純粹腦抽,為什么認為變成一只比較大的羊,就能震懾恐嚇到竹君棠?

  竹君棠的理由是他和上官澹澹昨天晚上出去,沒有帶竹君棠一起去玩,他們肯定執行了什么神秘莫測的任務,正是竹君棠最感興趣的事情。

  劉長安便一邊撿羊糞球,一邊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竹君棠講了講,腰間的破布被上官澹澹扯掉之類的細節當然省略了。

  竹君棠后悔不已,昨天晚上就應該當場沖出去跟上的,結果白茴拉著竹君棠的手臂,感受到了白茴挽留她時堅挺而又溫柔的心情,竹君棠便留下來陪白茴了。

  羊糞球其實很小,像散布在草里的巧克力豆,劉長安拿著一個圓頭鏟,就像一個巨大的挖耳勺,耐心地撿著草山上的羊糞球,一鏟鏟地倒入竹君棠拉著的小拖車里。

  “咩啊!快裝滿了。”竹君棠看著裝的滿滿的小拖車,頗有一些成就感,這就是劉長安常說的,勞動讓人快樂嗎?自己果然是偉大的勞動階級。

  竹君棠其實一點也不快樂,最多算是苦中作樂,仙女是不用做事情的,都是心想事成,張嘴嗶嗶,就能讓別人實現自己的一切需求。

  本來自己變成羊,也是一只仙羊,結果被劉長安改造成了勞動羊,大概當初地主什么的,也是這樣被改造的,

  “最近沒有下雨,這些羊糞球都比較干燥了,沒有什么氣味。它用來做燃料非常耐燒而且沒有異味。”

  “牛是羊的兄弟,二者的糞便卻有很大不同,牛糞成團如餅,很多牧民會收集牛糞曬干壘起來,應用廣泛,你吃過牛糞燒烤嗎?”劉長安問道,竹君棠多半是沒有吃過的,她太嬌貴了,很多粗糙卻生活感豐富的事情都沒有做過。

  “咩!你吃牛糞燒烤,你才吃牛糞,你還想吃羊糞,我不會拉給你吃的,我要阻止你做這么變態的事情。”竹君棠坐在地上說道。

  她依然保持著人類的習慣,屁股挨著地面,兩條后腿伸的筆直,兩條前肢并沒有支撐著地面,而是垂在身側。

  看起來像小朋友穿著羊皮玩偶服坐在那里,因為毛全部刮掉了,有點身軀肥美,四肢瘦小的不協調感,和超市里的冷凍整條羊的感覺差不多。

  劉長安反手就給了她一鞭子。

  “咩,痛。”

  劉長安覺得竹君棠壞就壞在長了一張嘴,網上對很多人的評論便是“好好一人,可惜長了張嘴”。

  她平常要是不開口,尤其是不和劉長安說話的時候,真的有點小仙女的感覺…不是整天“絕絕子”,“在逃公主”那種小仙女,而是真正仙氣飄飄,氣質出塵的美人兒。

  可每到劉長安面前,瞧瞧她剛才說的話“我不會給你吃我的大便”?這是什么變態美少女?

  “牛糞燒烤常見于高原牧區,用大石頭圍成灶,灶里放曬干的牛糞和土豆…一般用的是牦牛糞,大石頭燒紅以后在上面放肉烤的滋滋香…重點是用一個涮細干凈的整個牛肚,里面裝滿了各種食材,放在火上燒煮,最后切開牛肚,那個香啊…”

  劉長安說著說著就想吃了,一個牛肚里邊能裝一百來斤食材,等回郡沙了就整一個,還能送點給街坊鄰居。

  生活,就是要有街坊鄰居之間的走動,才有人間煙火氣,現在很多年輕人單純為了社交而社交,有時候參加各種聚會活動,只是強迫自己有社交罷了。

  那就沒什么意思了啊。

  這也是很多人覺得自己只是活著,而不是在生活的原因之一。

  “有些人口味重的,會先用青草和中草藥喂飽牛,然后看準時間把牛宰殺,把未完全消化的這些草碎和中草藥拿出來,擠出其中多余的水份,加入牛膽汁以及其他佐料,再塞回巨大的牛肚里加牛肉進去燒煮。”劉長安接著說道,然后瞟了一眼竹君棠,其實羊也可以這么操作。

  “咩!你看我一眼,以為我會害怕嗎?來,給我的肚肚一刀,把我吃了。”羊抬起前肢,按了按軟軟的肚皮。

  劉長安漸漸覺得,有些事情真的是難以改變的,例如某些家庭中,父親習慣唱黑臉,母親是唱紅臉的,有朝一日忽然母親唱黑臉,父親唱白臉,就會讓孩子覺得奇怪而別扭,黑臉紅臉的效果就沒有了。

  這種相處模式往往是持續一輩子的,現在劉長安想要讓竹君棠害怕他就像害怕蘇眉一樣,而讓蘇眉每天都氣的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竹君棠整天在她面前作死蹦跶,好像也不可能。

  “疊詞,惡心。”劉長安說道,上官澹澹也喜歡用疊詞,什么肉包包,頭發發之類的。

  “咩,你手機上安暖叫暖寶寶。”

  “關你屁事。”

  竹君棠站了起來,抖了抖身體,拖著一車羊糞就朝著劉長安的屁股頂了過去,劉長安有所防備,反手就按住她的頭,竹君棠掙扎著,拖車側翻,羊糞掉了一地。

  有些羊糞球滾到竹君棠腳邊,竹君棠生怕踩到羊糞,連忙轉頭就跑,搞得羊糞球又掉了不少。

  劉長安惱火不已,這些羊糞球其實是他幫周書玲撿的,放地里種菜肥力十足,又沒有她的雞糞那么大味道。

  竹君棠回頭看了劉長安一眼的表情,頓時有些興奮,拉著小拖車,迎著遠處山頭有淡淡的光芒的風力發電機奔跑而去。

  劉長安冷笑一聲,運勁一拳砸在了地面上,一股爆發的力量傳遞開來,在竹君棠腳下炸裂,竹君棠和她的小拖車頓時飛到了半空,在竹君棠“咩”的一聲驚叫后掉在地上。

  小拖車上剩下的半車羊糞球翻倒在竹君棠身上,把她給埋了。

  竹君棠從小養尊處優,真過得是仙女一般的生活,何曾碰過羊糞球這樣的東西,只覺得眼前一黑,四肢繃緊,渾身僵直,又觸發了羊的應激反應,暈厥了過去。

  高中的時候,劉長安想寫一本《逃課的一千個理由》,現在可以寫一本《竹君棠在我面前作死的一千個時刻》。

  劉長安慢慢地走過去,把她從套索里解放出來,隨手丟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提著小拖車把沿路翻出來的羊糞球重新撿起來裝好。

  這花了他不少時間,重新撿完以后,他才把竹君棠撿起來丟在小拖車上,一起拉著回去了。

  天蒙蒙亮,廚房和門口的值班室里亮著燈,劉長安把小拖車放在樓下,小心地提著竹君棠的兩條前肢,伸直了手臂以免沾著她身上殘留的羊糞,來到她房間把她丟進浴室里,反正一會兒她自己就會醒來。

  劉長安想好好睡一覺,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竹君棠醒來以后不折騰他才怪,他剛想下樓打擾工作人員再開個房間,走廊上的一扇門卻打開了,白茴探出個頭來左右觀察了兩眼,然后盯著劉長安。

  劉長安走了過去,白茴便縮回房間,但是沒有關門,只是站在門縫里看他。

  “早。”劉長安打了個招呼。

  白茴喜歡白色,她的睡衣也是純凈的白色,只是她這種身材,除非穿竹君棠的那種玩偶服,不然穿什么睡衣都有點情趣感。

  哦,穿玩偶服也不一定,劉長安想起了前一陣子自己在竹君棠的仙女湖給她們拍照片,白茴穿的那熊腿套,熊手套和熊頭套搭配的比基尼,玩偶服也能穿出情趣感…而且很強烈。

  有時候看到白茴,劉長安就會想起微博上的那些寫真姬。

  寫真姬當然是賣寫真的,不露點,但尺度依然比較大,她們熱衷于購買二次元手游里那些媚宅角色的COS服,然后聯系比較固定比較有名的一些攝影師,拍攝大尺度的寫真,售賣給粉絲們,售價從幾十到幾百不等。

  別看不露點,卻依然挺賺錢,最重要的是寫真姬們的良家誘惑力比以前那些福利姬更大,畢竟她們不露點給普通粉絲看,又掛著二次元COS和攝影合作的名頭,遮羞布和牌坊立的比福利姬們有底氣些。

  男人就吃這一套,總有天真樸素而糊涂的老板飛蛾撲火,心想著追上她,她就沒有必要拍這些照片,那她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只屬于男朋友了。

  哈哈。

  很多寫真姬身材是真的好,只是她們的劣勢往往是真實的皮膚比較差,膚色偏暗,在攝影師的鏡頭和電腦處理后,才粉粉潤潤的無比誘人。

  這一點是她們和白茴難以比擬的地方,有規律的作息,健康的生活,干干凈凈的感覺,給白茴拍完照片的修圖過程十分省事。

  “天都沒亮,你干什么去了?”白茴低頭看著劉長安的鞋子,上面有泥土,草屑和露水。

  白茴以為劉長安是剛剛回來的。

  昨天晚上白茴和竹君棠看到劉長安,上官澹澹一起出去了,當時竹君棠就想沖上去看他們要干什么。

  白茴把竹君棠拉住,因為如果竹君棠也跑掉,那白茴就不好玩了,她難道和顏青橙玩嗎?

  竹君棠還是很講義氣的,留下來陪竹君棠,上樓去找周咚咚玩耍,發現顏青橙居然在幫著周書玲給周咚咚洗澡。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回房間八卦顏青橙的這種舉動背后隱藏著的動機,同時竹君棠想要驗證一下柚子和奈李哪種水果更大。

  “我去撿羊糞球,打算帶回去給周書玲種菜。”劉長安伸出手掌,“羊糞是青草的味道,略腥,你聞一聞,如果能接受的話,也可以直接吃,延年益壽。”

  劉長安并非胡說八道,糞便入藥自古有之,這和金候吃的日餐絕非一回事,糞便入藥主要是能夠調節腸道菌種。

  大家都知道,每個人體內的腸道菌種分布是有所不同的,很多胖子體內的嗜糖菌種就比較多。

  有時候人想吃甜的,其實只是他腸子里的細菌想吃。

  腸道內某些細菌過多或者過少,都容易導致身體不健康,這時候就要找強壯,健康,年輕人的大便來提取其中的一些物質吃下去。

  總之,吃屎這件事情是很尋常的,幼年考拉吃母親的糞便,兔子和老鼠吃同類糞便等等,都是基于調節腸道細菌需求的緣故。

  “討厭啊,你留著自己吃吧。”白茴打了他的手掌一下,笑著后退兩步,拉開門讓他進來,“去洗個手,臟死了。”

  劉長安做的事情總是這么奇奇怪怪,他隨便一件事情,往往就是同齡的男孩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嘗試的。

  撿羊糞球?白茴聽竹君棠說,她來南山牧場是受到懲罰,要做一些牧場的工作,其中就包括撿羊糞球,結果沒有想到竹君棠沒撿,倒是劉長安去撿了。

  撿羊糞球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但劉長安這種亂七八糟什么事情都會做的性子,自然能帶來更多好玩的事情,難怪竹君棠總喜歡跟著劉長安,看看他會去做什么。

  就是白茴,也對他有一點點這樣的好奇心。

  劉長安去洗了洗手,白茴在這里住了幾天,房間里已經有少女閨房的氣息,洗手間里有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她的洗浴用品擺放在鏡子前密密麻麻的,讓劉長安有點驚嘆,這錢拿去投資養豬多好,年初開始豬價已經日漸貴了起來。

  “你要喝點什么嗎?”竹君棠按著胸口彎下腰,再跪蹲在小冰箱前,朝著里邊的飲品挑挑揀揀,指指點點。

  “橙汁吧。”劉長安看著她的小動作,琢磨著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矜持習慣吧,她即便大膽到敢給她看蔓越莓,但是在單獨相處的時候,按著胸口再彎腰,跪蹲的時候雙腿緊緊并攏,都體現出了一種女孩子羞澀而自矜的感覺,挺好。

  他順勢坐在了沙發上,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膈著。

  白茴不是很樂意地拿了一瓶橙汁出來,她其實也挺喜歡喝橙汁的,所以才買了那么多橙汁放在家里。

  可是自從知道經常有人叫顏青橙“橙子”或者“橙汁”的時候,白茴現在看到劉長安喝橙汁,就感覺很不對勁。

  他怎么就不吃茴香豆啊?或者他不愛吃茴香豆…不知道有沒有蠶豆汁。

  茴香豆就是蠶豆做成的,蠶豆如果榨汁的話,好像有點黑暗料理的感覺,白茴又去翻了翻零食,氣呼呼地發現沒有蠶豆也沒有茴香豆。

  白茴只好拿了一包薯片出來,薯片是土豆做的,和茴香豆一樣都是豆,勉勉強強和白茴有點關系。

  她把橙汁和薯片一起遞給劉長安,卻看到劉長安在背后掏了一下,拿出了一件文胸和兩個柚子。

  白茴頓時面紅耳赤,結交了竹君棠這樣無厘頭的大小姐,就總是會制造出如此尷尬而讓人羞惱的局面。

  昨天晚上竹君棠說要驗證柚子和奈李哪種水果更大,當時白茴不明所以,直到她看見竹君棠拿了兩個柚子裝進白茴的文胸里兜著。

  其實哪怕是平平無奇的機場用文胸,也可以兜住柚子,就看對柚子的包裹性,能夠抱住多少柚子的表面積罷了。

  柚子也有大有小,就像文胸有A有E。

  “我吃柚子。”劉長安把文胸放到了一邊,拿著柚子開始剝皮。

  這個季節已經沒有梅州沙田柚,琯溪黃金蜜柚等等品種,劉長安看了看手中的柚子,青皮紅心,應該是越南那邊的翡翠青柚。

  個頭不小,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只能握住下面一部分。

  白茴連忙把文胸搶到手里,到浴室里穿上,仔細調整了一番,以免他看到文胸兜著柚子的情景以后,產生聯想進而懷疑她其實不如柚子。

  等她走出來的時候,劉長安已經把柚子皮剝了,正在一邊吃柚子一邊喝橙汁,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到底是柚子的口感出了問題,還是橙汁的口感出了問題。

  “你討厭。”白茴拉著裙子的下擺夾在腿間,坐在了劉長安側面的沙發上,因為坐姿的問題,裙擺側面緊繃,顯露出少女圓潤的腿型,鼓鼓脹脹的。

  白茴有看過測試,幾種腿型中有一種像自己的,有一種是安暖那種,最后顯示還是喜歡自己腿型的人更多一些。

  不過女孩子似乎都更喜歡安暖那種腿型,瘦瘦長長的,大腿比小腿粗不了多少。

  讓白茴有些警惕的是,安暖最近在發布一些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刻意拍胸拍腿的日常照片。

  這些照片不刻意,但是有心人稍稍對比一下她高中階段的照片,就知道安暖的身材有明顯的變化,整個人潤了起來的感覺,那種春天生長的氣息,猶如汲水的種子膨脹起來。

  “不,我基本屬于人見人愛的類型。”劉長安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我借你的沙發睡一會,你要是出去了,遇見竹君棠,周咚咚或者上官澹澹這一類愚蠢而無所事事的小動物,不要告訴她們我在這里睡覺…”

  說完,劉長安放下柚子和橙汁,關掉手機,直接閉著眼睛躺了下去,睡不睡覺對他的身體機能和狀態沒啥影響,但對心情和享受有影響。

  “那你睡吧。”白茴沒有想到他到這里來,是找地方躺著的,看來他是真的被竹君棠她們搞得有些煩躁,都不愿意在他自己房間里呆著了。

  他在他自己房間里,其實也可以反鎖門防止竹君棠拿放開開門,但是竹君棠可能會一直敲門,甚至讓她的面包人從樓頂吊下去破窗而入幫她開門也是有可能的。

  為什么不去找工作人員再開一個房間呢?大概是現在天還沒怎么亮,不想打擾別人吧。

  再說了這里的工作人員都是竹君棠的小弟,竹君棠要找劉長安,工作人員難道還會冒著失業的風險掩護劉長安嗎?

  只有勇敢的白茴是可靠的。

  白茴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承擔著讓劉長安好好睡一覺的重任,便躡手躡腳地走回臥室,拿了一床小被子抱在懷里,來到沙發前準備給他蓋上。

  “你做賊啊?”劉長安睜開眼,看到白茴把小被子舉起擋在了她身前,只露出眼睛和額頭。

  “我…我怕你感冒。好心當成驢肝肺。”白茴把小被子丟給了劉長安,哼了一聲坐在了旁邊。

  劉長安拉起被子蓋住了頭,他只是覺得好笑,剛剛閉上眼睛,她就在那里悄摸摸地走動,好像怕把他吵醒一樣,又不是累到沾床倒,哪有這么容易就入睡會被她吵到?

  不過終究是溫柔會關懷人的性子,要是竹君棠大概就會跑過來扯著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拉起來,嘴里喊著“跟我玩”,“帶我玩”,“出去玩”之類的。

  哼,漏風灌水結冰帶毒小棉襖。

  白茴坐在側面的單人位,雙腿抬起來踩在上面,雙手抱著小腿,又低頭看了看,小腿纖細筆直,并不會因為腿肚被擠壓而顯得小腿粗大跟日本女孩子似的。

  自己要是還能高上五公分就好了…安暖那種女人真的是奇行種,進入大學居然還能二次發育長高。

  說安暖是奇行種,屬于好朋友之間的揶揄,并沒有帶著惡意。

  好在安暖不管怎么二次發育,白茴的固有優勢依然在,畢竟哪有可能誰都像那個秦老師一樣,身高腿長還大胸,當初安暖和白茴第一次一起見到秦雅南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根據會讓男人饑渴的形象制造出來的一樣。

  白茴看著自己的腳尖,幾個腳指頭扭動著,活蹦亂跳的十分可愛,側頭看了看劉長安,想去夾他。

  只是想想而已,白茴并沒有真的去打擾他睡覺,她想起了春節過后,苗瑩瑩和高德威一起坐動臥回的學校。

  白茴明白苗瑩瑩的小心機,動車臥鋪和以前的火車軟臥差不多,都是封閉的小空間,苗瑩瑩就相當于和高德威睡過了。

  現在劉長安睡在自己小套間的沙發上,如果自己回臥室里睡覺,盡管是兩個房間,但中間沒有隔斷門,也算一起睡過了?

  這個念頭讓白茴蠢蠢欲動,想要回臥室躺下,但又想坐在他旁邊看他睡覺。

  噯,對了,被子蓋著頭睡覺不好,白茴等了這么一會兒,估摸著他已經睡著了,便小心地放下腿,跪倒地毯上,一點點爬到沙發那頭,輕輕地把蓋在他臉上的被子拉下來一些。

  他果然已經睡著了,連眼睫毛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并非在裝睡。

  白茴跪在沙發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其實很少有這樣的機會,感覺如此溫馨,不吵不鬧地和他待在一塊兒。

  離他如此之近,可以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仔仔細細看著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筆直而帶著凝聚感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線條明朗而嘴角柔和的唇形,還有充滿力量感的側臉,絕非選秀節目上的奶油精們可以比擬。

  白茴覺得現在很多女孩子的審美真的越來越不堪了,很多流量小鮮肉,甚至沒有各大高中校草的水平。

  其實很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只要嘗試著化妝,會不會更好看另說,但要達到那些流量小鮮肉的水平,一點問題也沒有。

  只是大部分男孩子別說化妝了,用個洗面奶就算講究,要拿著那些化妝品在他臉上涂,他會尷尬地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寶隆中心的地基出來。

  劉長安不用化妝就很好看,那種雄性氣質鮮明,眉目間一點陰柔感都沒有,大概就是非洲草原上,能夠霸占好多好多母獅子的雄獅一樣。

  據說雄獅一天可以八十六次吔…自從認識了劉長安,白茴也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冷知識,儲備著什么時候可以作為和他交流的話題。

  男人喜歡看美女,女孩子也喜歡看帥哥,尤其是那種自己有特殊感覺,和自己關系親密的帥哥,那更是能目不轉睛地看好久。

  可惜自己只能看臉,要是他能像正常睡覺那樣脫得一絲不掛就好了,白茴也不會把被子全部掀起來,就…就就看看胸肌好了。

  他不也看過她的胸肌嗎?那她想看回來怎么了,白茴理直氣壯地給自己打氣。

  現在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向來衣衫單薄,例如一大早溫度這么低,他就穿著一件襯衣。

  襯衣的扣子好像不難解?

  這個念頭一起,白茴的心如擂鼓,不行,自己不能這么做,跟女色狼似的,太猥瑣了。

  要不摸一摸?

  反正他睡著了,自己裝作給他蓋被子,手掌按在他胸口,即便他醒來自己也有理由解釋得過去吧?

  女人摸男人的胸肌,天經地義!

  男人在健身房里練成大肌霸,就是想要讓女人摸的!

  大凡有點見識的成熟女性,都知道在什么脫衣舞俱樂部里看舞男,都是可以摸肌肉的,摸完塞錢到他褲子里就好。

  白茴記得初中的時候,爸爸和媽媽去東南亞那邊玩,回來吵架被白茴聽到了其中的關鍵,他們去看一些秀場表演,爸爸表現的對人妖很感興趣,而媽媽因為舞男的肌肉嫌棄爸爸的大肚腩。

  白茴胡思亂想著,慢慢地站起來,也沒有下定決心要干什么,這時候敲門聲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白茴心虛地嚇了一跳,腳下一蹬,整個人失去平衡,眼看要摔倒劉長安身上,連忙反手撐住了沙發背靠。

  “呼…”白茴松了一口氣,這要是摔下去,正好一屁股坐在他臉上,以他鼻子的挺拔程度,說不定自己就從少女變成女人了。

  這么想著,白茴忍不住“噗哧”笑出聲,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啊,劉長安又不是匹諾曹。

  只是這么笑出聲,頓時泄氣,又是一聲敲門聲,白茴暗叫一聲“完了”,手臂再也支撐不住,真的一屁股就要坐在劉長安的臉上了!

  好在白茴終究反應過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手臂插入了沙發坐墊和背靠之間,腳尖踮起,用盡全部力氣把腰肢往上挺,整個人在劉長安身上形成了一個“拱橋”的姿態。

  這是舞蹈中比較考驗基本功的動作,白茴練得不少,還好關鍵時刻用上了。

  敲門聲也停止了,竹君棠在門外喊白茴的名字,白茴趕緊走過去,拿了房卡打開門一點點,整個人迅速擠出去就把門給帶上。

  竹君棠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感覺,皮膚比平常那種自然的粉潤多了些損失的樣子,白茴懷疑她是洗了一百次澡。

  “劉長安在你房間里。”竹君棠眼睛一轉,就伸手試圖搶白茴手中的房卡。

  “什么…什么啊,你說什么?”白茴連忙閃避同時否認。

  竹君棠哼了一聲,白茴在她面前就是個小透明罷了,一眼看穿。

  竹君棠在浴室里醒來,取掉塑料袋子,就開始洗澡,她甚至有一種自己不干凈,被玷污了,像任何被強激安后的女性,都要用水一直沖洗,一直沖洗掉身上那種惡心的感覺一樣。

  洗完之后,她就去找劉長安算賬,他不在他房間里,竹君棠又去問工作人員劉長安有沒有開新的房間,都沒有收獲,便想來找白茴,趴在她溫柔的胸懷里痛斥劉長安的殘暴不仁。

  結果白茴卻是這反應?竹君棠瞬間察覺到不對勁,白茴居然金屋藏狗!

  劉長安門主狗。

  “我要去找只羊,用它的屁股在劉長安臉上擦來擦去。”竹君棠生氣地說道,仙女可殺不可辱,羊糞球之辱當以羊屁股還之!

  不,不是很對,仙女不可辱,也不可殺,她還是只幼小的仙女,還要活很久很久的,目前看來自己就是在劉長安手下狗狗偷生,屢屢被他侮辱,不過就是求生罷了。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了,他又做了什么事情?”白茴冷靜下來,其實自己沒有什么好慌張的,又不是真的偷人了。

  她語氣溫柔地說道,如何安撫和應對竹君棠,白茴也有些招數了,竹君棠最吃不住的就是白茴把她抱在懷里。

  一枕著白茴的胸口,竹君棠就像吃到奶的寶寶一樣乖乖得了。

  竹君棠不想說,這是咩生中難以啟齒的,奇恥大辱。

  真正的奇恥大辱,而不是平常嘲笑白茴的那種奇恥大辱。

  “我的事情等會再說。他在你房間里干什么?”竹君棠不需要白茴承認,睿智的領導者,總是能夠窺探到真相,而是非得要對方承認,才能肯定自己的猜疑。

  通過觀察分析判斷得出真相,與猜疑各種可能,這是兩種境界,竹君棠自然是比較高的那種境界。

  “她就是怕你吵他啦,想好好睡一覺,躺沙發上呢。”白茴知道瞞不過竹君棠,只好實話實說。

  竹君棠又是知根知底的好姐妹,白茴也沒有比作做出各種姿態,引誘別人猜疑或者誤會她和劉長安有什么親密事件發生了。

  “他躺沙發上,不睡床上?”竹君棠伸出兩根手指頭捏著下巴,做出捋胡須的姿勢,以表示自己現在正像那些睿智的軍師一樣在冷靜地分析局勢情況。

  “他怎么會睡床上?你會睡他的床嗎?”白茴覺得理所當然,如果劉長安走進她的臥室,會直接躺她床上,那說明兩個人的關系都到了緊接著白茴也可以鉆進被窩里的程度了。

  并沒有啊…

  “我睡啊,我睡過。”竹君棠回憶著,“有一次我十分生氣,決定去他家里掀他被窩吵他,一大早我就出發了,結果到了他臥室里就忘記生氣,和他玩鬧起來,被他拉著一起睡了一會兒…好像是這樣。”

  “他拉著你睡了一會兒…他拉著…他他…”白茴有些眩暈,怎么能這樣?這就是妻前目犯的感覺嗎?竹君棠…竹君棠很早就和劉長安到了如此程度的親密?

  怎么會?自己的情敵搜索雷達竟然如此不靈敏,從未覺得竹君棠和劉長安之間有親密的曖昧?還是竹君棠利用自己大小姐的財力,給她涂抹上了隱身涂層,讓情敵搜索雷達變成了輕敵雷達?

  “哦,不對。是我和他搶被子,我搶不過,就倒在了他床上咩咩叫,咚咚媽還看到了,她什么也沒說就去做早餐了。他的床上沒有難聞的男人味道,我躺著覺得還行,不至于反感。”竹君棠準確地回憶起來了。

  原來只是這樣…可白茴還是有一點點難受,她懷疑劉長安的床,連安暖都沒有去睡過。

  床啊床,那可是床,男女關系曖昧的終極地點,擁有無限可能,無限發展和無限未來的圣地。

  就像剛才的情景,劉長安是睡在沙發上,所以白茴只是跪在旁邊胡思亂想,如果劉長安是躺在她床上,白茴一定已經把思想變成行動了!

  “那你今天就別去掀他被窩了,他好像挺困的,讓他好好睡,醒來再陪你玩。”白茴勸說道。

  昨天看到周咚咚在周書玲面前調皮搗蛋,最后總是會被收拾,現在感覺竹君棠在劉長安面前,就好像周咚咚在周書玲面前一樣。

  “行吧,你去換了衣服,下樓和我玩。”竹君棠想了想,還是暫時放過糟老頭子吧,盡管覺得他根本不用睡覺,但是白茴說的可憐,竹君棠也不好闖進去折騰他了。

  “你先下樓等我。”白茴先打發掉竹君棠,免得竹君棠跟進來。

  竹君棠沒有先下樓,而是跑去敲周書玲的門了,昨天晚上撿了那么多羊糞球,都是送給周書玲的。

  白茴回房間,發現劉長安睡得安穩,依然保持著自己出去時的樣子一動不動,看來竹君棠敲門也沒有吵到他。

  白茴放心了,站在他身前,手指輕輕地拉著睡裙的下擺往上,扇了扇。

  終究沒有直接在他面前把睡裙脫掉,有點害怕他突然醒來看到這一幕,萬一他把持不住把小白豬變成了小臼豬了怎么辦?

  想到這里,白茴連忙從臥室里拿著衣服,到浴室里換衣服去了。

  等白茴換完衣服下樓,看到竹君棠和周書玲,周咚咚已經站在樓前,正圍著小拖車說什么。

  小拖車上裝滿了一粒粒巧克力豆似的羊糞球。

  白茴以前并不認識羊糞球,但這幾天在牧場玩,一不小心都會踩著,自然認識了,沒有想到劉長安居然花了一晚上時間,撿了這么多裝滿小拖車!

  “這是我和劉長安花了一晚上收拾起來的。”竹君棠對周書玲說道,盡管后來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導致羊糞翻車,但并不影響竹君棠成為偉大的勞動階級的事實過程。

  “等我種好了菜,一定摘好多送到你的廚房里,讓廚師做給你吃。”周書玲喜滋滋地期待著這么一天快點到來。

  她已經有些壓力了,感覺肩頭的擔子有點重,這可是劉長安和竹君棠一起在為她的種菜大業出力啊。

  竹君棠能夠在這種事情上出力,真的讓周書玲有些意外的感動。

  至于劉長安…那是…也不是,總之周書玲也不會和他說什么感謝的話了,菜地里最鮮嫩的菜苗,都摘給他吃。

  自己就像他施了肥,耕好了的地,水也是他澆的,苗也是他種的,所有的收獲也都是他的。

  沒有他,自己大概就會像長滿野草的荒地吧,無人問津也沒有任何收獲,說不定哪天就被一挖機砸下來,成了坑,被一層層高樓大廈鎮壓在最下面,永遠見不到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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