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高鐵列車組的商務座在8號車廂前端,11,21的布局,秦雅南和蘇南秀坐在前方并排的兩個座位上,中間隔著過道。
她的保鏢沒有進來,站在8號車廂和后端二等座中間的過道上,自動門關上以后,幾個高壯的大漢讓為商務座服務的乘務員緊張地貼住了墻。
秦雅南已經可以肯定了,蘇南秀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樣,她倒是有理由去看望秦蓬的,畢竟這個實際上彼此小時候還活著的伙伴,就這幾個人了。
可是蘇南秀的目的肯定不單純,她這么多年來以“三太太”的身份不知道見過秦蓬多少次了,只是現在她的真正身份暴露,再去見秦蓬,意義肯定不一樣。
巧的是,秦雅南這次去見秦蓬,意義也不一樣…因為她已經知曉了其實自己是喊了這么多年曾祖父的那個老爺爺的表姐。
叫了這么多年“三姨”的其實也是自己的表姐。
自己喊了那么多年曾祖母的人其實就是自己,自己是自己的曾祖母,很好很強大。
這些關系還是理的清的,簡單明了。
高鐵動車組加速前行,上方顯示屏的實時速度跳的飛快,就像秦雅南的心情往煩躁上暴漲的形勢一樣。
乘務員進來了,小聲問了下目的地,都沒有要檢票了,問了問需不需要防寒毯,飲料和食品之類的,得到拒絕的回答以后離開了。
乘務員走出去后看到那幾個面無表情的高壯大漢,心想里邊兩位乘客的氣場強大,但是說話的時候倒是溫柔和氣,帶著淡淡的很有修養的笑容,讓人不至于緊張。
服務行業能夠遇見各種各樣的智障,乘客素質修養較高也能讓人心情輕松一些,不至于擔心自己負責的時候,突然爆出什么狀況,例如要讓自己其他等級坐席的朋友親戚來商務座休息,例如要很多瓶飲料,例如要求免費提供售賣的商品,甚至會有要求乘務員來給他做個按摩的。
車廂里只剩下秦雅南和蘇南秀,秦雅南坐著沒動,眼角的余光留意到蘇南秀在不停地調節座位和腳踏的高度與角度,一會兒躺下去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折騰個沒完。
“你能不能消停點?”秦雅南沒好氣地說道,這里又不像飛機上有降噪耳機提供。
“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力與自由。”蘇南秀學著蔡廣坤說話。
秦雅南氣急,毫無疑問剛才蔡廣坤來糾纏自己,在蘇南秀眼里成為了秦雅南招蜂引蝶的黑點,這事兒蘇南秀以后還得拿出來說。
蘇南秀把腰墊丟到一邊去,調節成半躺的姿勢,抬起紅色的小皮鞋踩著腳墊,又拿了一份車廂里準備的報紙看了起來。
“你是去見…老爺子吧?”秦雅南依然有稱呼“曾祖父”的習慣,一時半會不會忘記這種習慣,但是想想又有些尷尬。
“嗯哼…”蘇南秀的鼻子里發出了聲音。
“你想干什么?”秦雅南警惕起來,果然所料不差。
“敘舊。”蘇南秀扭過頭來,“你還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吧?哎…真想讓你知道自己以前多么討人嫌。”
“我不會討厭我自己。”秦雅南冷笑一聲,“人總是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更何況我并不覺得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則他討厭的就不會是你,而是我了。”
“你憑什么說他討厭我?”蘇南秀神情僵硬地否認,“他一聽到我的消息,就馬上從湘南趕往臺島,劫持人質也要闖進竹家見我,見到我的時候,即便我已經垂垂老矣的模樣,他也來親我了。”
說完,蘇南秀看上去十分稚嫩鮮美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抹嬌羞的紅暈,略帶得意地看著秦雅南,“他沒這樣親過你吧!”
“他見到的根本不是你!”秦雅南十分惡心蘇南秀臉上的嬌羞,真是太不要臉了,一把年紀來演繹少女的清純,盡管劉長安沒有和她細說過他去竹家的事情,但是秦雅南自己也能夠分析出來,劉長安見到的是蘇小翠,即便古人相見,感懷當年的種種,去親吻的是蘇小翠,那種親吻的感情也和愛情之類的毫無關系。
“那有什么關系?他親下去的時候,只當那是我了,也就是說至少這份情意依然是針對我的,那又有什么區別?”蘇南秀毫不在意地說道,接著冷笑,“你?不管你怎么樣處心積慮,甚至主動獻身,他也只當你是妹妹。”
“我什么時候處心積慮,主動獻身了!”秦雅南按住了胸口,她突然發現蘇南秀其實比安暖可惡多了,至少安暖不會這么血口噴人,憑空侮人清白。
她的胸口起伏著,她連忙扯住了扣子兩旁的衣衫,感覺要被蘇南秀氣的爆炸。
“那天晚上你要不是主動獻身,我怎么會瞧著是你騎在他身上?”蘇南秀感覺羞恥地嫌惡,想想那時候自己和他閨房之事當然也有多般嘗試,她卻也只肯在他強迫自己的情況下,萬般無奈地勉強配合而已,哪里像那小狐貍精,恨不得把腰都給扭斷。
秦雅南只覺得氣血上涌,整個臉頰都充滿了血液似的,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彌漫著胭脂浸染的顏色,手掌死死地按住胸口,這蘇南秀一定是血口噴人!
絕不可能!秦雅南印象中的葉巳瑾,甚至在劉長安的口述中,那也是如小巷中丁香一般恬靜優雅的女子,哪里是蘇南秀這番詆毀的模樣!
“你…你…你就是仗著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血口噴人…有本事和他當面對質!”秦雅南怒火攻心地說道。
“如此不知羞恥之事,怎可當面說道?你自個問去吧。”蘇南秀扭了扭身子,絲毫不感興趣地抬起報紙擋在自己和秦雅南身前。
秦雅南只覺得頭暈目眩,靠在座椅上緩和著自己的氣息,即便她的身體素質已經異于常人,等閑利刃都傷不了她的面皮,但是這不等于她是沒臉沒皮啊!也不是厚臉皮啊!
過了好一會兒,秦雅南才抬手擋著眼睛,氣息平緩之后,咬了咬嘴唇問道:“你…你這么針對我干什么?那都是一百來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的女朋友可不是我。”
秦雅南感覺,如果單純只是喜歡吃醋,那未免針對錯了人,如果說是怨氣,這都多少年了?更何況要不是她下藥,能有后來的事情?此人真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那小丫頭只是普通人,即便有他幫助,幾十年后也難免色衰,而你卻不一樣了,居然能出現重生這種前所未有的機能狀況,當然格外膈應我了。”蘇南秀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沒發現嗎…其實他只能夠讓人延緩衰老,但是并不能讓人長生不老…或者說,他還沒有發掘出自己足夠多的潛力。“
秦雅南微微張嘴,衰老,總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即便是他也無可奈何吧…他不老不死,卻一次次地見著自己身邊的人隨時光老去,多少年來想必他早已經能夠平淡地面對,但是作為一個還不能理會這種心情的人,秦雅南卻依然心疼著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這種事情的他。
“你怎么知道他只能讓人延緩衰老,但是并不能讓人長生不老?我難道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秦雅南并不想讓蘇南秀猖狂。
“你是一個特例…一個極其罕見的特例,你只是獲得了重生,并不意味著你長生不老,也許你能夠比普通人多活一百年,兩百年之類的…總之,就是比那個安暖要礙眼的多。”蘇南秀放下了報紙,盯著秦雅南。
“難道你就能肯定你自己會長生不老?”秦雅南冷笑一聲。
蘇南秀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
秦雅南想了想,沒有再冷笑,平靜地轉過頭去,她可以肯定蘇南秀并不知道上官澹澹和那具棺材的能力。
“我明白了…你為什么不覺得安暖是問題了。”秦雅南冷靜下來以后,頭腦清楚了許多,“你認為劉長安沒有讓安暖一直保持青春的能力,但是你卻有這種能力…你覺得有朝一日劉長安遲早會為了安暖來向你求助,向你低頭,而這時候你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談條件了。可以說安暖對你有十分重要的利用價值,而我因為沒有這種利用價值,因為劉長安如果喜歡的是我,他根本不需要向你尋求幫助,你對他就更沒有價值了。”
蘇南秀冷冷地看著秦雅南,這個小狐媚子果然一直以來都擅長于壞自己的事情,尤其礙眼。
“你錯了,他比你想象的有辦法的多。”秦雅南對自己的哥哥充滿著信心,“他以前或許失敗過很多次,但是我相信現在的他一定可以想到辦法,并不需要你。”
秦雅南也可以肯定,蘇南秀知道的關于哥哥的秘密并不比自己多,例如那史前巨獸一般的變身,是哥哥獨自呈現給她的秘密。
于是感覺有點兒驕傲呢,秦雅南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蘇南秀。
蘇南秀眼眸顫動,狐疑地盯著秦雅南,劉長安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告訴了秦雅南,卻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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