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抗戰最后的時刻,隔海相望的日軍本土,松下幸之助接受到了因為鋁合金稀缺,需要用高強度木材制造飛機的命令。
受到全國輿論的振奮,即便是1945年初的時候,松下幸之助依然和全國所有的男女老少一樣,相信自己會勝利,繼續為日軍竭盡所能的提供支援…聽到有可能會輸的消息,更是熱血沸騰,父母激動的送別要建功立業的兒子,年幼的孩童眼眸中冒著熱烈的光彩,拿著木頭刺刀做著劈砍的動作,假想的敵人自然是對岸的同齡人…比他們大上幾歲的少年已經是天皇的士兵了。
1945年2月13日,農歷乙酉年春節,這一天從華中到西南普降大雪,當時的《中央日報》報道說,湘南西部,雪是十年少見,而西部隔壁省的大雪則是20年所僅見。
雪化了,春天到來的時候,松下幸之助的木頭飛機試飛成功,但是已然沒有投入戰爭的機會了。
秦蓬來到芷江雪峰山區,日軍將在這里發動一次孤注一擲的進攻。
后來葉辰瑜東去日本。
后來葉巳瑾遇見了上官澹澹。
“她是一名蓬頭垢面的村姑,穿著塞滿了爛棉絮,破布和茅草的棉襖,渾身冰涼,額頭和臉頰上滿是淤青,眼睛紅腫,嘴唇干裂,完全沒有一絲原本的模樣。”上官澹澹接著說道。
她的語氣很平靜,劉長安的神色也很平靜,只是低下頭去,默默地看著盆里熊熊燃燒的炙熱炭火。
“我確認了她身體里有和我相似的氣息,有一點點的區別,所以有些疑惑。”上官澹澹又拉了拉劉長安的衣領,然后伸手給他把襯衣的扣子都扣上,一直系到了最上邊一顆扣子,這才心滿意足地松了一口氣。
原本炭火映照的男人胸口的肌肉也火紅火紅的,太無禮了。
“疑惑什么?”劉長安問道。
“主要表現在她的生機和血氣受到了影響,比我更旺盛一些,所以我猜想,她被你寵幸過多次。”上官澹澹扯了扯自己耳側的長發,擋住了自己羞紅的臉頰,作為一名身份尊貴的少女,不能侃侃而談這些事情卻不表露出矜持與羞赧。
“是口水。”劉長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你一定吐了她一身的口水。”上官澹澹微微有些嘲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不肯承認。
“你也差不多吧?”
上官澹澹鼓起臉頰,眼睛被炭火照耀的紅彤彤地看著他。
劉長安抬起雙手,在她的臉頰上拍了下去,頓時把她的氣勢給拍沒了,嘴唇被漲開,發出“啵”的一聲,像吐了泡泡的魚。
“說正經的。”劉長安提醒她繼續表露怨念毫無意義。
“我十分疑惑她原本到底長得什么樣子,否則你怎么會頻繁的多次寵幸她?比未央宮你最喜歡的奶媽寵幸的次數還多一些。”上官澹澹現在當然已經明白了。
“我再說一次,未央宮里的某些宮女,只是發育的好一些。奶媽是已經生育過的婦人,有了奶水以后替別人家的孩子喂奶,承擔哺乳以及看護責任的職業,那才叫奶媽。”劉長安心平氣和的解釋,上官澹澹難道是受到了網絡小說的影響,開始關注胸的問題了?
“總而言之,我修復了她的容貌和身材。”
“然后?”
“我今天已經和你說了很多話了。”
“你的手機快沒有話費了吧?起點賬號了快沒有起點幣了吧?”劉長安心平氣和地交涉。
“那你先給我充錢。”上官澹澹站了起來,走到棺材旁邊,伸手進去把手機掏了出來。
劉長安給她交了話費,在微信上充了一些起點幣,正好有充值活動。
“充好了嗎?”上官澹澹細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撥弄著。
劉長安點了點頭。
上官澹澹沒有再要小板凳墊腳,也沒有要劉長安攙扶,自己趴在棺材邊沿,抬起腿來爬了進去。
“你…”
“朕累了。”
劉長安走過來想把上官澹澹抓出來,棺材板卻迅捷無比地蓋上了。
劉長安捶了幾下棺材板就放棄了,就像烏龜躲進了殼子里,上官澹澹躲進棺材里,他拿她還真沒有什么辦法。
“行,等你下次要充錢了再說。”劉長安的手指指著棺材晃了晃,他也不和上官澹澹計較了,下次再收拾她。
劉長安走出房間,跳上了樓頂,遠遠地眺望隔著城市的麓山山頂。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線,把兩千多年前的事情連貫起來,穿越了時光的長河,兩朵絢爛的浪花相遇,未曾凋謝地呈現在了他眼前。
若是沒有兩千多年前的未央宮流血夜,上官澹澹體內不會有他的氣息,她就感受不到有同樣氣息的葉巳瑾,也就沒有了今日的秦雅南。
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他或者依然會在這里看著麓山,只是心情大概更加孤獨一些吧。
一直到周書玲喊他吃早餐,劉長安才從樓頂下來。
“我今天做了醬肉面,你嘗一嘗。”周書玲端了三碗面過來,有些期待地看著劉長安。
“這醬怎么做的?”劉長安隨口問道。
周咚咚不關心怎么做的,她一般都是直接開始吃。
“我用你給我的辣醬,放了油渣,豬腳皮,牛肉一起蒸了,做成了拌料醬。沒給你放橄欖絲和紅蘿卜絲,另外炒了青豆。”周書玲也不坐下來,就站在劉長安身邊,先看他吃有什么反應再說。
昨夜里下了雨,溫度降了一些,周書玲穿了一條黑色的襪褲和長襯衣,居家的婦人穿著隨意,并沒有非得再套上一條裙子,那得準備上班了再穿。
可她站在自己身前,總有一種成熟的暖香撲鼻,劉長安揮了揮手,指著對面,“快去吃去。”
周書玲坐了下來,劉長安點了點頭,夸了一句味道不錯,周書玲這才面露笑容端著自己的面碗小口小口地吃面。
劉長安笑了笑,用自己的筷子夾肉絲給周書玲。
“你多吃點肉,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要讀書。”周書玲要夾回來給劉長安。
“給你吃就吃。”
周書玲撅了撅嘴,這人總是在別人客氣或者好好關心他的時候兇別人。
“我可不會隨隨便便給別人夾菜,這是你修來的福氣。”劉長安吃了一口面,又把剩下的肉絲都夾給了周書玲。
周書玲仔細想了想,她經常給劉長安夾菜,劉長安確確實實很少會給她夾菜,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起來跟周咚咚一樣。”
“你別罵我了嘛,面都涼了。”
“吃吧。”
(周咚咚)
今天劉長安沒有給周咚咚快要遲到了依然坐在梧桐樹下等著騎狗上學的機會,牽著陸斯恩一起送了周咚咚去上學,讓陸斯恩熟悉一下路線。
很幸運的是,陸斯恩的智商并沒有受到感染,得益于它原主人狗種飼養與選拔的挑剔,陸斯恩在羅威納這種犬類里算是出類拔萃的智商與體格,目前訓練十分順利。
劉長安再把狗送回家里,自己慢悠悠走到學校,自然是遲到了,只是和高中不一樣,并沒有班主任守著他問東問西了。
已經遲到了一整節課,劉長安便沒有去教室了,準備到圖書館看看書打發時間,他沒有坐在門口的位置了,走進了自習室里邊,看到白茴坐在一盆金錢橘旁邊,過去坐在了白茴側面。
白茴正在仔仔細細地剝巧克力,剛剛剝完,素白的手指頭捏著錫紙丟在桌上的小盒里,扭頭看到劉長安,猶豫了一下,伸了伸手里的巧克力,然后又縮了回來,慢慢地放進了嘴里含著。
巧克力甜甜的,淡淡的苦味藏了起來,并不明顯,舌頭感覺到了巧克力表層融化以后,榛果硌著味蕾刺激出更多的唾液,白茴臉頰鼓起來一點,小心地讓靈巧的舌頭舔舐著巧克力在口里打轉,盡量不張開嘴唇,因為這時候融化的巧克力如果沾染到牙齒上,可難看了。
白茴從巧克力盒子里拿了一顆出來,遞給了劉長安,希望他吃東西的時候不要和自己說話,然后發現他接過去以后拿著沒吃,自顧自地看書,也沒有要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想起了那天自己跑到食堂去找他還日記本,后來心思被他揭穿…白茴連忙豎起了桌前擺放著大大的課本,把臉頰藏了進去,女孩子的小心思被揭穿,難免害羞的想死,這個劉長安現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一定在笑話她自我感覺太好了。
白茴側過頭去,小心地拿出手機,面紅耳赤地看著那條短信:當初都傳你喜歡我,可是你呢?根本沒有追我,反而跑去追安暖,現在呢?你和安暖完蛋了,我卻依然如此美麗,如此可愛,你看到了沒有?可是啊,我矜持著呢,驕傲著呢,你沒機會啦,再見!
劉長安這么明白女孩子的心思,那么他一定能夠看得出來她很討厭他,她不喜歡他,她對他根本沒有女孩子喜歡男孩子的那種心思…白茴松了一口氣,心臟怦怦跳著覺得他不會誤會就好。8)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