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選課太晚,其他課程沒有選上,被分到健美操班來的男同學,主動選這一課的男同學很少很少。
也許有人覺得,男同學很少,上課又全是女孩子,自己混在其中也很養眼,說不定還能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近水樓臺蹭個女朋友出來。
事實上抱著這種想法的男同學,往往去上了一兩節課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因為真的很尷尬,非心志堅定又或者愛好的男同學,難以堅持。
因為成為了異類。
異類往往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關注,帶著情緒的目光,語氣,不經意的小動作的刺激,女孩子們也往往會想,他混進來是不是基于某些猥瑣的原因?除非這位男同學長得特別好看。
她們這時候就會想,他長得這么帥,根本沒有必要通過混進來接近女孩子,他一定是熱愛健身操。
劉長安坐在體育館的觀眾席上,有六個穿著運動褲運動鞋的男同學先來了,然后拿著地拖開始清潔場地,顯然不管他們因為什么原因選了這一門課,眾星捧月的待遇并沒有享受到,反而要提前來干苦力活。
劉長安笑了笑,翻著手里的書。
過了一會兒,女同學們陸陸續續到了。健美操表演和比賽,女選手著裝往往比較大方,但是在大學的課程中,大家穿的也只是日常比較寬松適合運動的服飾鞋子而已。
安暖依然是少女充滿活力與陽光的打扮,白色的運動短褲和短體恤,一雙平底跑鞋,修長的身材猶如閑庭信步的優雅白鶴。
安暖走進體育館,摸著自己的脖子,很隨意的樣子扭動了一下脖頸,仿佛有些不舒服似的,這個動作能讓她在東張西望找人的感覺被遮掩住,眼角的余光迅速捕捉到了看臺上的某個人,然后馬上轉過身去,露出漫不經心的姿態,踢踏著地板走到了集合的地方。
根本…完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可是如果他今天沒有來找她,沒有出現在這里,那么至少要多增加十天…也許增加五天…或者三天比較合適,不理會他。
當然,今天他來找她了,她也還是不會理他的。
來找安暖干什么呢?學校里不還有個拿著他家鑰匙,看上去都準備搬到他家里去住的女人嗎!
安暖背對著看臺上的劉長安開始做準備動作,他不是說最喜歡她長得好看嗎?長得好看的這張臉都不給他看了。
安暖這么想著,趁著彎腰的動作,從雙腿間看過去,發現劉長安居然沒有用誠懇的,愧疚的,充滿歉意的眼神深情地看著自己也就罷了,他居然在看書!
等會他來找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也要看書不理他,一點誠意也沒有。
“暖暖,劉長安還是和高中時候一樣呢!”和安暖只有體育課一起上的張陶樂跑了過來,笑嘻嘻地對安暖說道。
高中的時候啊…那個自己練排球的時候,經常坐在看臺上的身影,如今好像成為了自己的男朋友…安暖不禁心頭微甜,但是馬上意識到現在的狀態,連忙板著臉哼了一聲,“高中的時候他就坐在那里看著我,現在他看的是書!”
“你…是不是…被他…”張陶樂做了一個猥瑣的手勢。
“沒有!”安暖滿臉通紅,“你要死啦,我打飛你!”
“那怎么會呢…我聽說男人一般只有和女朋友發生關系以后,才會沒那么著緊了。”張陶樂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
“好啦,別八卦我了…畢萬萬也在這個班呢,不過她上節課沒來。你看到那個穿著緊身衣和褲子的女孩子沒有,她也是我們班的,叫趙曉彤…呵呵…”安暖笑了笑,“是不是身材特別好,特別漂亮?”
“就她穿成這樣,我們又不是專業的,也不是去比賽…真騷。”張陶樂皺了皺鼻子,“身材有什么好的,小矮子。”
張陶樂有一米六八,其實在女生中算高挑的了,只是她高中就經常和安暖在一起,對比之下總是不自覺地認為自己不算高了,那一米六左右的女孩子自然就是小矮子了,客觀。
“她還說想認識劉長安呢!”就這一點足夠安暖從開學耿耿于懷到現在了,馬上以匪夷所思的驚詫表情告訴了還不知情的張陶樂。
“臥槽,想挖我老婆的墻角?”張陶樂頓時義憤填膺,“這么婊的嗎?能不能要點臉?”
張陶樂已經在寢室里又收了兩個老婆了,但是并沒有休了安暖,依然給了安暖名份的。
“你小點聲。”安暖發現有幾個女生望了過來,拉了拉張陶樂,“上課了,上課了…我去點名了。”
安暖是這個班的體育委員,點過名以后開始上課。
步伐和手形的課程已經上完了,今天上的是動作組合一級大眾健美操,上課開始以后劉長安也沒有看書了,打量著這群初學者,張陶樂和畢萬萬是有舞蹈基礎的,學健美操進度也比較快一些,安暖盡管沒有這方面的基礎,但是作為獲得過湘大附中優秀運動員獎章的少女,運動細胞十分發達,更何況臉蛋兒和身材優勢太大,反而比動作更規范到位的張陶樂畢萬萬更養眼好看一些。
站在最后一排的幾個男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女生,動作懶懶散散的,顯然沒有怎么認真,還有一些女孩子則像撾耳撓腮似的,和周咚咚學做操一樣的,完全是在胡亂扭動,非得老師手把手教動作才行。
看來看去,還是安暖好看,劉長安看著她細細的腰肢,藏著排球似的臀線,脆生生的筍兒似的雙腿,跳動間少女的活力和運動的感覺讓人賞心悅目。
除了劉長安,還有一男一女站在場地邊沿看著,時不時接頭接耳地議論兩句,頗為欣賞地點頭,指著正在學習的新生們。
男的大概也是湘大的學生,短衣短褲,一雙顏色鮮艷的kd6supreme乳腺癌nike鞋十分個性。
女的穿著工商管理學院的拉拉隊隊服,個子不算高,一米六五左右,但是顯然拉拉隊的訓練能夠讓她保持著青春活力的身材,頗有些健美的感覺。
場間休息的時候,安暖拉著張陶樂和畢萬萬一起去了衛生間回來,那個拉拉隊的女孩子就招呼安暖過去。
“安暖,你好,久聞大名。我是我們學院拉拉隊的隊長劉鶴揚,這位 是我們院學生會體育部部長張士隆。”劉鶴揚介紹道。
“你們好。”安暖并不奇怪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因為自己真的是超級美少女啊,連劉長安都喜歡自己。
“你好,你很有舞蹈天賦。”張士隆欣賞地點頭稱贊。
“謝謝。”伸手不打笑臉人,安暖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看臺上的劉長安,發現他正笑著望向自己,連忙轉過頭來,心想要是劉長安站在這里,大概就會十分疑問地問道:你一個體育部的,懂什么舞蹈天賦?
“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院拉拉隊?”劉鶴揚猶豫了一下,還是熱情洋溢地開口了。
猶豫只是最后的無奈,畢竟已經答應張士隆來拉人了,劉鶴揚盡管因為扎實的功底入選了學校拉拉隊,但是安暖這種超級美少女拉進隊伍里來,毫無疑問以后表演的呼喊,觀眾的關注和鼓掌,都會被分流很大一部分到安暖身上去了。
“我?”安暖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但還是有些意外,短暫的考慮以后,眼神微微暗淡地搖了搖頭。
她曾經也是在拉拉隊熱場以后登場的排球隊員啊,她是在場上揮灑汗水,跳躍著,奔跑著,專注著整場比賽的運動員啊…現在只能以拉拉隊的方式,再次出現在競爭激烈太多的運動場上了嗎?
“為什么?你條件很好。”張士隆連忙說道。
“不感興趣吧。”安暖不想說真正的原因,這種無奈的情緒沒有必要和外人分享。
“我們學院的拉拉隊,在全校范圍內都很受歡迎,可以說是網紅隊了,拉拉隊官方微博粉絲都有三萬多了。”張士隆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劉鶴揚,“你是不是對拉拉隊印象不好?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偏見,覺得拉拉隊的女孩子太活潑開放的感覺,事實上像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羅納德·里根,前總統小布什,明星科克·道格拉斯,卡梅隆·迪亞茲,桑德拉·布魯克等人,求學期間都投身加入拉拉隊。”
“三萬多粉絲了?”安暖有點兒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長發,看來他們對她也沒有多了解,而且他們對網紅這個詞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又或者只是濫用習慣了而已。
“還在快速增長,過一段時間學校會有拉拉隊比賽,我們學院拉拉隊排名很靠前,人氣應該還能增加不少。”劉鶴揚其實是有些矛盾的,她個人是不希望安暖加入拉拉隊的,但是長遠來說,等安暖練出來了,對學院拉拉隊也很有好處,甚至入選校隊,劉鶴揚在校隊里也能多一個伙伴。
由女生組成的團體,普遍出現各種拉幫結派,勾心斗角,這也是自然客觀的現象。
“抱歉,我真的沒有興趣。”安暖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你們找別人吧。”
安暖正準備離去,張士隆還想說什么,只聽到安靜的場館里,突然傳來拍球擊打地板的聲音,然后一個排球就帶著呼嘯聲飛向了安暖,張士隆和劉鶴揚的位置。
少女近乎本能地高高跳起,她以前總是會跳起這樣的高度,無數次的跳躍,然后無數次的在隊友和對手的嚴重,重重地把球拍了回去,然后歸位,準備著下一次進攻與防守。
穩穩落地的安暖,看著自己的手掌,看著前方,是劉長安抓住了被她拍回去的排球,握在手里旋轉著,看著她微笑。
“我只喜歡排球,我對拉拉隊一點興趣也沒有。”安暖對張士隆說道,雙手插在兜里走近了劉長安一點。
劉長安把球拍了過來。
安暖握住雙手,把球墊了回去。
劉長安墊球回去,和安暖玩了起來。
中場休息結束,上課了,安暖給了劉長安一個依然生氣的白眼,用力把排球拍向了劉長安。
劉長安抓住了球,正準備去還了球,張士隆和劉鶴揚卻走了過來喊住了劉長安。
“我對加入拉拉隊也沒有興趣。”劉長安說道。
張士隆臉頰的肌肉跳了跳,其實大學拉拉隊里男生的比例,比健美操課里的男生還要低,可是…誰稀罕啊!
“同學,你應該是安暖的朋友吧?你能不能幫忙勸一勸安暖,她很適合,我們也很需要她這樣的種子。”劉鶴揚其實知道張士隆的真正意圖,她也不是沒有聽過張士隆講“拉拉隊”就是體育部后宮之類的玩笑話。
“我們在看美劇或者電影時,往往會看到球隊的核心人物和拉拉隊隊長是學校最風光的兩個人,他們也會是一對…可是文化環境不同,安暖就算加入了拉拉隊,你也沒有機會。”劉長安沒有興趣拐彎抹角,或者等到別人真正挑釁時才做出回應,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她男朋友,別費勁了。”
張士隆臉色一變,他可以肯定自己剛才沒有做出任何表露這個意思的動作或者言語,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一點委婉和含蓄也不講,上來就針鋒相對的家伙。
“同學,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張士隆冷聲道。
“我沒有誤會。”
“呵呵,我有沒有這個意思,難道你說的算?”
“當然。”
劉鶴揚吃驚地看著眼前眉眼微微收斂而顯得狹長的男子,明明剛才和安暖互動時,溫暖的好像沐浴著陽光的一片森林,現在卻像個刺頭了。
張士隆怒極反笑,他確實有些失策了,沒有多想安暖有沒有男朋友的問題,可是這樣的女孩子招進來的話,能夠追到手最好,追不到也不虧啊。
“你不要一副想和我動手的樣子嘛,我就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誤入歧途。”劉長安是很講道理的人,怎么會因為對方只是有這個意思而沒有實際行動時就把對方狠揍一頓呢?那多不好,于是拍了拍張士隆的肩膀就轉身去器材室還球了。
張士隆不由得和劉鶴揚對望了一眼,嗤笑一聲,“安暖的男朋友,那應該也是新生吧?好家伙,今年的新生這么囂張!”
“我再找機會和她談談吧。”劉鶴揚敷衍地安撫著張士隆。
張士隆遠遠地看了一眼安暖的背影,點了點頭…這美麗的少女身上真的散發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把她占為己有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