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三個女人一臺戲
餐廳開門營業，生意紅火的就像招牌菜似的，當湯底從大勺里倒入碗中開始，那充盈的肉香味便散發出來，撒上辣公雞碼子，遮掩不住的辣味，紅油的色澤，細白同時韌性十足的米粉，呈上來的第一碗就驚艷了試探著走進來的食客，由此變得期待。
劉長安掃了掃桌子上的二維碼，看了一眼菜單，盡管不急著點單，但是也決定要嘗一嘗開業第一天的米粉，沒有怎么關注開業的瑣事，卻沒道理不關心餐品的品質。
“你們吃點什么？”安暖熱情地招呼竹君棠和白茴。
“目前好像沒得選。”白茴瞄了一眼菜單說道，“飲料只有豆漿，主食只有米粉，小食只有周咚咚牌大雞腿…咦？哈哈…周咚咚牌大雞腿是什么東西？”
“好貴啊。”竹君棠突然感慨道。
三個人一起看著她，劉長安第一反應感覺有點意外然后明白了過來，轉過頭去沒有把她說的話當成顧客反饋，而白茴和安暖都在震驚，連竹君棠都說好貴，莫不是餐廳的定價真的有問題 竹君棠十分滿意大家的反應，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知道眼前這個寶隆中心二號樓經常透露著一種“我是平凡的女主角我懂得生活我接地氣”的感覺，今天竹君棠決定趁對方沒有準備的時候，徹底打擊一下安暖的氣焰，竹君棠不但可以優雅高貴，也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小女生一樣感慨一聲“好貴”，竹君棠一直覺得會感慨“好貴啊”的生活就是普通人生活的本質，她機智地抓住了這一點。
“還好吧…畢竟要賺錢嘛，接受不了這個價格的可以不吃，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窮人，但是也不缺有錢人。”白茴也是“小富婆”了，這么說話還是挺有底氣的，她不想做這種生意，原來覺得買房子很賺錢，但是聽說炒股來錢更快，于是白茴問了問表姐，仲卿推薦給了她幾只股票，白茴看到了一只做生物技術相關，和什么基因有關的公司股票，想起了劉長安就是學生物的啊，那大概是不錯的吧，于是就買了這一只股票。
沒有想到買了就一直在漲，現在白茴有一種每天身家都在增長的感覺十分良好，因此白茴也愈發肯定了，劉長安這個人雖然很討嫌，但是和他關系相近的一些人和事，氣運都會得到改變，例如自己以前一直很窮，劉長安坐過來和她同桌她就發了筆小財，和他在世界之窗偶遇，就發了筆大財，再然后決定買股票的心思和他有點關系，都是一直在漲啊漲。
“你要知道，如果我們每人點一份粉，一杯豆漿，一個周咚咚牌大雞腿，四個人就是…嗯…嗯…好多好多錢了，也許夠一些普通同學一個月的生活費了。”竹君棠語氣沉重中帶著悲天憫人的感覺。
“學校貧困生申請的各種補助，就算家里一分錢不給，也不至于一個月的生活費是這么點吧？那怎么活的下去，我們學校有這樣的問責制度，如果單純的因為學校補助發放的問題造成學生的大學教育無法繼續，是很嚴重的問題。”安暖奇怪地看著竹君棠，她知道竹君棠很有錢，但是和竹君棠并不熟，也沒有打過幾次交道，今天感覺這人好做作，一說起正兒八經的社會問題，倒是和臺島的政壇新聞風格一模一樣。
竹君棠還想發表自己體恤窮人的觀點，劉長安神色溫和地看著她：“請你不要再發表這些言論了，走起路來身上會掉鉆石的三小姐。”
“哪有！”竹君棠十分擔心地低下頭看了看鞋子，今天就鞋子上鑲了鉆石，如果掉了一顆兩顆，強迫癥看著就十分不舒服…倒不是心疼鉆石，鉆石這東西其實大部分情況下都便宜的很。
白茴和安暖便也不再認真對待竹君棠的言論了，繼續看菜單…沒什么看的，各自掃碼點單，默契地沒有讓誰誰誰買單，安暖點了兩份米線兩杯豆漿兩個周咚咚牌大雞腿，白茴也都是點了兩份，但是米粉只要了一份，因為竹君棠不打算吃，她嘗過一次感覺如果吃完的話，自己的嘴唇會爛掉。
竹君棠有些不滿，劉長安阻止了她繼續表演，肯定是發現了她比安暖更加優秀，這個糟老頭子護短的很。
“你們的鞋子真好看。”安暖也低頭看了看竹君棠的鞋子，即便是女孩子，穿高跟鞋跳舞也是件比較需要鍛煉的事情。
“還好我們的腳碼一樣，她這里有四雙一模一樣的，不然我可買不起和她一樣的鞋子。”白茴心中暗喜，她可高興著了，竹君棠不可能要別人穿過的鞋子，便送給了白茴，這雙鞋子價格多少她不知道，但是竹君棠的東西哪里有便宜的？
“四雙一模一樣的？”安暖能夠一樣的款式買幾個不同的配色，但是竹君棠的這四雙鞋子，大概是完全一模一樣吧？
“有什么問題嗎？”竹君棠疑惑于安暖的疑惑。
“沒有。”安暖心想大概你是蜈蚣精，身上長滿腳，一次穿四雙鞋正正好。
“我也可以送你一雙。”竹君棠很大方地說道，買的時候是很喜歡的，但是今天已經穿過了，感覺沒那么新鮮了。
“不用了，你們的鞋碼我穿不了。”安暖擺了擺手，她的身高擱這里了，要是像白茴和竹君棠那樣穿三五三六的碼，那看上去就頭重腳輕，整個人都不協調了。
竹君棠側過身子，剛想低頭去看安暖的腳，安暖連忙縮了縮腳放在凳子下，劉長安打了竹君棠的頭一下，竹君棠吃痛抱著頭頂怒視著劉長安，盡管她很聰明，但是腦袋被打會變笨的誰也不能接受！
白茴心中琢磨自己要是低下頭去看安暖的腳，會不會也被打？白茴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羨慕竹君棠剛才被劉長安打了頭，這種想法讓她有些羞恥，這種賤賤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竹君棠和劉長安應該有一種安暖所不知曉的隱秘的原因造成的親密關系，否則竹君棠哪里可能表現出生氣而委屈卻又哼哼著不打算翻臉的樣子？
“可是安暖腿是真長啊。”既然安暖今天的態度友好，居然沒有夾槍帶棍，白茴也由衷地夸贊了一句安暖，平常羨慕是肯定的，要當著劉長安的面夸安暖，卻多少有些不愿意，他已經很得意了，何必再助長他的氣焰？
“長了就像兩根竹竿，其實關鍵是身材勻稱，你們比例就很好，一樣顯得修長。”安暖贊美對方而自己感到遺憾，“很多風格可愛的長筒襪我都穿不了，那些軟萌軟萌的襪子，基本都只適合一六八身高以下的女孩子。”
“可你穿裙子好看啊，晚禮服就得身材高挑才優雅，而且穿旗袍也特別有味道。”白茴也說道。
劉長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互吹，他對于目前的友善氣氛保留看法，女孩子實在是一種很表面的生物，現在要真以為她們彼此互相欣賞，那就太天真了一點。
“我突然想起來了，把你們兩個合體，就成了秦雅南。”竹君棠恍然大悟地說道。
兩個互吹的人停了下來，臉上猶自保留著矜持而禮貌的笑容，默契地裝作沒有聽到竹君棠的這句話，畢竟都和竹君棠提到的那個女人不熟悉，不接話不是很正常嗎？
安靜了。
周書玲送來了這一桌點單的餐點，并非服務員忙不過來，而是這一桌的客人特別重要一些。
“你忙，不用招呼我們。”劉長安擺了擺手，催著周書玲不要來講什么“口味怎么樣”“是不是太辣了”諸如此類的廢話。
周書玲嘟囔了兩句還是走開了，她覺得這么做是必須的，女孩子就是要和她說很多廢話，問很多廢話，才會覺得被重視啊。
“祝你生意興隆。”安暖吃之前還要說一句吉利話。
“祝你財源廣進。”白茴本來想和安暖不大一樣的，但是這種場合也沒有什么創意句子可用，她又不像劉長安那樣會念詩，不然來一首吉利意味的詩就顯得比安暖高端了。
“祝你…長生不老。”竹君棠本來也想說這種吉利話，但是又不想和別人顯得一樣，說完還有些得意，自己的不同些，而且充滿著你知我知的內涵。
安暖看了一眼竹君棠，心中略微有些在意，竹君棠的這句話完全不著調，又不是祝壽，說什么祝人家長生不老？竹君棠還不至于沒常識到這種程度吧…安暖只是想起了“長生不老”這個事也是劉長安和自己提過的，莫非這里邊有什么特別的意指或者故事是自己不知道，而劉長安和竹君棠有的默契？
安暖漫不經心地扭頭看了一眼劉長安，自己男朋友依然以他一貫以來的認真態度對待食物，竹君棠流露出一種試圖和劉長安對一下眼神或者獲得某種旁人無從得知的默契反應卻失敗了導致意興索然無趣的表情。
“米粉很好吃。”安暖朝著對面的白茴說道。
“是啊，真不錯。”白茴點了點頭，安暖好像突然有些情緒？
竹君棠開始吃那個周咚咚牌大雞腿，要不是掛著這個名字，竹君棠是不打算吃的，竹君棠只喜歡用小雞翅膀里剔出來的肉做成的菜，或者做成肉包子也不錯，不油不膩鮮滑嬌嫩，不像其他的肉做出來的包子油乎乎的太葷了。
正吃著，仲卿走了過來，在竹君棠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后又退了出去，迅速迎向了店外走過來的一群人。
大家都沒有問是什么事，但是有些好奇。
“有市里的領導來寶隆中心視察，之前沒有接到通知。仲卿去接待他們。”竹君棠漫不經心地說道。
“還有電視臺的記者跟拍呢。”白茴對鏡頭和攝影機比較敏感，“你說會不會來這家店里拍？”
“會。”安暖神色復雜，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秦雅南那格外高挑成熟的身影，即便在一群領導之中，也是最引人矚目的，她越發意識到除了自己，多得是人在格外重視劉長安這家他自己都不怎么關注的店鋪。
安暖認為這絕對不會是巧合，第一次見到秦雅南，這個女人把省廳里的領導拉到了一中來特別點名要劉長安出席，這一次她把市里的領導又拉來了，剛剛好都是劉長安在的地方，這會是巧合？這她…這她表姐的能是巧合？
“真的會嗎？”盡管不知道安暖為什么如此肯定，白茴連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拿出可愛的粉粉的小鏡子與唇膏，補一補妝容，萬一自己上電視了呢，那可得美美的。
“你不用去接待下嗎？”白茴又側頭問竹君棠。
竹君棠正在認認真真吃周咚咚牌大雞腿，這個居然意外的好吃而不油膩，仲卿就是來通報她一聲，并沒有要竹君棠去應對，如果連吃飯都不得安生，需要放下筷子去迎接客套應酬，那有錢人的生活優越體現在哪里？那么給底下的人安排各種總裁總經理之類的名頭，是為了讓他們看大門關大門的嗎？
正如安暖所猜測的一樣，這群視察的人中明顯是最大領導的那位，和秦雅南說說笑笑，站在店外看了看，然后就決定了今天的工作餐在這家粉店了，一群人左顧右盼，一邊看一邊點做欣賞肯定的樣子坐了下來。
周書玲走了出來，這陣仗還不明白是領導來了？更何況還有秦雅南給的一個暗示的眼神。
電視臺全程跟拍，給周書玲做了一個簡短的訪問，前前后后半個小時左右，秦雅南一直到離開，才對劉長安這一桌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再走出了門，原來并沒有過來打招呼。
“我們上鏡了，不知道會不會播！”白茴有些興奮地說道，她倒也知道電視臺播放新聞不可能把全程都播出來。
“你自己拍個視頻上傳到網上，不一樣很多人看嗎？可能看得人還多一些。”安暖不是很明白白茴的興奮點，要是說網絡媒體沒有這么發達的時候還有點新鮮。
“那能一樣嗎？這種有領導的都是新聞，新聞和自己瞎拍的視頻能一樣嗎？”白茴搖了搖頭，又有些別扭地扭了扭身子，“秦雅南和我這個小老百姓不一樣，攝像機從頭到尾都避開了她，她大概是不想入鏡。”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太好看了，這么好看的女人在有領導的新聞里，多得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污言穢語。”竹君棠十分理解，“我也是。”
“她這樣做應該是為了打廣告吧？”安暖問自己的男朋友，秦雅南的表弟，未曾真的和秦雅南建立未婚夫妻關系的劉長安。
“現在網絡上刻意營銷的網紅店鋪太多，大家也看膩了不怎么相信了，反倒是這種正經新聞里出現的店鋪，才有一種傳統門店的感覺，更讓人相信不止是靠炒作和營銷。電視新聞的受眾不如很多網絡流量媒體，但是會看這類新聞的，都是正經關注日常生活社會的普通市民，他們口中產生的口碑，我覺得比那些什么網紅店鋪靠譜的多。”劉長安點了點頭，“秦雅南不會特別荒唐的假公濟私，特意為了這么一個廣告拉了這么一票人來，但是在原定的行程中隨意提及一下這家店鋪，讓人順便進來看看，也是領導們習慣和能夠理解的做法，只要他們給這個面子。”
“那也是用心良苦。”安暖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她這是舉手之勞，郡沙有幾個人不給她面子？”竹君棠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算一個吧…不過我一般也要給她面子，不然她打我。”
白茴和安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竹君棠微微皺眉，自己這么說好像是有點沒面子啊？還好劉長安沒笑，畢竟他還是比較清楚，自己在秦雅南面前還是有很高地位的。
“沒有想到秦小姐這么熱心，我以前認識最大的領導是街道辦的陳主任。”周書玲又激動地跑過來向劉長安報告了，她也不傻，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你忙著吧，下午我去接周咚咚，帶她認認路，以后放學她可以直接來這里做作業。”劉長安起身準備離開了。
“好的，好的，麻煩你了，辛苦了。”周書玲今天太激動了，語無倫次的表現便是和劉長安都開始客客氣氣起來。
“這點出息。”劉長安笑了笑，拉著安暖的手走出了門店。
竹君棠和白茴已經先一步走了出去，問劉長安和安暖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不了，你們逛去吧，我們要去接周咚咚放學。”安暖揮了揮手和她們告別。
“拜拜！”
“再見！”
安暖臉上的笑容一直到白茴與竹君棠坐電梯上樓才消失，看著劉長安嬌滴滴地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猜我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問你？”
“你猜我今天穿什么顏色的內褲？”劉長安反問道，真是的，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蟲，盡管長生不老的方法必然有要讓他的蟲在她肚子里的嘗試。
“黑色。”
今天收到版主兼諸多盟主頭銜的老衲太年輕的信息，信息如下：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你自己看著吹吧放在章尾吹的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