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冰與火之歌
“這就是你說的，能夠幫助我突破瓶頸的魔法儀式？”看著眼前那個白色的祭壇，卡特琳娜女王嘴角抽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這祭壇乍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問題，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的下方有一道道魔法紋路，不知道通往哪里。卡特琳娜雖然不是魔法師，但身為賢者恩斯特·洛佩斯的弟子，卻并不是不懂魔法。她只看了一會兒，就看穿了這個祭壇的真面目。
這特么不就是個獻祭祭壇嘛！不過是把獻祭場所放在了別處，將獻祭得到的力量借助魔法紋路牽引了過來而已。
柳道青一看妻子的表情，就明白她已經看穿了真相，干笑兩聲，說：“這個真有用的！”
“我相信這個有用，但你就不怕引來麻煩？”卡特琳娜嘆道，“想要幫我突破傳奇境界…你打算獻祭什么？”
不等柳道青回答，她仔細觀察那些魔法紋路，越看臉色越不好。
“生命獻祭、生命獻祭…全都是生命獻祭！你打算殺多少人啊！”
“殺人其實也不算很大的問題吧…要是殺一些人就能催生一位傳奇強者，愿意殺人的——”
“獻祭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卡特琳娜搖頭，“負責接受獻祭并且賜予力量的，是哪位魔王？”
“沒有什么魔王。”
卡特琳娜疑惑地看了突然走出來的阿爾菲茵一眼：“沒有魔王？沒有魔王的話，誰來接收獻祭？誰來賜下力量呢？”
“力量由獻祭產生。”阿爾菲茵解釋說，“這個魔法陣，是直接把獻祭的力量傳遞給你的，中間不經過任何一個別的環節。”
卡特琳娜皺了皺眉，表情卻比剛才緩和了不少。
血祭法最大的問題就在于牽涉到地獄的魔王，一旦牽涉到魔王，那準沒好事——這是盡人皆知的道理。
但如果不牽涉到魔王的話，那就僅僅只是殺人而已。殺人自然不是好事，但就像柳道青說的，如果僅僅只是殺一些人就可以催生傳奇強者，愿意接受這條件的大有人在。
至少卡特琳娜自己，就并非真的不能接受。
這甚至都不需要傷害無辜——艾蘭茨王國那么大，每年要處死的重罪罪犯都有不少。攢個幾年，怎么也能湊出一輪獻祭來了。相比祭品，反而是高階巔峰有資格接受獻祭的人選，嚴重不足。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真的只是獻祭，或者說…只是殺人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
卡特琳娜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她并沒有問要被獻祭的是什么人，也沒有問具體需要怎么操作，只是按照柳道青的指引，換上了能夠幫助穩定體內能量的法袍，走到了祭壇上，躺在了魔法陣的中央。
片刻之后，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芒沿著魔法紋路流淌過來，同時匯集到祭壇之中。它們沿著祭壇上的魔法紋路一圈圈旋轉，同時不斷激蕩，不斷融合，漸漸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在這個祭壇上，布置了許多層的過濾，能夠將獻祭得到的生命能量不斷過濾，最后當它們匯入卡特琳娜身體的時候，已經無比純凈，再也沒有半點雜質。
卡特里娜身體一震，原本已經達到高階最巔峰的斗氣猛然勃發，化作熊熊烈焰，沖天而起。
這時候，聊天頻道里面也開始有人在發言。
塔拉汗的賢者：真意外，經驗值損失得居然不多。
圖書館館長：那是你沒注意狀態欄，點開看看吧，里面多了一個“被獻祭”的，全屬性暫時下降，持續時間未知…
歡樂的小茄子：屬性下降得也不多啊，甚至還沒睡眠不足降得多呢。
圖書館館長：問題不在這里，而在于只要這個在，我們就沒辦法再當第二次祭品。
歡樂的小茄子：唉？還要當第二次祭品？還有誰要突破傳奇的嗎？
圖書館館長：要是這個辦法好用，我們其實可以經常搞一搞。諸如熊貓這類圣武士是不行了，但像尤涅若之類不在乎善惡陣營的，就可以通過這個方法快速沖傳奇。
想唱就唱：我之前也想要提出這個建議，可惜看來不行了。
莽穿地球食堂管理員：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我們這么強，就算不靠獻祭，也一樣能夠踏入傳奇！
因為職業原因，既不能充當祭品，也不能接受獻祭的熊貓，目前正在祭壇附近當保安巡邏。看到聊天頻道里面大家的對話，他忍不住輕輕松了口氣。
雖然穿越者們都是不死的，但如果真的能夠隨便犧牲別人從而讓自己突破瓶頸，只怕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他不確定究竟會有什么影響，可不管怎么看，“損人利己”這種事情，都不該成為常態才對。
正當他思考這個有些深奧的問題時，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在背后升起。
回頭看去，卻見那道如同火柱一般升起的斗氣之中，突然出現了很多氤氳水汽。
“這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同樣充當巡邏的圣殿騎士羅蘭搖頭：“看不懂，卡特琳娜的斗氣不是火屬性的嗎？怎么會有水汽？”
轉眼間，聊天頻道里面已經有人在問這個問題，也有了答案。
解答這個問題的是“兩腳書柜”和音，他認為應該是卡特琳娜吸收了太多來自于水屬性巨龍的生命精華，使得自己本身的屬性發生了改變，傾向于水屬性的血脈和傾向于火屬性的斗氣不能很好地融合，才產生了這種怪異的現象。
“那會不會有麻煩？”柳道青著急地問。
“理論上說，水屬性的人修煉火屬性的斗氣，除了事倍功半之外，也不會有什么實質上的危險——畢竟斗氣是由人自己產生的，在修煉的過程中，必然會隨著體質產生變化，變得適應自己…”
“可她現在的斗氣是由獻祭加強的啊！”
“…應該也沒問題，畢竟獻祭是首先加強了她自己，然后才通過她自己為媒介，進而加強斗氣。說白了，就相當于給她直接開了‘苦修六十年’之類外掛而已…”
就在說話間，卡特琳娜身上升起的氣息變得越發猛烈，那氤氳的水汽不斷增長，更從其中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最后竟然化為了無數的冰花，飄飄揚揚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