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色雷斯貴族聯軍
隨著卡特琳娜身影的消失，貴族會議大廳里面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誰也不敢開口。
一雙雙眼睛都盯著理查德，等待國王陛下的反應。
理查德倒是并沒有很驚訝，他事先就已經得到了情報——艾蘭茨家族鬧獨立，這么大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瞞得住他。
但他卻還是忍不住憤怒。
他怒了，卻反而笑了。笑得很冷很陰森，令人望而生畏，令人夜里想起這笑聲，就禁不住要做噩夢。
“看來艾蘭茨家族不打算跟我們談判了。”笑過之后，理查德說，“這樣也好，省得拖拖拉拉。艾蘭茨家族那么大的領地，大家分一分，也能分到不少。”
他說得很平靜，但話語之中的陰森之意，卻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這里還是有人敢接他這話的。
同樣用魔法投影參加會議的皮杜茨家族家主，赫伯特·皮杜茨。
這位當代的皮杜茨公爵，是戰死在鐵鎖要塞前的勞倫·皮杜茨的弟弟，今年不到四十歲，同樣年富力強。以實力來說，他并不在勞倫·皮杜茨之下。
色雷斯兩大公爵之中，艾蘭茨家有些人丁凋零，但皮杜茨家卻人口繁盛。光是嫡系的成年男子，就有超過二十人。要是算上三代之內的直系男女，更是接近百人。
而且，他們還有一位傳奇強者坐鎮，那是色雷斯開國時代的名將，和初代國王“雄鷹王”路西維德·色雷斯情同手足的“盾之山”歐文斯·皮杜茨。
如果說在場眾人里面還有誰的身份跟理查德國王差不多，那也就只有他了。
“組成聯軍去討伐艾蘭茨家吧。”赫伯特·皮杜茨平靜地說，“既然卡特琳娜·艾蘭茨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那就不用商量了。當年艾蘭茨家族本來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并入色雷斯的，不打上一仗，終究不行。”
“你說得對！”理查德冷冷地說，“當年就不該容忍他們！要是當初就滅了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當年的事都過去了，現在動手也來得及。”赫伯特說，“我們皮杜茨家比較靠南邊，先聯合周圍那些貴族，把艾蘭茨家族南方領地給推平了。然后回過頭去，咱們聯軍推掉艾蘭茨家本部，怎么樣？”
理查德搖頭：“這樣太慢了，拖延下去就可能出問題。還是直取艾蘭茨城堡，滅了他們本部算了！”
“但他們可以逃到南方去。”赫伯特說。
“卡特琳娜可以逃，暴風軍團逃不掉。”理查德又陰森森地笑了，“沒有了暴風軍團的艾蘭茨，還有什么可怕的？甚至都不用我們再出手，周圍的貴族們群起而攻之，就能徹底殲滅他們！”
赫伯特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么我這就去準備了，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沒有了，到時候防守的事情交給你，進攻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赫伯特笑了笑，身影消失，卻是安排出兵的事項去了。
理查德則環顧周圍，目光從一個個貴族或者貴族代表的臉上掃過。
被他看到的人，大多數都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家族，世代和艾蘭茨家族交好。”理查德冷冷地說，“我也知道你們當中不少人，想要當和事佬，甚至于想要幫他們。”
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但我不需要什么和事佬，既然艾蘭茨家族想要戰爭，那就給他們戰爭好了！我不需要議和，也不接受議和！這場戰爭，我只需要一個結果！”
他的眼中寒光閃爍，殺氣騰騰：“那就是，艾蘭茨家族的滅亡！”
再一次掃視全場，他陰冷地說：“我也歡迎有人站到他們那邊去。反正一家也是殺，幾家也是滅。多滅掉幾家，正好可以騰出不少領地來分一分。”
他停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當然，愿意支持我的，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們！滅了艾蘭茨家族，他們的領地總是要分一分的。出兵多的，就能多分一些；出兵少的，自然就分得少。”
說到這里，他的表情重新又變得猙獰兇惡：“至于不出兵的，一律視為支持艾蘭茨家族！后果如何，自己考慮！”
說完，他的身影驟然消失，結束了這場會議。
直到這時，貴族會議大廳里面，才重新開始嘈雜起來。大貴族和代表們紛紛緊張地交談，討論該怎么辦。
當然，沒人敢說要支持艾蘭茨家族——就算想要支持，也不能在這里說出來，那除了找死之外，沒有別的語言可以形容。
而更多的貴族，則在討論該出多少兵力的問題。
理查德人品不算好，但信用還算不差。既然他今天當著所有貴族的面，許諾將要按照出兵多少瓜分艾蘭茨家族的領地，那么盡量多出一些軍隊，戰后自然就能夠多分到一些領地。
沒有貴族會嫌棄領地太大的，而且艾蘭茨家族的領地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地盤。無論北方還是南方，就算不是適合耕種的沃土，也是物產豐富的山林。那樣的領地，哪怕只占一小塊，都是極好的一塊肥肉。
所以稍稍討論了一下，色雷斯的大貴族們就基本作出了決定。
而且也差不多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那些私下和艾蘭茨家族聯系，想要當和事佬的貴族們紛紛皺眉嘆息。
艾蘭茨家族并沒有接受調解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當天下午，數十個大貴族聯合起來，去王宮拜訪了理查德國王。他們一致表示，將會集結軍隊，參加討伐艾蘭茨的聯軍。
“討伐？不是討伐！”理查德國王重重地搖頭，一字一頓地說：“是！殲！滅！”
“再說一次，我要的不是打敗艾蘭茨家族，逼迫他們放棄獨立。我要殲滅艾蘭茨家族，把他們以及膽敢支持他們的貴族全殺光！男女老少，一個不留！”理查德的眼睛里面兇光畢露，“當年開國的時候，路西維德先祖已經犯了一次錯誤，這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說著，他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笑容。
面對這個笑容，那些個平時也殺人不眨眼的大貴族們，不由得紛紛腿肚子打顫，大氣不敢出，長話不敢說，只能唯唯諾諾。
看著他們心驚膽戰地退了下去，理查德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我可真要感謝卡特琳娜那個自尋死路的蠢丫頭！要不是她自己送上門來，我還找不到什么好的辦法來提升王家的威望呢！”
“這次你要親征嗎？”寒冰劍圣問。
“當然！我要親自帶兵打進艾蘭茨城堡，把卡特琳娜絞死在城堡的大門口！”理查德笑著回答。
寒冰劍圣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明知這場戰爭必勝無疑，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