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又一株苦顏樹產生變異…
這一日的診療又結束了。
雪暗天早已經疼的渾身上下盡皆濕透,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不過就算如此,他仍然沒吱半點聲…
直到結束,才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長嘆道:“這可真是越來越疼了。”
“好了,今天的診療結束了。”
蘇閑起身,笑道:“其實也不是越來越疼,一直都是這種疼感,只是雪伯伯你的腿恢復的很快,所以感覺也在逐漸回來。”
“是啊,我當然知道,哈哈哈哈…”
雪暗天大笑道:“這一身臭汗吶,你走了,我可得好好的泡個澡才行…真不敢相信,昨天晚上,我自己一個人如的廁,一個人走的…不是殘疾人,恐怕根本理解不了這種感覺,自己一個人做事的痛快…晚輩照顧的再經心,哪有自己來的舒坦,我能走了,我能走了啊。”
“是呢,爺爺今天早上,還拄著拐杖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
雪落霞抿嘴笑道:“以前都不敢想象的。”
“很快,就可以丟掉拐杖了。”
蘇閑正色道:“雪伯伯的體質比我想象中強了很多,再來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就辛苦你了。”
雪暗天臉上突的露出了些微古怪神色,笑道:“對了,有一件事情來著,聽說老雷這段時間,叫囂著要把你趕出薛府…怎么,他對你和襲人的事情不同意嗎?”
“這個,倒也不是吧,只是這事情有點復雜。”
蘇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心道薛老爺子脾氣夠好的了,這事擱我身上,我估計已經提刀砍人了。
“復雜什么…肯定是老雷又想從中作梗了。”
雪暗天怒道:“這老東西真是越老越糊涂,多好的孩子呀,他不喜歡…要不,小蘇,你考慮一下我們家小霞吧,這孩子年齡雖然比你大了幾歲,但你能接受襲人,可見年齡肯定不是問題,不敢說小霞肯定比襲人優秀,但最起碼,小霞的長輩肯定比襲人的長輩通情達理…”
“爺爺!!!”
雪落霞頓時忍不住俏臉通紅,低聲驚叫了起來,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這個…”
蘇閑一時間,也是瞠目結舌。
雪暗天卻來了興致,笑道:“你是不是介意小霞曾經跟楚浩然定親這事?我告訴你,我們家小霞可是純潔的好姑娘,連手在沒讓他碰過…額,就算有,也僅限于牽手,這根本不算什么吧?陌生人見面還握手呢…”
“蘇老師,我送您離開,下次治療的話,也要麻煩您了!”
雪落霞急忙搶過自己爺爺的話頭,再說下去,他恐怕要把從未做過修復手術,絕對原裝正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如果真說出來,她就沒臉活了。
“嗯,告辭。”
蘇閑腳步也帶著幾分飛快,兩人迅速離開了。
而雪暗天則長長嘆息著,叫道:“小蘇你再考慮一下,真的…我們家小霞很優秀的,而且絕對原裝正品…”
兩人跑的更快了。
到得門口…
雪落霞才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不敢看蘇閑,低聲道:“謝謝蘇老師辛苦跑這一趟了,還有,之前爺爺他的話,您別當真…我從未想過要拆散您和襲人的。”
“嗯嗯,我沒當真…這些當過兵的人大多說話不經腦子,我能理解的。”
“那蘇老師,慢走!”
“不用送了。”
蘇閑轉身往外走去,給雪暗天治病,有薛家的專屬飛艇接送…此時,飛艇正在門口等著。
上了飛艇,坐好。
司機問道:“直接回家嗎?”
“嗯,直接回去。”
“剛剛那個小姑娘…滿臉通紅,看起來,好像跟你有些什么似的。”
“開什么玩笑,不過是老頭子胡言亂語,弄的我們兩個挺尷尬而已,我跟她可是什么都沒有…額…”
蘇閑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看著前面正在開飛艇的司機…此時坐在駕駛室內的,已經不是來時的司機了,換成了謝長安。
他心頭頓時升起警兆,這家伙什么意思?
該不會是想開著飛艇跟我同歸于盡吧?
不過是睡了他女兒而已,至于嗎?
可仔細想想…似乎很至于。
“別多想,我只是想單獨跟你聊幾句而已。”
謝長安嘆道:“只是,韻韻這孩子盯我盯的很緊,根本不讓我有單獨接近你的機會…所以,只能利用這段時間了。”
“伯父想談什么?”
蘇閑有點小心的問道。
該不會是問我是喜歡水葬還是土葬亦或者是火葬吧?
“關于怡人的事情。”
謝長安沉聲道。
“什么?”
這回,蘇閑是真的錯愕了。
“伯母她…有什么事情呢?”
“她私下里,應該是有讓你叫她姐姐吧?”
謝長安說道。
說著,沒等蘇閑回答,他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
飛艇發動,向著遠處開去。
他笑道:“我跟怡人,我們兩個是政治婚姻…嗯,或者說,是長輩們強行定下來的…這事情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蘇閑驚奇道:“我看你們兩個,似乎挺恩愛的。”
“姑且算是恩愛吧…但我其實知道,她心里最愛的人不是我。”
蘇閑心頭頓時困惑,心道什么意思…難道我這個小丈人要用他的故事來逼我離開韻韻不成?
謝長安長嘆道:“這個婚事,所有人都同意,我是很高興的…但怡人,大概算是最不高興的那個了吧,甚至于結婚之后,怡人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消沉期,對我幾乎是愛搭不理,當然,夫妻之間該盡的義務,她也都對我盡了就是了。”
“這個不是該跟我說的吧?”
“自然不該跟你說…可問題是,現在的話,韻韻走上了她媽媽的老路。”
謝長安沉聲道:“我說襲人最愛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覺得不敢置信?”
“你都這么說了…我不信也得信吧,沒什么人愿意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的吧?”
“她真正愛的人,你應該也認識的。”
謝長安輕聲道:“許宛如,天樞學院的副校長…她們兩個人感情深厚,甚至于生死相許,只可惜,被我們給拆散了,或者說,被我給強行拆散了。”
蘇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