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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淳并不知道陳晉是從哪里來的自信。
畢竟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陳晉所面臨的情況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在他來到深港市的時候,是帶著段懷疆的囑托,整個市場的期待,甚至還可能包括一部分中樞大佬的默許。
如此深厚的背景,才是他之前行事如此乖張的原因。
但是此時此刻,陳晉除了自己這個半桶水的盟友外,已經是個孤家寡人了。就連鄭嘉淳自己,也難以保證如果父親在關鍵時刻召喚他,他不會果斷脫離港江公司。
所以他忍不住問道:“你確定?”
陳晉停下了腳步,扭頭認真看著他:“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鄭嘉淳一挑眉,用眼神詢問著。
“呵呵”陳晉輕笑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也就是我,當初既然能從默默無聞到一飛沖天,今天自然也能夠再一次創造奇跡!”
“你要知道,僅僅只是一年之前,我還是一只甚至不夠資格被你知道名字的小螞蟻,可現在呢?哈哈”
陳晉并沒有控制自己的聲音,所以走在前面的許慶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他。
瞧好,陳晉也望向了許慶,點頭笑著,自信滿滿。
作為一個研究了無數次陳晉發家史的人,許慶從他的眼中沒有看見哪怕一絲的猶豫和怯懦。
換句話說,陳晉本人并不覺得心虛,相反,就是如此的自信!
“上樓吧。”陳晉已經追了上來,對他笑道。
片刻之后,三個人在許慶的辦公室里坐了下來,許慶二話不說的又開始泡起茶來。
他有種預感——今天的談話或許會持續不短的時間。
陳晉也沒說話,安靜坐著,幾乎成了跟班的鄭嘉淳自然也不會開口。
到了最后,還是許慶一邊洗著茶葉,一邊笑道:“沒想到,鄭氏的太子爺,竟然是如此真摯的人。嘉米高可都撤資跑了呢。”
鄭嘉淳只能應道:“作為生意伙伴,如果不能一起經歷風雨,又怎么能見到彩虹呢?”
“更何況,只入順風局?這種人,恐怕以后也沒人敢跟他做生意了吧?”
這是幾句場面話,許慶自然不會當真。
幾天下來,香江四大家族都已經入局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鄭嘉淳跟著陳晉的目的,他當然也清楚。
唯一令他詫異的是,看來鄭氏對陳晉依然抱有一定的信心?否則的話,現在這個時局,讓自家的太子爺遠離這場漩渦豈不是更好呢?
這時,陳晉冷冰冰的打斷道:“行了,都是明白人,說什么場面話。我這里有幾份草擬的批文,你看看吧。”
說著,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了幾份文件,擺在了許慶面前,鬧得許慶哭笑不得。
“陳總,也太直接了一點吧?”許慶尷尬道:“正是的申請批文,用正規流程申報上來,合理的自然會有批復,不合理的么…你給我看也沒什么用吶!”
“我等不了你們官方的辦事效率!”陳晉一句道破玄機。
如果真按照許慶說的那樣,一層一層的申報,他自然有辦法拖你時間,來個不了了之。
可是陳晉現在殺到面前了,他還真就不好處理了,只好拿起了那幾份文件,認真看了起來…
五分鐘,十分鐘…
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許慶卻始終都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皺眉盯著那幾份文件,反過來倒過去的看。
“你希望我把這些申請給你批了?”許慶最后咬著牙道:“改容積率,改土地性質,還要我給你安排重學校,最可笑的是,你讓我改地鐵線路?”
“陳晉,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這是有游戲規則的,不是你這樣玩的。”
陳晉聞言,也不生氣,只是默默點頭道:“哦,那好吧。既然沒辦法辦到的豪華…我可能就要重新制定開發方案了!”
“你…!!!”許慶猛然站了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陳晉站了起來,直視著他的雙眼,面帶微笑道:“你猜,我有這個膽子嗎?”
“砰!”
上好的茶具被許慶砸在地上,砸得稀碎!
陳晉批文的內容毫無新意,無非是開發商最喜歡玩的那幾招。
只要改了容積率,那么位于龍岡區的地塊,就可以增加層高,再配上重點學校和地鐵,利潤相較原本的條件,是可以成倍上漲的!
而位于隆華區的地塊則更不用說!
一旦土地性質變更之后,再加上容積率的修改,原本造別墅的地方,直接就可以變成高層住宅!
這其中的利潤翻了何止十倍?
“怪不得!”許慶異常憤怒道:“怪不得你敢用那么高的價格拍下來,原來你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彼此彼此嘛!”陳晉也笑道:“你跟我說的所謂默契配合,不也是為了用我來帶領其他開發商爭奪城郊的地塊嗎?”
許慶被他懟得一滯,隨后才難以置信道:“如果我不批,你真的敢把土地就這樣擱置著?”
“兩個地塊,一共才75個億罷了。”陳晉聳聳肩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晉涵集團雖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千把個億的流動資金還是有的。只是占用了不到十分之一,小問題,小問題。”
聞言,許慶知道,陳晉是把他的七寸拿捏得死死的了!
這兩個地塊,是他大刀闊斧推行城郊區域建設的第一步,自然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只要這兩個地塊開發成功了,那么很多處于觀望狀態的投機者都會跟風進來,到時候自然順風順水。
但陳晉一旦把這兩個地塊擱置處理,給你拖上個三五年…
這可不奇怪!開發商在拍地之后,甚至有擱置十年以上的案例。香江李成城,就是玩這個套路的個中好手!
然而許慶可等不起十年,他連十個月都等不起!
“汪光榮不可能會同意的!”許慶只能為難道:“這么大體量的變動,那是做夢!”
陳晉哼了一聲,應道:“你放心,他一定會同意的!”
“什么?”許慶難以置信道:“你連他也…?”
“你剛才說的沒錯。”陳晉傲然道:“這一切都是有游戲規則的!但是香江資本進軍內陸,就已經把規則破壞的差不多了。”
“而我,要做規則的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