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晉就把白板上的所有內容都擦掉了。
那可是絕密,是被馬韞親口承認過的。萬一有人把這些內容記錄下來,只要能找到門路的話,說不定隨隨便便就能賣出以億計的天價…
相對于翔云集團的那些競爭對手來說,與狙擊翔云集團相比,幾個億的代價太小太小了。
所以坐下之后,馬韞依然帶著憂慮的看著陳晉,幾次欲言又止。
“馬總還是不放心?”陳晉笑了。
馬韞點點頭:“既然你可以推斷出來,那么別人…也一樣可以。我剛才還只是懷疑,但是現在,除了我的高管集體叛變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當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了之后,剩下的答案哪怕再匪夷所思,也是正確的。”
聞言,有那么一瞬間,陳晉甚至想對馬韞全盤托出自己的秘密了。否則看著這么一個傳奇大佬在自己面前憂郁著,還挺不落忍的。
但是也就糾結了那么一秒鐘,他就釋然了…畢竟這好有趣啊!
“馬總,不要有這種無意義的擔心。”陳晉很臭屁的開口道:“畢竟,能像我這樣推測翔云集團未來發展方向的人,全世界很可能找不出第二個了。”
馬韞驀然扭過頭看著他,癟癟嘴,很不愿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
“好吧,你說說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配合?”
“法拍房自然還是當務之急。”陳晉說道:“只不過,答應翟德海的事情也應該提上議程了。聽濤大學的籌備,你來負責。然后我還是繼續呆在東海市,把手頭的項目做好。”
馬韞有些詫異道:“聽濤大學的項目,我有自信能做好。只是你難道不應該把重心轉回東江市了嗎?我可是聽說了,下半年東江市還有相當一批土地出讓計劃。”
陳晉嘆了口氣道:“東江市的庫存房產已經突破十萬套了。在這種時候,我不能再回去了。”
“馬總你相信嗎?只要我回東江市,就一定能做出銷量冠軍項目。而且,只要我做,價格就一定能拉得起來。”
“可是現在東江市的客戶,對價格的承受能力已經到天花板了。除非東江市在接下來幾年有大幅度的經濟發展,以及平均工資的明顯上漲,否則我都不會再回東江市做項目。”
馬韞難以置信道:“有錢你都不賺?你傻嗎?”
“就算有韭菜,也輪不到我去割。”陳晉說得非常篤定。
聞言,馬韞沉默了良久,點頭道:“陳總,能夠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我也一樣。”陳晉笑道。
從陳晉的辦公室出來之后,馬韞在回程的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對于陳晉的自信,他是完全認可的。以晉涵集團現如今的口碑和影響力,尤其還是在大兵營東江市,只要做項目,幾乎毫無疑問會成為熱門樓盤,并且銷量也完全不用擔心。
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那樣做。盡管放棄這種機會,放棄的有可能是晉涵集團一個飛躍式的發展,但陳晉還是如此干脆的放棄了。
由此可見,陳晉并不是因為“韭菜還沒長熟,需要再養一養”放棄的,而是因為…客戶確實承受不起了。
超過10萬套的庫存,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只不過馬韞認為,陳晉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一方面不回東江市做房產開發項目,另一方面卻要跟自己籌建聽濤大學,同時還答應了省府翟德海,要支持東江市的基礎建設。
這是反哺啊!
陳晉的打算,似乎是真的想要幫助建設起一個更加強盛的東江市之后,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這種情懷,讓馬韞除了尊敬和敬佩之外,再也生不出其他的念頭來了。甚至當初陳晉在東江市急流勇退的撤離,進而開辟東海市場,說不定都有這種因素在?
畢竟除了晉涵集團之外,楚南省還有那么多開發商。他們也都是要吃飯的嘛,晉涵集團一直霸占著大量資源的話,談何發展?
“真不知道是為什么!”馬韞想著:“雖然他的做法完全違背了商業原則,但我依然覺得他好聰明啊!”
又聯想到自己翔云集團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馬韞覺得陳晉的路線,自己是完全可以借鑒的…
獨自呆在辦公室里,陳晉亦在思考著。
現在已經到7月底了,距離9月底的大爆發只剩一個多月而已。只要東海市的這一波行情吃下來,那么就算不回東江市,晉涵集團照樣能夠得到一次長足的發展。
到了那個時候,有些其他的玩法也就可以上線了…
陳晉在期待著,期待著自己真正沖破束縛,踏上更大舞臺的時刻!
與此同時,上京城的某個高檔住宅小區里。
田恬坐在客廳里,把切好的西瓜往躺在她大腿上的男人嘴里送去,陳橙站在邊上,略顯無奈道:“上次我在場,確實不是田小姐的錯。她已經控制得很好了,是陳晉太過分。”
“哦?那你覺得,陳晉是確實沒時間呢,還是猜到了背后是我,所以才…?”
“親愛的”田恬開口道:“當時那個晉涵集團的負責人說,陳晉那天晚上約了馬韞吃飯。我覺得這種事情恐怕不是能夠可以安排的。”
“馬韞”聽見這個名字,就算是時志成也不由得認真的坐起身來:“他們在東江市搞得那個法拍房網拍效果很好啊。”
“尤其是陳晉自己帶頭,拍了一套天價出來。現在各個省市的人都在找翔云集團合作,一方面處理一些問題財產,一方面幫助他們協助執行一些老賴。這一波,他們有的賺呢。”
陳橙和田恬對這方面不懂,只能賠笑臉稱是。
“只可惜,爺爺不讓我再出上京了,否則…我還真想再跟陳晉見一次面。”時志成不無遺憾道。
陳橙忙道:“我跟他手下那個祁旭光有點關系,要不讓他幫忙請陳晉來上京?”
“來上京?”時志成大笑起來:“這只狐貍,這輩子都不可能來上京的。”
田恬好奇道:“為什么呀?”
“上京是什么地方?”時志成笑道:“首府!都城!他一旦來了,天知道會有多少勢力把觸手伸過去?無論是明哲保身還是獨善其身,他都不可能來的。”
這一番話,實際上是時泉松說給他聽了。
自從陳晉炸了一棟樓,又拿出幾十個億收攏人心之后,時泉松也不得不承認,輕易不能動陳晉了。
除非,在正面戰場上擊敗他!
而作為急先鋒的兩家企業,現在確實也已經開足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