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rì)的天空一片蔚藍,幾朵白云點綴其間,緩緩移動,平添幾分愜意。
柔風吹拂,野草枝葉微微搖擺,風和(日rì)麗,恰是踏青的最好時節。
而在遠離齊山道場的一處山道之上,張百忍的(身shēn)影卻是滿是落寞,腳下似有千斤,每一次挪動都是那么的艱難。
“都老大不小了,不會是要哭鼻子吧?”
前方的一頭黃牛嗡嗡出聲,平常時的玩笑此時卻讓張百忍眼眶再次一紅。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黃牛并未回頭,猶自前行,倒是張百忍屢屢回頭,雖然知道在這里已經看不到齊山,但他還是能夠感覺的到,師姐的目光在注視著他。
“師姐…”
嘴巴張了張,張百忍終究還是沒有垂淚,只是把頭一低,手中把玩著一個美鳳玉佩,朝著黃牛追去。
玉蟾道人之事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事(情qíng)也被虛靜道長給壓了下來。
但當時陳子昂與玉蟾道人的大戰,發生在周天神雷大陣的中樞,對于陣法造成了很大的危害,若是被妖魔所知,定然會生出無窮后患。
幸而長孫舉的法器還能維持一段陣法,短時間內倒是無礙,只要在此期間恢復過來,一切都會好轉。
此外,玉蟾道人臨死之際,傳下太一分光術的傳承,更有定法金錢和分光劍兩柄強大的靈器留存,對于齊山道場來說,以后也能多添一份實力。
“牛大哥,你為何不讓師尊通知太一道主脈來人接我們哪?師尊也不說話,看來也是同意了。”
上前幾步,趕上陳子昂,張百忍開始談起其他話題,轉移自己的悲傷之(情qíng)。
“那里的人并不可靠,太一道主脈金丹宗師眾多,卻偏偏派了一個心藏禍心的玉蟾過來。當今道主蕭宗成的想法,未必是真心想讓你過去。”
陳子昂腳下不停,一邊繼續前行,一邊開口。
“不會吧!”
張百忍一愣,他非愚笨之人,只是這幾(日rì)心思沉浸在遠離齊山的悲傷之中,才沒有多想。
“以防萬一罷了!反正前去中土,多一兩位金丹宗師護送,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黃牛(身shēn)軀一頓,突然張口,一道灰蒙蒙的光芒從它口中噴出,化作一具鏤空的巴掌大小圓球,落到張百忍(身shēn)前。
“這個東西給你,是長孫舉讓我保管的,當時你與你那師姐依依不舍,他不舍得打擾你們。”
黃牛翻了翻白眼,他這幾世世見慣了生死離別,對于張百忍此時的小女兒之態,他可很是看不過眼。
“這是什么?”
張百忍單手接過,臉露詫異。
圓球也就比雞蛋大一點,顏色深灰,鏤空的花紋像是許多符箓,托在手中感受不到一點重量,顯得神秘無比。
“據長孫舉所說,這是乾天宗要用的東西,他現在(身shēn)負重傷,還要修復周天神雷大陣,根本走不開,所以讓你送過去。”
“有說是做什么用的嗎?”
張百忍托了托手上的東西,隨手放進(身shēn)旁的乾坤袋之中。
“沒說,不過這應該是一種(禁jìn)制血脈之力的法器,想來是用來對付妖族的吧!”
陳子昂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的再次加了一句。
“長孫舉可是再三叮囑,這東西很重要,要不是有我在,他都要派齊山十杰之中的人送過去了。”
“哦!”
張百忍眼中一訝,急忙又拿出玉盒、符紙等物細細的把那球形法器給層層包裹起來。
廣林山,乾天宗道場所在,山門高達十丈,其上雕刻這人族先賢諸圣斬妖除魔、披荊斬棘之境,其形栩栩如生,其狀威猛雄威,氣勢((逼逼)逼)人。
白如南一臉艷羨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山門,愣了片刻,才在兄長的推搡之下驚醒過來。
“莫要發呆,以后可以常來。”
白長夕揉了揉妹妹弱軟的頭發,弄的白如南一臉不悅才笑呵呵的停了下來。
“我倒是想,可惜哪有那么多時間。”
白如南嘆了口氣。
她(身shēn)為定軍候的女兒,雖然習武天分不高,但也是百事纏(身shēn),不得自由。
每當此時,她就會羨慕自己的兄長。
不滿三十歲,已是先天后期的修為,父親甚至說過,四十歲之前,兄長定然能夠進階道基境界,就算是在乾天宗之內,也是同輩之人中的翹楚。
這一方面是因為白長夕的天分確實驚人、也能吃苦耐勞,但定軍候提供的充足的修煉資源也是一個原因。
今(日rì),白如南就是來給自家的兄長來送丹藥、靈石的。
當然,順便看看廣林山乾天宗的風景,和十年一度的弟子比武大會,也是原因之一。
(身shēn)為乾天宗內門弟子,白長夕自然有權利帶著妹妹進出宗門的不少地方,就如剛剛走過的云海扶梯、霞光長道。
兩人一邊沿著山道前行,一邊開口說笑,上方突然奔下來一人。
“上官師兄!”
看到來人,白長夕當即躬(身shēn)行禮,側開(身shēn)子,讓出山道。
“是白師弟啊!真是稀奇,你竟然沒有閉關修煉?”
人影在兩人(身shēn)前停下,顯出一位眉清目秀少年,少年(身shēn)姿(挺tǐng)拔,淡黃衣衫,芒鞋布襪,神采飛揚,尤其是雙眸,更是宛若繁星,滿是靈動之機。
“師兄說笑了!”
白長夕苦笑一聲。
“說什么笑?你可是咱們這有名的修煉瘋子,能見到你可是稀罕的緊。對了,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誰?”
上官師兄嘻嘻一笑,雙眸更是眨也不眨的看向白如南,看的小姑娘俏臉通紅。
“這是舍妹,白如南。”
“白如南,見過師兄。”
“好,好!”
上官師兄臉蛋一展,盡是興奮,伸手從腰間的乾坤袋之中掏出一枚靈玉,塞到白如南的手中。
“第一次見面,見面禮,不要客氣!”
“這…,這怎么可以?”
白如南一呆,雖然她眼界不足,不識得這是何物。
但這靈玉入手之后就傳來一股暖流,讓她精神一提,疲勞盡消,甚至就連功力都增了一絲,定然是一種難得的奇物。
“哎!有什么不可以!師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上官師兄虎著臉瞪了她一眼,又嘻嘻一笑。
“山下來客人了,我要去接客人,就不陪你了。想去哪里,讓你哥哥陪著,他這人每天修煉,都快成呆子了,也該出來走走,和師兄弟聯絡一下感(情qíng)。”
“呃…,好,好!”
白如南呆呆的點頭,就見那上官師兄擺了擺手,(身shēn)軀飛騰般朝著山下奔去。
“哥…,這個人?”
“不要驚訝,上官師兄就是這個(性性)子,他既然送給你了,你就拿著吧。”
白長夕倒是毫不奇怪,笑著搖搖頭,因著她再次前行。
“上官…,他是那個人?”
行了幾步,白如南(身shēn)軀一頓,突然一臉驚訝的開口。
“噓…,小點聲。”
白長夕朝著上下看了看,才悄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哦!”
白如南撅了撅自己的小嘴,倒也知道這個人的(身shēn)份是乾天宗的一個(禁jìn)忌。
“哥,我聽說他年紀輕輕就修行到先天后期,結果幾十年修為不得寸進,是不是真的?”
片刻后,白如南還是沒有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小聲的朝著自己的兄長開口問道。
“多嘴!”
白長夕瞪了她一眼,不過看對方那閃爍精光的雙眸,也知道若是不說些什么的話,白如南是不會甘心的。
“是啊!據說上官師兄十三歲就是先天后期的修為,天份曠世驚人!但今(日rì)已經年過甲子,卻仍舊未能入道,也不知是何原由?”
“我還聽說當代宗主對他很好,甚至算得上寵溺,他想要什么,宗主都會給他?”
白如南拉著兄長的衣袖,眼中八卦之光閃耀。
“雖然有些夸張,但宗主對他確實很好。”
白長夕無語的點了點頭。
“我還聽說有很多長老看他很不過眼,甚至都很仇視他,對他多有責難!”
“別亂說,長老處事公證,絕不會無緣無故責難別人的!”
白長夕聲音一冷。
“好了,你不是想去百珍閣嗎?今(日rì)那里開門,我正好可以帶你過去。”
“哦…”
白如南撇了撇嘴,悄悄的朝后看了一眼,心中的好奇心卻是未曾壓下。
上官無命,乾天宗上代宗主六妙仙子上官如意的孩子,隨母(性性),不知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