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敬意,從今日起,玄奘改成玄臧 “手持佛珠者,自然是入我佛門之人!”
旦玄輕聲說著,依然向上面緩緩走去。
“不對吧?”,
陳智在后面說道:
“我看那些人的樣子,并非是自愿進來的樣子,估計大部分是被強制的。
而且這些人過去應該都是些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佛門向來清靜,怎么會收留這樣的人?”
“佛門,怎就不能收留這樣的人呢?”,
旦玄手持法杖,一步一個臺階,沉聲回道:
“我佛以慈悲為懷,無論以前是怎樣的十惡不赦,只要真心改過,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但即便是這樣,有些人依然不愿意放下屠刀,依然想要禍亂人間。
那這樣的人,不能只是勸度,只能強迫了!”
“被迫離開塵世間嗎?”,
這句話讓陳智頗為驚訝,
“大師,請恕我多嘴。
我對佛學了解并不多,但佛家向來倡導看透紅塵,心明開闊。既然已經收容了這些人,為什么還讓他們戴著腳鐐,以布蒙眼呢?”
“蒙上他們的眼睛,是因為他們本就是瞎子!”,
旦玄壓著聲音說著,語氣中有種沉重的味道,似乎對外面的那些行尸走肉沒有絲毫的感情。
“當一個人的良心都喪盡了,再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觸碰他們的底線,也沒有可以教化他們,那就不必教化了,只需將他們拘到這里來,讓他們在離我佛最近的地方,慢慢的凈化心性。
而他們因為人性盡喪,心盲無明,已經是睜眼瞎了!
既然心已經瞎了,還留著那雙肉眼干什么,不如就讓他們徹底黑了吧!”,
旦玄邊說著,邊一步一階的向上走著,口中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沉:
“他們叫做惡面休僧,這個傳統從唐朝延續到現在為止,已經1300余年了。
抓進來的,都是當時的大奸大惡之人。
這個院子從來沒有人管理,就任由那些惡念僧一代代自生自滅,他們大部分早已經枯白骨,有的現在估計早已經變成了異物,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吧。
還有在日清時期,那些不自量力妄圖搶奪這里舍利子的倭寇,也在那些人之中!”
“侵華時期的日本人嗎?”,
陳智聽到這里的時候,不禁有一種爽感。
他回想起剛才那些緩慢游走的行尸走肉,似乎在里面看到一兩個穿著老日式軍裝的人。
心中豁然明白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佛門也有嚴肅分明的時候,在某種面孔出現時,對罪惡,嚴懲不貸。
旦玄的聲音依然在前方響起,他非常沉靜,似乎對這里的黑暗以及所有都不陌生。
這件事,一直都是這里的秘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就連現在的大方丈,也不得而知”
“大慈悲寺的方丈都不知道嗎?”,陳智在后方問道,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旦玄在前方,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忘記了,現在的方丈才活了多少歲!
我認識他師傅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懵懂頑童…”
他們就這樣一路向上走去,腳下的這層青石玉梯,真的似乎能將人送到九霄中一樣,輕盈便利,沒有任何的阻礙感。
到最后,他們并沒有感覺身體疲勞,反倒有一種登上云端的感覺。
而在這時,陳智清晰的感覺到,上方那股溫暖的光輝更加明顯了,一絲絲的透了下來,就像是清晨的陽光一樣,似乎能將人的身心融化。
再向上走了一段路,抬起頭向上看時,只見前面只剩下一截細窄的長梯,再向上走,就是那琉璃閣了。
站在這個位置,能夠清晰的看到前方琉璃閣內的影子。
那閣中有一團發光的物體,那光芒透過薄薄的琉璃壁,直射蒼穹,照亮整個夜空,將周圍都映的睜不開眼睛,
“真是不可思議”,陳智在后面輕輕的嘆了一句,“怎么會這么耀眼?”
但旦玄卻似乎對陳智的這句話,有有些不理解,轉回頭來看了陳智一眼。
“接下來,還是由施主前行吧…
貧僧有些心慌!
煩勞施主帶路!”,
旦玄說到這里之后,并不再繼續前進了,而是側過身,讓陳智和技術人員先行。
陳智清晰的看到,旦玄一直在微微的顫抖,尤其是他的膝蓋往下,非常明顯。
陳智知道,他一直都非常的緊張,從他知道自己血緣的可能性開始,就非常的緊張。
玄藏這個人實在是太有名了,在佛學界和歷史界也是具足輕重!
估計這件事如果傳到外面,絕對是爆炸性的大新聞,估計好萊塢要根據這段情節翻拍無數的電影。
可現在,就是驗證這一切真偽的時候了,
“好吧!”,
陳智輕輕地應了一聲,回頭對幾個工作人員揮了一下手,
“大家注意,前面的光可能有些強,大家小心眼睛,一定要動作仔細,千萬不能破損舍利子,”
“啊…,好!”,
幾個技術人員似乎沒太聽懂陳智的話,但都快速的拎著儀器箱,跟著陳智走了進去,
當眾人登上琉璃閣之后,陳智才發現,這里的光真的是強的不得了。
這種光與人工的燈光不同,它非常的柔和,對眼睛不會有刺激作用。
剛才一直懷疑的事情,現在終于得到了確認,這奇跡的確是真的,那些光的確是從舍利之中發出來的。
在這琉璃閣的正中間,是一個純木雕成的柜子,那柜子上的雕花十分精致,有龍鳳,有走獸,金燦燦的,明顯是上等的金絲楠木。
而柜子的正上方,有一個幾乎透明的玻璃柜,在玻璃柜內擺放的是一個純金的小佛陀。
而在那佛陀肚子里,光芒四射,光芒中間,就是傳說中的那塊玄藏頭蓋骨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