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我的命運?你…,你在說什么?”,
男孩看陳智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他似乎覺得這個老板已經得了妄想癥,或者是個騙未成年人的心理變態,已經開始后悔踏進來了。
“就像我剛才說道,我可以幫助你,但前提是你要信任我…”,陳智笑著看向男孩,似乎已經知道了他腦中胡思亂想了些什么。
“好了,現在把你碰到的困難,都說出來吧…”。
陳智說完后指了指前方的椅子,讓男孩坐在他的對面,并給他倒上茶水。
但男孩依然非常緊張,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半口,似乎身體已經不像剛才那么冷了,隨后他定了定神,臉上微微抽泣,心酸和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
這個男孩叫丁寧,今年上高一,從上學時開始,他就被班里的同學們排擠了,原因非常簡單,他是單親家庭,性格內向孤僻,而且家里十分的貧困,但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的懦弱。
丁寧的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她母親本是一個小企業的會計,但企業倒閉后一直失業,最后為了照顧丁寧,委屈做了學校的保潔工人,而且還是臨時工的那一種。為了交付高額的學費,她母親周末還要兼一份工,每天工作非常辛苦,根本無力去注意丁寧的這些問題。
丁寧的學校是一家半私立重點高中,班里有很多的自費生,那些孩子非富即貴,丁寧總是在同學們面前沒有底氣,老師對他也沒有多少照顧,漸漸的,班里的同學開始排擠他,并聲稱自己丟了東西,一些女同學甚至還隨風附和的說丁寧偷看她們換衣服,這讓這個年紀的丁寧感到非常羞愧。
隨著班里丟東西的傳言越演越烈,又或許,大家只是想尋找一個共同欺負的對象,大家都開始鄙視起丁寧來,從背后議論變成當面譏諷,最后,老師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去看丁寧了。
因為這些事,丁寧的母親被叫去了好幾次,丁寧媽媽也是個較為軟弱的人,而且身為學校的保潔工人,老師并沒有給予她過多的尊重,只是不咸不淡的警告了幾句,并沒有給丁寧辯解的機會,就讓他們母子回去了。
從那時起丁寧就明白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是沒有機會去辯駁的。
但盡管如此,丁寧的成績卻依然非常好,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然后讓自己的母親過上好日子,是丁寧活在世上最大的目標。
“我現在只是需要一點勇氣…,我…,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丁寧吞吞吐吐的說這些時,深深的低著頭不敢去看陳智。
“被欺負?他們打你了嗎?”,陳智看著丁寧的雙眼問。
“沒有!”,丁寧躲開陳智的眼睛。
“真的嗎?”,陳智淡笑著看著丁寧,微微搖了搖頭。
“勇敢是人類自身的一種選擇,并不是外界可以給予的,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憤怒…”。
“憤怒?”,
丁寧立刻驚訝的看向了陳智,不知道為什么,陳智說的這句話正扣在了他的心弦上,他的自尊心哆嗦了一下。
“對!人的勇氣來自于憤怒,在憤怒時,人可以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會去殺人,如果連憤怒都不敢,就不存在勇敢”。
“憤怒…,呵呵”,丁寧滿臉通紅的說,“我才不會跟那些人生氣呢!我…,我是個好學生,我跟那些壞學生不一樣,我才不會和他們打仗呢,如果…,如果我在校園里打架,我會被開除的,我的前途就全完了,所以我必須忍耐…”。
“這并不是忍耐不忍耐的問題,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
陳智依然微笑的看著丁寧,好像能看透他的內心,
“你所謂的忍耐,其實是一種逃避,是你面對恐懼時的逃避,別忘了,是你自己到這里來找我的,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借口,是你懦弱的借口。
在你的一生中,永遠會有這種問題,會有欺負你的人,會有讓你有恐懼的東西,你不可能總去逃避,你最終要學會面對!”
“面對…”,丁寧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焦黃的小臉看向了陳智。
“當然,面對恐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雖然不能給你想要的勇氣,但我會贈送你一件東西,它會幫助你找回你自己!”。
陳智說完之后,站起來走到了柜臺前,打開厚厚的玻璃柜,從中間拿出了一條細小的手串,這是一條小木頭珠子串成的手串,方形的,像一個個小積木一樣穿在了一起,陳智把這條手串遞給了丁寧。
“這叫做水木靈石,是靈石的一種,把它戴在手腕上,在必要的時候它會幫助你!”
“真的假的呀!”,
丁寧接過手串,滿腹懷疑的看著這些水木靈石,這種靈石看起來就像是木頭珠子一樣,但每一顆珠子都很小,而且沉甸甸的,又像是石頭。
“把手給我…”,陳智對丁寧說道。
丁寧莫名其妙的把手掌伸給陳智。
陳智在茶水中蘸了蘸,然后在丁寧的手上畫了個像符一樣的圖案,風一吹就全干了。
“這是像術,可以讓我看見你身邊發生的事情,回去吧!碰見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陳智對丁寧點了點頭。
丁寧將那串水木靈石戴在手腕上,摸了摸那些不起眼的木頭珠子,心里掂量了半天,最后將信將疑的離開了宿命堂。
陳智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眼睛中有些落寞,曾幾何時,這個背影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如今冒然讓他來到這人世間,經歷這人間的風雨無情,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幸運還是一種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