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神轎”在幾十名“轎夫”的共同努力下,從廣場中央穿過,然后遠去,人流也跟著涌動。
“她就是那天來家里作客的緋真小姐?”看著遠去的“神轎”,未久婆婆似乎有些不敢相認,濃妝艷抹的“海龍女”,與當初來家里作客的形象完全是兩個人。
“嗯。”李學浩輕點了點頭,那天見過緋真的,只有未久婆婆、水橋香智子和洋子公主、麗子公主四人,千葉小百合、瓜生麻衣等都沒有在家,所以不知道現在扮演海龍女的緋真曾經去過家里,未久婆婆幾人也沒有在她們面前提起。
“時間差不多了,浩二,該去漁場那邊了。”未久婆婆看了看時間,示意他提醒還在玩游戲的一眾女孩子。
李學浩忙過去招呼千葉小百合等人,聽說鮑魚王比賽就要開始了,她們也顧不上玩游戲了,跟著未久婆婆前去漁場。
山下村開辟的淺海漁場,其實就在海邊,甚至是連著大海的。
從天空鳥瞰,就像一個巨大的葫蘆,而葫蘆的口正連著大海,海水可以流進漁場里面。
葫蘆口是唯一的入口,那里安放了一個鐵閘,除非鯊魚的牙齒能咬斷那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鋼條,否則根本不可能進來。
當然,李學浩也清楚,就算沒有這道鐵閘,鯊魚有真正的海龍女蒙靈的控制,根本不可能會游到這里來。
山下村的人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放下鐵閘,以策安全。
來的路上,李學浩已經聽未久婆婆說過了,這個淺海漁場,原本是不對外開放的,也不是舉行鮑魚王比賽的場地,因為聽說了三浦臺村的漁場里發現了鯊魚,為安全起見,山下村特意把這個平時不對外開放的淺海漁場,作為鮑魚王比賽的地方。
比賽還沒開始,漁場的周圍已經站滿了人,因為四周的地并不是平的,不適合擺攤,所以這里沒有攤販,但也有一些用繩子固定在脖子上抱著一個大托盤叫賣的村民,大多賣的是一些零食之類的小吃。
漁場的前方,有一個開闊的空地,兩村參加捕撈鮑魚的人員差不多都到齊了,有七八十人的樣子,一個個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李學浩在未久婆婆的指點下,脫了法披,也和大家站在一起。
隨著兩村村長碰頭,底下的人都站得稍微筆直了些。
“前田村長。”
“大野村長。”
矮小的三浦臺村長和山下村長握了握手,別看身材矮小,不及對方胸口那么高,但氣勢卻一點也不輸給對方,甚至顯得還要強勢一些。
“前田村長,請多多指教。”身為村長的大野先生完全沒有之前要抓神原健一時的兇悍,這時候顯得很客氣。
“您也是,大野村長。”矮小的村長老頭沒有因為年紀大一些就倚老賣老,同樣很客氣。
“那么,先看一場花火吧。”大野先生一聲令下,身穿法披的人抱來十個很有特色的煙花,一一擺放在空地上。
這是鮑魚王比賽前的鮑神奉納花火表演,原本花火應該在晚上綻放,因為那時候看更清晰,也最美麗,但鮑魚祭最熱烈的是在白天,晚上幾乎沒有人,那時候還放給誰看。
白天盡管看得沒有晚上那么清楚,但勝在人多熱鬧,而且,十個大煙花一起放,境況同樣熱烈非凡。
由村長大野先生點燃第一個煙花,緊接著山下村民點燃剩下九個煙花。
“砰”第一個點燃的煙花炸響,噴出的煙火飛向了天空。
大家忍不住抬頭看去,煙花在高高的天空上綻開,雖然是白天,但依然能見到那耀眼的紅色“流星”。
“砰!砰!砰…”一連串炸響,距離近的人已經堵上了耳朵,但眼睛卻盯著天空不放。
一千發的花火用時并不長,等到天空之中再也沒有炸響傳來,鮑神奉納花火也就結束了,整個過程并不華麗,甚至顯得有些簡陋了,但氣氛卻是空前熱烈,因為大家都知道,鮑魚祭真正的高朝要開始了。
“前田村長,這次鮑魚王的稱號,看來是我們山下村的了。”
“大野村長,等我們村子獲得‘鮑魚王’,我會請你喝酒。”
“您真是太客氣了,未久沒有參加,你們村還有誰能捕獲到最大的鮑魚嗎?”
“那可未必!”村長老頭低沉地看著大野先生,兩人盡管表面上禮貌客氣,但暗地里,卻在針鋒相對,因為這關系到兩村的榮譽,誰也不會讓誰。
“那么,就開始吧。”
“哄”隨著大野先生宣布鮑魚王比賽開始,幾乎所有人都沖向了葫蘆形狀的淺海漁場。
因為并不是像平時捕撈海貨那樣,所以大家都沒有穿潛水裝備,脫了法披的每個人,都只穿著平時游泳的泳衣,跳進海里。
李學浩也是其中的一員,在七八十號人里,他也不是那么顯眼,除了千葉小百合一行人會盯著他看,基本上沒有人會關注他,因為大家都有關注的對象。
下海之前,李學浩見到了未久婆婆,她已經穿上了救生服,上了一艘小船,這是救護人員的配置,因為捕撈鮑魚的人可能會遇到抽筋或者其它之類的意外,所以隨時要準備救援。
同她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光是小船就有十幾艘,可見山下村的安全措施還是做得不錯的。
下海之后,每個人都朝自己預先計劃好的地方游去,那么多人競爭一個“鮑魚王”的稱號,要捕撈到最大的鮑魚才算,心急的人甚至已經潛入了海水里。
因為是比賽,大家都是空著手的,不能帶特制的尖刀,一來擔心傷到別人,二來,這樣捕撈鮑魚的難度就增加了,同時也增加了一定程度的競技性。
李學浩不疾不徐,他準備當一個看客,不去出那個風頭。
未久婆婆的小船就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時不時會看過來一眼。
李學浩知道,這是未久婆婆擔心他的安全,所以始終注意著他的情況。
“浩二,加油。”見他一直沒有潛入水中,未久婆婆以為他是初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所以顯得很不適應,小船“不經意”劃過來時,暗中沖他比劃了一個握拳的手勢鼓勵道。
“嗯。”李學浩低低應了一聲,就算是來“劃水”的,至少也應該表現出“劃水”的樣子,就這么漂在水面上,也太敷衍了點。
他一個翻身,潛入水中。
這確實是個淺海漁場,深才三四米的樣子,最深的地方可能還不到七八米,與一般捕撈的漁場動則十幾二十米完全不能比。
水面下,到處都是在尋找鮑魚的人,憋氣久的甚至就趴在海底里,到處用手扒拉著什么,以期能發現一些驚喜。
不過他們顯然注定要失望了,李學浩用神識感知了下,整個漁場里最大的鮑魚,不在漁場中心最深處的地方,反而在葫蘆口那里,正附著在一塊巖石壁上的縫隙內,恰好填滿了那個縫隙,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表面看去,這就是一塊完整的巖石,哪怕近距離之下,不明底細的人,也絕對不會想到,巖石上面居然有個鮑魚。
或許,他可以指點下同樣在努力尋找最大鮑魚的北野龍一往那個地方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