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見怪大叔有親友照顧,她告罪一聲,微笑地走了。
間島雄三目送她離開,又看了一眼另一邊的病床,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浩二,你和由貴已經到了哪一步了?”
“什么?”李學浩聞言一愣,沒想到間島雄三居然會有他這種問題。
“就是說,你和由貴有沒有牽手?擁抱呢?或者kiss?”間島雄三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大概是怕那邊的病床三人聽到。
李學浩哭笑不得,對間島雄三的不靠譜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不用害羞,你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間島雄三見他不答,以為他是不好意思。
“雄三叔”李學浩正要說話,這時,病房門的被人推開,一個提著幾個紙袋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身材很高,穿著高跟鞋,足有一米八幾。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頭發高高盤起,鬢角兩邊有兩縷經過精心卷燙的頭發,化著淡淡的妝容,精致的五官極其漂亮。
穿著時尚的套裙,豐滿的身材,無一不透露著成熟女人的誘惑。
她是間島彩衣,間島由貴的媽媽。也只有像她這么高挑的身材,才能將女兒生得更加高挑,幾近一米九的高度再怎么說也不會是遺傳自她的父親,要知道,間島雄三只是中等身材,連一米七都沒有。
“浩二?”見到病床邊的某人,間島彩衣也吃了一驚,關于某人要來,可沒有人通知她。
“彩衣阿姨。”李學浩主動走上前去,接過她手里的幾個紙袋。
“是由貴讓你來的?”間島彩衣對他這樣的行為很滿意,同時也猜到了他的來意。
“嗯。”李學浩點了點頭。
間島彩衣看了看床上的丈夫,發現他已經可以坐得筆直了,顯然腰傷再一次被治好了,臉上有些紅,不過說話的語氣很鎮定:“又麻煩你了,浩二。”
“不客氣,彩衣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李學浩謙虛說道。
“沒錯,彩衣,浩二是我們的女婿,不需要那么客氣。”間島雄三在一旁哈哈笑道。
間島彩衣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是不是太過得意了:“就算浩二是我們的女婿,也不能太無禮了。”
“是,是”面對妻子,間島雄三只有投降的份。
“浩二,既然來了,先不要回去,京都大學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我可以帶你去參觀一下。”相比起間島雄三的不靠譜,間島彩衣則要認真得多,而且她身為京都大學的老師,這樣安排再合理不過。
李學浩聽得心中一動,京都大學他當然想去,澤井綠就在京都大學里讀書,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介紹過自己,是京都大學法學部的二年級生。如果他去京都大學參觀,不知道會不會碰到她?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她回橫濱去了。
“不用了,彩衣阿姨,我可能沒有時間參觀京都大學,明天還要上課,我下午就要趕回去。”李學浩委婉地說道。
“浩二,只是去京都大學里參觀一下,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一旁的間島雄三勸道。
“沒錯,京都大學身為全日本第二的大學,在世界也非常有名,浩二,你可以先去參觀一下,以后報考京都大學。”間島彩衣也鼓勵道,“同時我會勸說由貴一起報考京大,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在一起。”
“這個”對于熱情的未來丈母娘,李學浩實在不好說什么,說起來,他報考的目標可是東京大學,一來是父母的期望,二來也是因為報考東京大學的熟人更多,福圓直美、明月結花、鈴木美娜子,更不用說還有已經在東京大學里就讀的鈴木菲亞娜了。
而且,京都大學畢竟離得太遠了點,不像東京和橫濱之間的距離,真的報考了京都大學,到時候回家也不方便。
“就這樣決定了,吃完午飯,我們帶你去京都大學,參觀過后,你再回橫濱,不會耽誤你明天上課的時間。”間島彩衣一錘定音。
李學浩也只好由她了,所幸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晚上以前趕回橫濱沒有問題。
“對了,剛剛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就是你嗎?”間島彩衣忽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機。
“是的,由貴姐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了我。”李學浩說道。
“嗯,那我們先交換電話號碼吧。”間島彩衣點了點頭。
兩人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現在離午餐時間還有段距離,便陪在間島雄三身邊說話。
有間島彩衣在,間島雄三就沒有那么百無禁忌,想說什么說什么了,剛剛那種不靠譜的問題他也不敢繼續問。
大多數是他們夫妻在說話,李學浩身為晚輩,只在一邊旁聽,很少插嘴,除非是他們夫妻問到他,他才會回答。
正無聊間,旁邊那一張病床上老人說的話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來看我!”
老人說得很斬釘截鐵,原本這樣一句話不算什么,但李學浩卻被吸引了,主要是因為這句話老人是以普通話說出來的。
這是個中國人?
李學浩有些詫異地看了過去,病床上的老人慈眉善目,雖然上了年紀,但并沒有出現老人斑,臉色仍顯得很紅潤。
咦——
李學浩忽然一怔,主要是他看出來,老人身上無病無痛,盡管有六七十歲了,但身體很健朗,那他是怎么住到醫院里來的?..
“爸,他畢竟是我的親二叔,您的親弟弟”床邊那對中年夫婦其中的男子說道,他和老人長得有些像,同樣以普通話說的。
邊上那個中年女人臉現焦急和茫然之色,她似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不要再說了,我沒有那樣的弟弟!”老人顯得很激動,“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否則別怪我的家產到時候捐給福利機構。”
中年男子苦笑了笑:“爸,您的那點東西,我真的沒有什么興趣接手。”
“怎么,看不起我那點家底?”老人輕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著他,“別以為你賺了點錢就可以在我面前炫耀,要知道,我隨便拿出一件古董,就抵得上你的整間公司了。”
“是,是”中年男子知道在這點上不能和父親爭辯,順著他的話說道,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并不認為老人有什么古董那么值錢的。
“就知道你不信。”老人很不爽,說著話,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物件,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起來。
盡管只是一瞬間,但特別注意那邊的李學浩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塊龍形玉佩,很小,大約只有一寸長短,不過整塊龍形玉佩卻栩栩如生,只是玉佩的材質實在差了點,看上去和塑料差不多,一點也不通透。扔到地上,估計都沒有什么人會撿。
“爸,這件東西您又是從哪個地攤淘來的?”中年男子苦笑了笑,在他看來,父親總會自以為是地把一些認為是寶物的地攤貨帶回來,像寶貝一樣珍藏,其實根本就不值錢。
“什么地攤淘來的,這是我花了五十萬從一個得道高人那里買來的,已經開過光的,戴在身上,可以庇佑自己不受外力傷害,還能延年益壽。”老人一臉不耐地說道。
中年男子唯有苦笑,父親有點封建迷信,為此沒少花錢,所謂開過光的東西,大多是機器的產物,他也不是一次兩次見到了。真要有那么大的作用,五十萬能買來嗎?反正他是不信的,不過身為人子的他,也不好頂撞老子。
他的不識貨,在李學浩看來愚蠢至極,因為老人的那件“塑料”龍形玉佩,他不僅熟悉,而且還非常清楚它的作用,想不到在這里又遇見了一件“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