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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意欲回京 梨園崛起

  得到了慕容英的支持配合,裴旻的情報網發展的極快,才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大體上的機構已經搭建起來了。各路眼線細作,遍布河西九曲。

  能夠如此的順利,也虧得吐蕃上下對牧奴的歧視。

  人皆有自尊,牧奴大多是尋常百姓以及兵士,他們都渴望能夠回家,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這時有人通知他們,讓他們匯報一些情況,伺機來營救他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至于慕容英,比誰都勤快,作為一個給所支配的人物,他一門心思為自己的前途賣命。

  孫周在情報的整理上發揮出了自己心細愛瞎想的性格優勢,將每一份傳來的情報,不放過半點微末細節,細細分析,然后整理起來向裴旻稟報。

  孫周剛剛整理了第一批送來的情報,將一切有用的消息做了一個全面的整理,向裴旻匯報。

  “依你這么說,吐蕃賊心不死?”裴旻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孫周。

  這第一批通過慕容英傳遞來的情報,孫周做了詳細的分析。在牛羊遍布的河西九曲一地,他發現有幾個部落的馬匹非常可疑。

  從情報網反饋的消息來看,幾乎絕大多數的牧群畜牧的構成多以羊為上,次之是馬,再次之是牛。

  羊是吐蕃只要的食物來源,一個牧群所蓄養的羊少則七八萬,多著數十萬。而馬是作戰代步的工具,吐蕃人幾乎人手一匹,家家必備,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馴養中的馬駒種馬,以補充軍需分配。最后才是牛,吐蕃境內只有青海湖少數的一些地方適合耕種,對于牛的需求量并不大。

  孫周敏銳的察覺了有幾個牧群的牧馬數量極不合理,所牧之馬幾乎與羊持平,不符合常理。那幾個牧群離廣恩鎮不近不遠,并不惹人注意,但以吐蕃騎兵的速度,不需要一個晚上便能奔襲而至。

  “因是如此!”孫周非常喜歡現在的工作,認真的回稟道:“我們新得廣恩軍鎮,逼得吐蕃極其難受。吐蕃又派老將坌達延來此駐扎,有此異象,顯非單純防守。”

  裴旻認可了孫周的分析,心底有些不爽了。

  他現在是封疆小吏,廣恩軍鎮完全就等于是他的東西,除了李隆基,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廣恩軍鎮的事物,對于廣恩軍鎮他有著絕對的主宰權。

  現在有人惦記著他的東西,他焉能無動于衷:在他的眼里,向來都是他惦記別人的東西,哪許人家惦記他的?

  “襲擾什么的,可以放放!”裴旻陰陰一笑道:“敢惦記廣恩軍鎮,不付出點慘痛的代價怎么行?容我好好想想,如何利用這點!”

  他來回走了幾步,突然一拍手道:“有了,看樣子,我得回長安玩幾個月才行。正好回去探望探望母親,年余未見,甚是想念吶!”

  孫周聽得有些莫名所以,論心細他較之裴旻由要勝上一籌,但比布局遠見便是不如了。

  裴旻布局環環相扣,能夠讓人不知不覺的墮入翁中。

  吐蕃新星上將瑪爾巴便敗得的莫名其妙,連老巢給端了都是后知后覺,更別說一天鑄就的廣恩城防,令唐軍在廣恩鎮站穩腳跟。

  孫周從裴旻表情上已經看出,他又再給吐蕃下套了,也沒細問,只是為吐蕃默哀了幾秒鐘。

  裴旻不說并非不信任孫周,而是沒有必要事事言明。孫周心思剔透,最愛多想,也最適合干情報這一行,情報這一重任交由他全權負責,沒必要增加他的壓力。

  他取過紙筆,分別寫了兩封信,一封給隴右節度大使郭知運,另一封給遠在長安的李隆基。

  長安皇城,太極后殿,歌舞升平。

  李隆基抽得空閑時分,接見了高力士給他推薦的黃幡綽,黃幡綽的才學才藝,登時引起了李隆基的好感,徹底將他的藝術之魂給勾引了出來,對于梨園愈發的重視。一到空閑時間,便將黃幡綽或者梨園中的張野狐等擅于歌舞的好人物,招入宮中與之探討音律。

  尤其是黃幡綽,他身為梨園才子,一朝得到君王寵,身價百倍。

  黃幡綽擅于表演參軍戲,尤其精于拍板。

  所為的參軍戲也就是后世中的滑稽相聲的鼻祖,它是在俳優表演的優戲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參軍戲名稱來自一名犯官。因他原是個參軍,故曰參軍戲。在實際演出中,參軍一詞已失去了官職的含義,而衍化為就角色名稱,并形成一種固定的格式:兩個演員相互問答,以滑稽諷刺為主,跟后世的相聲差不了多少,以逗樂為上。

  拍板類似于后世快板,但比快板復雜的多,足足有九片,能發出各種各樣輕快的聲音。

  黃幡綽雙手甩著拍板,口中或哼著曲調,或說著調侃語句,音調合一,特別優美利落,堪稱一絕。也因黃幡綽實在精于此道,是此道宗師,拍板又給叫做綽板,以他的名字命名。

  李隆基擅長羯鼓,他拍羯鼓,黃幡綽則甩著拍板。

  羯鼓短促緊湊,聲音透空響亮,拍板輕快悅耳,相輔相成,讓酷愛音樂的這位李家三郎大是痛快。

  一日不召見黃幡綽,便覺得不痛快。

  一曲奏罷!

  李隆基大呼痛快,道:“黃卿的拍板,技藝精妙,能跟的上朕節奏的人不多。目前為止,你還是第二個!”黃幡綽并未有官職在身,只是梨園一小人物。現在梨園只是李隆基私下娛樂的玩物,并沒有正式幫上臺面。李隆基以“卿”作為臣子呼之,顯是絕大的恩寵。

  第二個?

  黃幡綽心底有著小小的不舒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卻不知第一個是誰?同為同道中人,幡綽期盼一見。”

  李隆基擺手道:“她是靜遠的妾侍,朕都要避嫌,你就別想了…說跟朕的節奏,不過是朕顧全自己顏面而已,應該說是朕追著她的琴聲而走。朕在這音律上一直不服人,裴夫人的琴技,卻讓朕心服口服,靜遠當真好福氣!”

  李隆基語氣中竟然有著小小的羨慕,其實歷史上李隆基對于嬌陳的執念也很深,即便嬌陳已經嫁人,李隆基都有心挖墻角,帶著半強迫的將嬌陳接入宮中。只是嬌陳恪守婦道,嚴厲拒絕,方才作罷。

  如今歷史已改,嬌陳嫁給了裴旻,李隆基固然在這方面節操極低,甚是荒唐,卻也不會惦記國之重臣的夫人,是以絕了此念,還在他們成親的時候送上了祝福。

  黃幡綽聞言心底莫名松了口氣,對于李隆基口中的“靜遠”自知是誰,也聽過嬌陳之名,點頭道:“嬌陳大家的琴藝,幡綽遺憾未能。耳聞,但她能得陛下如此贊頌,想來定是天下無雙。”

  李隆基擺手道:“不說這些了,朕近來與黃卿奏樂,甚是喜悅,只是有曲無歌,難免有些遺憾。昨日朕聽洛陽方面的留守說洛陽有一奇人,叫李龜年。他在音律一處極有天賦,篳篥、羯鼓樣樣精通,還擅作曲歌唱。王公貴人經常請他去演唱,每次得到的賞賜都以千、萬來計數。黃卿曾在洛陽游學,是否認識此人?此人當真如傳言說的那般了得?”

  李龜年!

  黃幡綽聽得此三字,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此人他當然認識,昔年他在洛陽游學,與李龜年是同窗,三年的學藝生涯,李龜年就如一面墻,一座山,高不可攀,讓他們為之仰視。他正是因為各方各面都比不上李龜年,方才練習拍板,學習參軍戲。

  此事也是他心中一大痛楚,參軍戲哪里比得上歌唱有前途?

  古代歌唱,唱的都是名家的詩句,遠不是逗樂說笑可以相比的。

  也是為了避開李龜年,黃幡綽才從東都洛陽來到了西京長安發展。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李龜年的來信,說東都留守欲介紹他來長安發展。當時他不以為意,李龜年固然厲害,卻不及他有機緣。兩人如今的身份地位,一天一地,原來的那點點的嫉恨,早就因彼此懸殊的地位消散了,還特地寫了封回信,表示歡迎。

  如今聽李隆基此言,黃幡綽瞬間明白,李龜年所謂的來長安發展,是來搶他的飯碗!他身為樂師,本是賤業,而今一朝得勢,大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的感覺,以圣上跟前第一紅人自詡,風光無限。與之前的落魄,判若兩人。

  嘗受到了帝寵,享受過眾星捧月,黃幡綽豈會愿意回顧過往的日子。

  想著李龜年那得天獨厚的音樂天賦,若真與李隆基碰了面,那兩個酷愛音律之人,必將如一般。那時候李隆基面前,哪里還有他的位子?

  黃幡綽那嫉恨之心,再度燃起。

  “回陛下,李兄是幡綽同窗,他確實精于詩歌,造詣很深!”

  對于李隆基的問題,黃幡綽很想詆毀一番,只是李龜年名聲已經傳到御前,他詆毀又有何用,反而會顯得他小氣。若是日后,讓李隆基知道他們有同窗情誼,那還了得?

  只能如實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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