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定了基調之后,立即準備派遣信使趕往高昌,傳達在高昌設置安西都護府的任命,更有被任命為西域都護府的官員隨后出發。
“從蘭州到長安城的這段路程最輕松也最快,可以白天騎馬,夜晚乘車,日夜兼程最快可達日行千里之多。”長安驛站之中,三個報捷信使得意的向眾人描述他們一路上的精彩,引起了不少人欽佩的目光。
“日行千里之多!”不少人不禁嘩然,他們所經歷的最快速度則是墨家村的快捷馬車,從長安城到洛陽城全程八百里,朝發夕至,如果要是晚上繼續趕路的話,日行千里并非不可能做到。
“從蘭州到玉門關沿途雖然有驛站,但是卻只能騎馬,而且驛站相距頗遠,不過好歹也有個熱飯吃,有地方休息,真正困難的那可是出了玉門關,尤其是兩千里戈壁,那才是最艱難的路程,必須一人三騎,帶足水和糧草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否則一旦缺水或者迷路,那就是死路一條。”三人講起路上的艱辛,頓時引來了一陣陣驚呼。
三人互視一眼,不禁心中一陣傲然,剛剛朝廷的任命已經傳來,這一次還是他們三人帶著使命,傳達朝廷命令,然而回程自然不用八百里加急這么拼命,他們休息一日,明日一早繼續啟程即可。
“三位壯士辛苦了。”
“還請三位壯士再講一遍墨家子一擊破城的事跡。”
長安驛站之中,有不少商旅往來,不由紛紛鼓動道。
為首的報捷信使不由露出一絲得意,這兩天他不知道將墨家子一擊破城講了多少遍,每一次都能夠引起陣陣歡呼。
“話說墨侯自從西征開始一來,那就屢創奇跡,先是創造墨侯帽…………。”為首的報捷信使將墨家子西征的一眾傳奇事跡鋪墊一番之后,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一直講到最后的一擊破城,立即讓一眾商旅大呼精彩,良久之后,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眾人離去之后,三位報捷信使這才意猶未盡的起身回驛站準備,畢竟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再次前往高昌送信。
“三位壯士且慢!”正當三人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個身穿墨服的老者卻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這位老丈可有何事?”三人回身訝然道。
墨服老者恭敬道:“三位壯士揚我家少爺威名,墨家再次感激不盡。”
為首的報捷信使一聽是墨家之人,連忙肅然起敬道:“原來是墨家前輩,我等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若非墨侯一舉定乾坤,我等說不定還在高昌這等酷熱之地作戰呢!”
墨服老者拱手道:“老朽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爾等可能還不知道,長樂公主已經身懷六甲,如今高昌已定,如果我家少爺能夠提前回來,或許能夠趕上公主生產,還請三位壯士代墨家向少爺傳個信。”
墨服老者說著,還拿出三疊銀票悄然塞在三位信使的手中。
三人大致一看,頓時知道至少有數十張之多,每一張都是一兩的銀票,但是為首的信使卻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等敬佩墨侯的為人,能夠給墨侯傳遞喜報乃是我等的榮幸,又豈能再收此錢財。”
墨服老者再三相勸,三人這才勉為其難的手下,臨走之事,墨服老者依舊贊不絕口道:“三位實乃真壯士也,墨家定然記得三位恩情。”
等到墨服老者離開之后,一旁的信使一臉欣喜的數著銀票道:“竟然足足二十兩銀票,墨家村果然財大氣粗,我等在西域冒著偌大的風險也沒有這么多收獲。”
為首的信使眉頭一皺,冷喝道:“你是找死么,竟然胡言亂語。”
一旁的信使這才訕訕的住嘴,雖然他們在高昌劫掠乃是高昌公開的秘密,但是要是傳到了朝廷的耳中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墨侯乃是我等的同袍,傳個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如果能夠借此和墨侯結個善緣那自然再好不過,不過此事還需慎重,我等還需確認此消息是否為真方可傳信。”為首信使冷喝道。
二人頓時心中一凜,如果他們代為傳的是假消息,那恐怕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你二人去打聽打聽,看看長樂公主是否真的懷胎六甲。”為首的信使吩咐道。
二人匆匆而去,很快就帶回了確切的消息,那就是長樂公主的確是懷胎六甲了,為首的信使這緩緩點頭,心中的疑慮盡去。
這一切自然都被暗中之人看在眼中,雖然過程有些波瀾,但是結果卻更加真實。
第二日,三位報捷信使再次踏上驛馬,帶著朝廷的命令,快速的向西疾馳而去,而隨后的都護府的官員之中,也有意無意的得知長樂公主懷胎六甲,希望墨家子能夠在生產之前趕回的意思,被選拔成為都護府的官員自然也都心領神會。
隨后這種觀點很快的蔓延,甚至就就連長樂公主和長孫皇后身邊都充滿了這種說法。
“以老身說,公主殿下臨產在即,墨府又沒有做主之人,讓駙馬提前回來是應該的,一個女人生孩子哪能沒有男人在旁。”
“就是呀,再說高昌戰事也已經結束了,駙馬可是居功至偉,提前班師回朝也說得過去。”
“就是呀,生孩子這么多風險,如果沒有男人在身邊那怎么能成?”
幾乎所有遇到過長樂公主和長孫皇后的達官貴婦都持此觀點,力勸讓墨家村先回來,一時之間,在朝野之中,關于墨家子的陰謀正在悄無聲息的蔓延。
“墨頓正在為國征戰,如今大軍未歸,又豈能私自歸來。”
“如今有了婦幼醫院,生孩子的風險已經很低了,長樂一人就足夠了。”
幸好,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還有幾分理智,委婉拒絕,但是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一片好心,卻不知道好心也可以辦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