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下來!全部都扣押下來。”滎陽縣衙捕頭氣急敗壞的將一輛輛運送荔枝的馬車攔了下來,他因為一時不查,被鄭家罵的狗血臨頭,自然要將氣全部撒在墨家的頭上。
而運送荔枝的車夫據理力爭道:“我等運送的可是嶺南的荔枝,難道這點水果還犯了什么事么?”
滎陽縣衙捕頭怒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在為墨家子運的荔枝,在滎陽鄭家說了算,從今往后,一顆荔枝也別想運到墨家村。”
看著一眾車夫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滎陽捕頭不由一陣暢快,上一次他被墨家子才擺了一道,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墨家子知道什么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捕頭大人威武!”一個捕快連忙上前恭維道。
“老虎不發威,墨家是拿我當病貓呀!”滎陽捕頭頓時露出一絲得意,朗聲道。
捕快一臉諂媚道:“捕頭大人自然是威風凜凜,小人聽說這一次墨家運送的可是嶺南異果荔枝,可是價值百文一斤,此等奇珍異果就連公主都贊不絕口,捕快大人都不想嘗嘗么?”
“你是說……”滎陽捕頭頗為心動道,墨家子的詩篇和長安城的荔枝熱早就傳遍了中原,他又豈能不知道荔枝的大名。
“如今墨家運送不明貨物,捕頭大人開箱檢查一番,也并無不可吧!至于少了一些,誰能知道。”捕快一臉壞笑道。
“然也,墨家子害我等挨罵,拿一些荔枝補償給我等并不為過。”滎陽捕頭心動道。
以他的了解,鄭家不可能會將荔枝送到墨家子的手中,如此貴重的東西,還不如便宜了他。
頓時在嫉妒好奇張狂的心理下,滎陽捕快大步跨到運送荔枝的車輛前,得意道:“爾等立即將馬車打開,老子要檢查貨物。”
運送荔枝的車夫頓時大驚道:“不可,荔枝極易變質,如果貿然打開里面的荔枝壞了,小人可賠不起。”
“不就是幾個荔枝么,打開檢查之后,再合上即可了,一切后果本捕頭擔著。”滎陽捕快不由分說,大手一揮,頓時一眾捕快上前,將冷藏馬車打開。
“嘔!”
頓時一股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一旁的捕快差點沒有吐了出來。
“不好了,這些荔枝怎么都壞了!”車夫大為驚恐道。
“壞了!”滎陽捕頭不由一陣心疼,要知道這可是上百文一斤的荔枝,那該損失多少呀!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他也感覺一陣肉疼。
“這車壞了就再開一車,要是耽誤了捕頭大人吃…,不,檢查,你們吃不完兜著走。”滎陽捕快狐假虎威道。
然而隨著另一車的荔枝打開,同樣的惡臭味道再一次撲鼻而來。
“怎么又壞了!”車夫滿臉驚恐道,這一車荔枝可是價值不菲,他們一個普通車夫可是賠不起呀!
滎陽捕頭心中卻隱隱約約心中有些不妙,若是一車荔枝壞了也許是意外,然而另一車的荔枝也壞了,就不得不讓他多了幾分謹慎,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剩下的上百輛馬車的荔枝。
“啪啪啪!”隨著一車車的馬車的荔枝被打開,頓時臭氣沖天,整整上百輛馬車的荔枝竟然全部壞完。
“大事不妙!”頓時所有的人心中一沉,這一輛馬車的荔枝就價值五十貫,而此地足足有上百輛馬車荔枝,可是價值近五千貫錢。
價值五千貫的貨物竟然毀在了滎陽縣衙的手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滎陽捕頭能夠兜住的。
“快去請縣令大人!”滎陽捕頭臉色難堪,這一次的事情恐怕鬧大了,官道上運輸的大都是可以長時間保存的貨物,至于最難運的也不過是易碎品,如此大規模運送荔枝這種易壞品也是第一次,滎陽捕頭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滎陽縣令匆匆而來,看到臭氣熏天的荔枝,不由臉色一沉,看向一眾車夫冷聲道:“據本官所知,墨家運送荔枝要么是百八里加急運輸,要么是用不停的加冰來保鮮荔枝,爾等為何會用普通的馬車來運送如此珍貴的荔枝。”
為首的車夫不由愕然道:“加冰,主家并沒有吩咐呀!只是要我們最短的時間運到洛陽,到那里自然會有人接應。”
“不好,中計了!”滎陽縣令臉色陰沉道,“墨家子定然是算計到滎陽定然會讓這批荔枝攔下,故意送來大量的壞掉的荔枝,故意引誘我們上鉤。”
“我等只扣留下荔枝一天而已,就算這批荔枝壞了,也賴不到我們的頭上吧!”滎陽捕頭強辯道。
“墨家子既然已經使了陰招,你以為他還會給你講道理么?”滎陽縣令強行按下心中驚恐道,正如他們不講道理一般扣留墨家村的貨物,墨家子自然會毫不留情的進行反擊。
“那怎么辦?”滎陽捕頭驚恐道,一直以來,他之所以有恃無恐,一來是背靠鄭家,二來他濫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最后頂多說自己查錯了,也沒有造成貨物上的損失,而這一次一下子五千貫錢的荔枝損失在他的手中,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呀!
“這一次,就要看五姓七望能不能保住我們了。”滎陽縣令深吸一口氣道,一次毫不在意五千貫的損失就為讓他們上鉤,墨家子夠狠的。
隨著荔枝在長安城熱銷,整個長安城反響可謂是極好,墨家冷藏馬車運輸的荔枝口味極佳,幾乎和剛剛從樹上摘下的一般無二,讓人回味無窮,尤其是深受長安城的貴婦喜愛,不少人翹首期盼下一批的荔枝送到。
然而隨著一個消息傳來,整個長安城瞬間炸鍋了,
“數十輛馬車的荔枝全部壞在了滎陽!”
此消息一出,長安城頓時群情激奮,那可是價值數千貫錢的貨物,竟然這樣硬生生的給毀了。
對于墨家和五姓七望的恩怨早已經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之前滎陽攔截墨家村的貨物,眾人只是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畢竟墨家村的貨物還在,最后還拉回來了。然而這一次卻不同,這批荔枝可是硬生生的毀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經過如何,然而這批價值五千貫的荔枝就是壞在滎陽,眾人將罪魁禍首歸于滎陽鄭家的身上。
一時之間,自稱詩書禮儀之家,位列五姓七望的滎陽鄭家在長安城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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