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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 淮南俊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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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地中,蕭元東并十幾名騎士縱馬疾馳。

  雖然都督親率人馬入駐酸棗,但黃河南岸形勢并未轉好,反而由于要分兵占據各處據點構建防線而更惡劣幾分。所以在后續援軍到來充實防線之前,蕭元東他們的任務更加重幾分。

  雖然由于眼下軍情緊張并未正式犒賞,但蕭元東并其所部人馬近來也是意氣奮發、吐氣揚眉。此前都督稍作犒軍,吐露口風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待到這一場戰事悉定,蕭元東這一支人馬未來可能盡數列入甲功授田的范圍中。

  雖然甲功授田眼下還在都督府內部討論,并未直接行令,但相關的一些內容早已經流傳出來。對于尋常士卒而言,未必有豹尾封侯的壯志,而且單純的錢糧犒賞到了一定的地步予人的刺激性也會降低,但田畝絕對是令人歡呼雀躍的東西。

  除了普通士卒的美好愿景之外,自蕭元東以下兵長們也都得到拔用。雖然大規模的援軍還未抵達,但已經有一些機動性更高的小股騎兵已經趕來,共組成兩千人的騎兵大隊,交由蕭元東統率。幾日后陳留還會有一千騎兵,俱都并入蕭元東督護之軍。

  這對蕭元東而言,絕對是一大驚喜。

  淮南軍戰將、兵長如今已經極為充盈,老中青俱都不乏,軍侯、兵尉以下,屬于基層兵長,這一部分兵長或是士伍中選拔壯士,或是挑選一些鄉宗子弟充任。

  再往上便是幢主、軍主之類的中層將領,許多早年便跟隨都督北上的比如原本昭武舊部的南北人家子弟,大多擔任這個職位。當然雖然職位相當,但若所劃入的軍隊不一樣,地位還是有高低不同。

  眼下由于各軍都歸都督府直接統率,所以通常勝武軍和騎兵將領要隱隱高出一頭,至于其他各部倒無太過明顯的區別。如今許多淮南年輕將領,大多處于這一個層次,比如沈云、謝奕包括蕭元東等在內。

  至于再往上,便是在原本的軍職之外再加督護銜。加銜督護之后,不獨統領本部人馬,一旦遇到戰事之后,區域內所有軍、民、物用等等,都可加以調用。所以,加銜督護后才算是真正步入淮南軍高級將領序列。

  淮南軍此前共有五名加銜督護的將領,后來隨著豫南幾郡次第收復以及軍隊的擴建,又陸續增加一些,眼下有督護銜的也不過只有十三人,而且其中有幾名只是司職軍屯和地方鄉練,真正統率一線作戰部隊的不過七八人而已。

  這些督護之中,多數都是老將,年輕一代中唯有沈牧和庾曼之。沈牧倒是沒有什么可說的,本身年紀便比那些年輕將領大了一些,而且早前便是淮南軍騎兵主將之一,后來鎮守譙郡,無論資歷還是能力,都已經足堪方面。

  至于庾曼之能夠加督護銜,便讓人有些吃味,頗有幾分裙帶關系的意味。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家老子乃是荊州刺史,丈人則是徐州刺史,在整個淮南軍體系中,可以說除了都督以外,這小子背景最強。

  而且淮南眾將也都知道,庾曼之之所以能夠加督護銜,也是與稍后都督的徐州計劃有關。因此加銜之后,便被踢出了淮南前往徐州。至于沈牧,也是有著類似的考量。

  這么算起來,淮南軍中年輕將領之中,唯有的兩名督護已經都被派往了徐州。蕭元東今次得加督護之銜,已經是淮南年輕將領之中還在本部的惟一一個。

  所以,在得知自己加此殊榮之后,蕭元東真是喜出望外。名位之類,他倒沒有太明確的概念,關鍵是今次得加督護銜,他便將謝奕、沈云等人甩開了一大步,那些人早前不乏譏諷他是僥幸得功,這一次他終于為自己正名!

  所以,盡管這段時間來騎兵任務加倍,除了掃蕩鄉野、游弋周邊以外,還要負責策應長達幾百里戰線的各路分兵,但蕭元東卻毫無怨言,簡直有身輕如燕之感,每次縱馬郊野感覺若不抓緊了馬韁,下一刻身軀就要飄到天上。

  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沈云、謝奕等人如今正身在南陽,讓他少了幾分炫耀的快感。雖然眼下軍中還有應誕等人,但這些人資歷本來就比他淺,即便沒有加銜此前也落后于他,眼下更成為他直領的部將,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太過炫耀,總要維持一點上官的體面。

  眼下淮南軍已經占據了延津周邊的石門津、杜氏津、棘津、靈昌津、白馬津等等幾個比較重要的渡口,但只是保持了幾百駐軍。這些駐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監察敵情,以及搜羅周遭地形等情報,構建起營壘據點,以便于稍后援軍到來直接入駐,接手防務并進擊。

  如此微弱的兵力,一旦河北之地南來,必然不能抵擋,甚至就連撤退都不能從容。眼下淮南軍于此唯一可以快速移動轉擊的,便是蕭元東所統率的兩千騎兵,所以他每天幾乎沒有空閑時間,就是游走于各處津渡之間,將搜集來的情報匯總呈送給都督,同時要時刻做好援救各處的準備。

  杜氏津位于靈昌津上游,如今在軍事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名氣,而且由于乏于修葺,此處黃河已經頗積灘淤,不再適合大、中型戰船快速搶渡靠岸作戰。但是在后漢末年,這里乃是魏武曹操與河北袁紹對戰的前線。

  眼下駐扎在杜氏津的淮南軍不過百余眾,但卻有五百多名役夫,他們除了監視河面之外,還要負責刈割黃河岸邊茂密的蒲葦荒草,除了避免敵軍小股潛渡侵擾之外,這些蒲葦也是極為重要的軍需物資,既可以用來捆扎草筏用于渡河,也能編織葦氈修建營壘、營宿,水戰中甚至還能用來保護船只,阻攔火攻、弓弩等攻擊。

  蕭元東抵達杜氏津營地的時候,正是午后時分,驕陽之下,淮南軍士卒們正在組織役力挖溝修營,稍后這里將要入駐兩千人以上的隊伍以及作為前線軍儲營地,眼下工程量完成了不足一半,空地上堆放著高高的蒲葦等物,等待晾曬加工。

  蕭元東等人到來,營地中守軍很快迎出,望著這些騎士們不乏羨慕之色,畢竟都為前線作戰部隊,人家可以打馬周游四方,可是他們在這里卻要挖溝疊土,實在是苦不堪言。

  “你們兵尉在哪里?”

  蕭元東勒馬停住,好奇的望向營地里,此處兵長也是他的熟人,名為于度,同為昭武舊部。此前蕭元東升官后志得意滿,趁著巡營之際難免要炫耀幾次,自然引得對方羨慕嫉妒,每每巡營至此乃至于干脆避開他。

  “兵尉巡察河岸,至今未返。”

  一名軍侯上前答話道,望向蕭元東的視線同樣有掩飾不去的的欽佩和羨慕。蕭元東加銜之事,別處淮南軍倒還不知,但在眼下的黃河南岸,其人早已經成了最耀眼的明星。

  關鍵是一個人顯達倒也罷了,還能帶契麾下將士俱都得建大功,將士們即便沒有爭勇念頭,也都想追隨這樣一個運氣、才力兼具的主將。

  “哈哈,這于八肯定又是避著我,這也不妨,我就在此等他返回。”

  蕭元東聞言后便哈哈一笑,騰身下馬,將馬匹遞給駐守士卒洗刷喂料。不過其人還沒有行入營帳中,便見另一側滿身掛滿泥漿的于度已經帶著幾名士兵從營壘外行來,他便站在那里,背負雙手,一臉傲氣的等著于度行過來。

  于度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披著輕甲,眼見蕭元東站在那里,臉色已經變得不太好看,擺擺手不讓旁人跟隨,自己行了上來,語調忿忿道:“蕭快腿,你那腿是斷了嗎?”

  “營伍之中,迎見上將,不得放肆!”

  蕭元東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黑,他這別號由來已久,早年在江東時年少輕狂,一腳踢翻高僧竺法深,便被相熟者如此謔稱。后來過江后,這外號便又有了別的意思,說他全憑腿快才幾次建功,比如今次不費吹灰之力的收復酸棗空城。

  以往蕭元東是以此為恥,誰若敢當面喊這外號,肯定要與對方斗嘴斗力一番。不過如今都督都為他正名,他也自覺該要大度幾分,但還是忍不住欺壓一下損友,不讓對方舒服。

  “唉,我若不是不擅騎術,不至于被蠢物超居于前啊!”

  于度聽到這話,眼見對方鎧甲鮮明錚亮,而他卻滿身泥漿,一副落魄模樣,氣勢不免弱了幾分。其實身為老資歷的昭武舊部,他倒也不是如此凄慘,本身能夠擔任勝武軍兵尉,已經跟其余各部幢主都相差無幾,而且此前還積了兩個拔營之功,此戰之后肯定也會提上一步。

  眼下之所以一副落魄模樣,實在是先前兵力太少,原本他麾下人馬也被抽調走了一部分留守扈亭。但一想到同為昭武舊人,自己眼下還不過區區一兵尉,然而舊友卻已經成為軍中高級將領一員,心情難免黯淡。

  眼見對方如此,蕭元東也收起賣弄姿態,拉著于度直接席地而坐,拍著他肩膀嘆息道:“于八你也不必這樣喪氣,都督又非不恤舊情之人,稍后連場戰事,還怕沒有出頭機會?你也不必強要與我較量,這不是自找的煩悶嗎?你這小子,本身力弱于我,智遜于我,儀容也無可瞻,氣度更是不值一提…”

  “賊兒住口!”

  于度本來還有幾分感動,聽到后面頓時拉下臉來,抬腳便踹了出去。蕭元東貼地一滾,哈哈大笑起來。

  “你也不過眼下在我面前猖獗,來日北擊賊軍,你也只能袖手旁觀,看我奮戰斬功!”

  于度忿忿說道,這話倒也不錯,稍后無論是渡河進攻河北,還是在江面水戰,他都有上陣的機會,而蕭元東則未必。未來這一戰可是淮南軍北伐河北第一戰,意義之大不遜于此前淮上一戰,若能得功,肯定也是超格犒賞,他也未必就沒有追趕的機會。

  “眼下我也懶得與你爭勝,今天你來得正巧,早間河上捕到幾個蟊賊,你若還不來,我正打算派人押送酸棗。”

  于度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草屑說道。

  “幾個蟊賊罷了,你就留用在營內吧,這種小事,我現在已經不再過問。”

  蕭元東聞言后便也站起來擺手說道,幾百里黃河戰線,想要完全肅清談何容易,各營偶有抓住一些河北斥候或者當地流民,如果數目不是太大也都各自留用,畢竟眼下各處都是人力匱乏。

  “小事?哈,我若跟你說這幾個小賊來歷不小,你也不屑過問?”

  “有多大來歷?難道你還能在河岸撿到賊軍督將?”

  蕭元東剛剛撿過酸棗重地,對旁人運氣自然嗤之以鼻。

  “雖然不是督將,但卻是督將的使者。”

  于度本來還存幾分賣弄之意,但一想到對方那無有匹敵的運氣,頓覺索然無味,便說道:“是賊將田尼派往陳留的使者,準備南下聯結陳光亂賊。未必只此一路,我在這里終究寡弱,難以盡防。”

  蕭元東聽到這里,臉色頓時也是一變,又認真詢問幾句,而后去見了見那幾名河北使者,不敢怠慢,當即讓人牽回馬匹,臨行之際對于度說道:“眼下防線脆弱,于八你也不要強撐,快書一箋我送呈都督,即便沒有增兵,稍后我也好安排兵力常巡此處,不至于太過危險。”

  于度聞言后便點點頭,幾百里黃河防線,他這里發現敵蹤,如果是孤例的話,說明敵軍在他這一段防區北岸是頗有布置的,也極有可能會成為敵軍搶渡的地點。若是稍有大意,他這點兵力可能要被捂殺在此。

  少頃蕭元東接過于度的信箋揣入懷內,又叮囑一聲自己小心,然后便攜帶著那幾名俘虜率眾往酸棗飛奔而去。

  短短兩三日光景,酸棗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許多雜亂多余的營壘都已經被拆除,所得的木石材料則圍繞著幾座土城重點布防。淮南軍眼下在此剩下的兵力只有不足兩千,分布在這一片城邑群中顯得很薄弱。

  蕭元東返回酸棗后便帶著那幾名俘虜直趨主營,待到達主營后,才發現營門外已經掛起了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

  營帳內,沈哲子正與幾名將領站在書案前圍繞著一份稍顯簡陋的地圖小聲議論。這一份地圖便是近來各路人馬勘測描繪出來的河線地圖,雖然仍是簡陋,但黃河南岸基本的地形地勢都已經勾勒出來,對于稍后的兵力分配極具價值。

  此類圖籍雖然淮南軍也有準備,但都是十多年前的舊籍。眼下黃河雖然還不像后世那樣任性改流,但十多年下來,許多分流地貌之類也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偶爾一個小節的疏忽,便有可能造成嚴重后果。

  “都督,杜氏營于度于河畔擒住河北田尼使者。”

  蕭元東入營之后,便連忙匯報道。

  “又有擒獲?審問之后再斬了。”

  沈哲子聞言后便抬起頭來微笑說道,帳內其他將領解釋幾句,蕭元東才知這已經不是第一批發現,單單今天這一天淮南軍便在不同河段發現多股河北田尼派遣的使者,無一例外都是派往陳留聯絡陳光準備夾擊淮南軍的。

  待到審問完畢蕭元東帶回來的那幾名俘虜,果然答案也是如此。

  “這個田尼,倒也有幾分詭謀,只是過猶不及。”

  此時帳內氣氛有些凝重,沈哲子神態卻仍然輕松,返回書案前在地圖上點了幾下。

  “是,其人從上下河段分遣使者,應是為了迷惑我軍掩飾所攻方向。另以聯絡陳光為信,則是誤導我軍其人攻期。此處前往雍丘,快程也需旬日,是要以此相誘,使我軍懈怠。”

  答話的乃是沈哲子另一名門生卞章,眼下正在勝武軍內擔任一名軍司馬。

  淮南軍在河南防線虛弱,本身便未作掩飾,而且延津與汲郡隔河相望,河北田尼不可能不知。其人若果真有意聯結陳光,不可能這么大范圍的派遣使者,一路被擒便泄露消息。

  而且眼下雙方兵力對比,淮南軍還要處于劣勢,田尼若果真來攻,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的去聯絡陳光,這分明就是要將消息透露給淮南軍,讓淮南軍在時間和地點上都做出錯誤判斷。

  這計策算不上高明,但卻惠而不費,所付出不過幾路使者的性命。而且若果真將消息傳達到陳留,也有可能真的將陳光鼓動起來,給淮南軍后路造成混亂,拖延一下淮南后路援軍。

  即便這些都不提,眼下淮南軍也真的不知對方將要何時發動進攻,又要從何處發動進攻。黃河水道雖然開闊,但既然延津周邊津渡眾多,一夜時間足夠渡河,屆時集中兵力,很快就能撕開形同虛設的防線。

  沈哲子在書案前默立良久,抬筆圈出幾個地點,包括扈亭一直到白馬津。

  扈亭是此前賊將田尼經營的地點,由這里進攻能略得地利,而且一旦由此突破,會讓收復未久的滎陽再次變得混亂起來,直接威脅淮南軍后勤水路,甚至有可能將被郭誦堵在虎牢城的桃豹軍隊解放出來。

  白馬津對岸便是河北重鎮黎陽,距離鄴城一步之遙,無論南人北進又或北人南下,都是必爭之地,也是石堪軍隊調集南來最方便的地點,甚至極有可能會是下一步大戰主戰場。所以沈哲子冒著分兵的危險都要先拿下白馬津附近的滑臺,就是為了在決戰前夕盡可能的積攢優勢。

  中間還有一個棘津,這是距離酸棗最近的渡口,兩地直線距離甚至不足二十里,可以說只要能夠成功登岸,很快就能兵臨酸棗城下。

  雖然汲郡敵軍要超過如今淮南軍在黃河沿岸的兵力,但沈哲子覺得對方不會分兵來攻,而是會集中兵力,以點破面。

  從開戰之前用此誘敵之計,可知敵將應是一個謹慎之人,而淮南軍也自有血戰威名,分兵南來一方面削減了對方兵力優勢,另一方面動靜太大,會讓此前的誘敵之計變得多此一舉。

  “扈亭水程太遠,難為隱蔽,敵軍進退都不從容,且河北之眾彼此都無協調,桃豹外懸孤軍更加難為呼應。”

  蕭元東上前抹去扈亭,他是親手收復酸棗,對敵軍各部之間的裂痕了解更加深刻,所以并不認為敵軍會冒險溯游而上與桃豹取得配合。

  沈哲子聞言后便點點頭,認可蕭元東的判斷,也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這些老部下的成長,此戰若能得勝,淮南都督府未來轄區會大大擴充,這些年輕將領們也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刻了。

  “黎陽應該也無可能,汲郡之眾若從黎陽渡攻,是舍近求遠,喪盡先機。更何況黎陽地近鄴城,消息往來傳遞,旬日已過,難收突襲之效。”

  另一名戰將邢岳也發聲說道,而后帳內眾將俱都七嘴八舌討論起來,一個個有可能的渡口都被抹去。雖然在漫長的黃河河道上,這些渡口看似密集,但彼此之間最短也有幾十里的距離,在這樣的戰事中,往往遠近十多里的距離便能給戰爭造成極大影響。

  最終,被留下的敵軍有可能來攻渡口只剩下三個,杜氏津、棘津以及靈昌津,這三個地點都極有可能,雖然都在延津范圍內,但杜氏津和靈昌津之間還是有著五十多里的距離,中間夾著棘津。

  沈哲子一直抱臂聆聽眾將討論,待到眾人都已經沒有了陳詞,才提起筆來,在靈昌津位置上重點作標:“各營保持基本警戒,集中防守靈昌,余處若有敵蹤,舉火為號,退保酸棗。”

  眾人聞言后,俱都望向都督,想要聽取都督選擇靈昌的理由。在他們看來,這三個渡口都是最有可能的地點,實在難作取舍。都督擇之如此篤定,想必應是考慮到他們沒有意識到的理由。

  “靈昌啊…”

  沈哲子拋下毛筆,感慨說道。余者聽到這話,俱都有些茫然,他們自然知道此處名何,但這跟選擇此處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在沉思片刻之后,還是有人反應過來,笑著說道:“若真擇此以攻,這賊將田尼心志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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