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8個月前在江州市見到的白薇相比,此時的白薇比當年更加成熟。
也更有一種氣質。
“坐吧,我給你點了一杯藍山咖啡,以前你最愛喝的,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變了沒有。”
白薇伸手示意。
“戒很久了。”
蘇陽在白薇對面坐下。
桌子上的藍山咖啡沒有動。
以前是為了拼命賺錢,希望能跟上白薇的腳步,逼著自己熬夜加班,拼命喝咖啡。
那幾年,蘇陽其實咖啡都喝的想吐了。
自從回到江州市開了南錦賓館,有了超級睡眠枕頭后,蘇陽已經不再需要喝咖啡去熬夜。
“那我給你換茶吧,感覺你們做老總的都喜歡喝茶。”
白薇重新點了一壺龍井茶。
親自給蘇陽泡上,然后給蘇陽倒了一杯:“我手藝怎么樣?”
蘇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錯,不過你什么時候跳槽到東瀛企業了,我記得以前你是在歐洲一家外企。”
“這家給的工資高,而且能學到更多東西。”
白薇低著頭給蘇陽又倒了一杯茶,這才繼續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東都道的實力雄厚,而且在業界名聲很好,你的南湖…說實話,不是我瞧不起,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而且我的領導跟章大建筑工程院的院長是同學,你完全沒機會。”
白薇說到東都道的時候,對蘇陽的南湖是很不在意的。
沒有什么鄙視的意思。
因為在白薇看來,南湖的米尚甚至連被鄙視的資格都沒有。
蘇陽接過白薇手中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以前在江州市的時候,我做賓館,別人也是這么說的。我做四星級酒店、做度假山莊、做超市,包括現在也是…”
“這樣的話我聽過太多次。”
唏律律。
蘇陽將茶水從壺里倒出:“所以這次,我未必會輸。”
“不,你一定會輸。”白薇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聲音帶著不容置疑,“從我們在一起開始,讀書、大學到工作,我一直都比你更優秀。這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我比你更努力。”
白薇沒說謊。
從高中開始,白薇處處都壓著蘇陽一頭。
直到分手的時候,白薇的理由也很簡單,蘇陽已經跟不上她的節奏。
但對蘇陽來說,那是以前。
現在的蘇陽雖然事業中心在江州市,并不在省城。從城市鄙視鏈上來說,省城是瞧不起江州市的,認為江州市就是省城的小弟。
但蘇陽不同,坐擁南湖集團,用著說一不二的權利。
南湖的總資產已經超過了10億。
不管這其中,有多少錢是蘇陽借來的,但蘇陽能借的了,而白薇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
“話還是別說的太滿,東都道南章畢竟只是分公司,你們能調動的資源有多少?我如果真要下狠手,可以調動整個南湖集團的資源。”
蘇陽其實不會這么去做,但話可以放出來。
白薇嘴角微微勾起:“蘇陽,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說這種賭氣的話。如果是之前,或許還真有可能,但是現在…晚了。”
說著,白薇將一份文書放在蘇陽面:“這是復本,本來是不能給你看的,但重要的內容以及被我抽走,所以你可以看下。”
當這份文書擺在蘇陽面前的時候,其實蘇陽不用去看都知道是什么。
與此同時。
章大宿舍樓。
“干什么,這是我們準備的資料,別弄亂了。”
夏文石和2個員工看著走進宿舍的幾個保安,對方一進門就直接哄人,把宿舍里夏文石準備的資料跟仍廢紙一樣都扔了出去。
夏文石和那2個員工,根本顧不得保安扔出來的各種生活用品,而是拼命去搶救那些資料。
一些路過的學生想過來幫忙撿資料,也都被保安轟到一邊。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夏文石撿起地上的資料,怒喊起來。
保安卻一臉輕松模樣:“這是學生宿舍,你們不是本校學生,是社會人士,不能住在這里。”
“我們之前跟建筑工程院的院長打過招呼,這個宿舍也是他批準給我們用的。”
夏文石將那些材料都抱在自己懷里,痛斥著屋內扔東西出來的保安。
四周已經越來越多的學生圍攏過來,包括那些入學過來軍訓的新生,都在大廳是什么情況。
有些知道住在這個房間里的是南湖集團的人,立即將情況介紹了一下。
“江州市的小集團,也想跟外企競爭,不是找死么。”
“東瀛的外企怎么了?崇洋媚外啊。”
知道情況后的學生們也都互相爭執起來。
有些學生看到夏文石他們每天都只努力的整理資料。
當時不少人都看在眼里,覺得這么努力的公司絕對沒有問題。
哪知道,世事無常。
看今天這情況,擺明了是要被掃地出局。
一些跟夏文石他們比較熟的學生,沒管保安的話,過來幫夏文石把東西收拾好。
他們能做的也僅限于此。
“東西拿好,現在就離開章大。”
幾個保安圍攏過來,根本不讓夏文石他們重新進宿舍,就是要夏文幾人現在立刻離開這里。
輸了。
夏文石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但沒想到會是現在這般狼狽的離開,他們之前可是信心滿滿的。
從章大回到酒店的時候,蘇陽已經回來了,看著狼狽不堪回來的夏文石,只是用力握著夏文石的手,然后拍了拍夏文石的肩膀。
“蘇總,我對不住您的期待。”
夏文石低下頭。
他來之前可是拍胸口保證的,哪知道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不是你的錯。”
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蘇陽,此時心中只有滿滿的憤怒。
南湖輸了。
但輸的不光彩。
對方甚至都不愿意讓南湖進入最后一輪談判,直接讓南湖被掃地出門。
夏文石受到的羞辱,就是對蘇陽的羞辱。
不管是東都道,還是白薇,甚至是章大建筑工程學院。
蘇陽都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蘇接到了一個江州的陌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