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沒問羅春從哪找來的資金,不需要問。
200億,不是2億或者20億,這么龐大的一筆錢,就算他老丈人再關照他、他也不敢胡來。
吃過飯雙方便分手了,韓義去了臨港鎮生產基地。
非常巧的是,金陵大學的鄭培生教授跟復柦大學人工智能與生命科學院的博導施浚教授一塊過來參觀。
雙方聊了聊關于“機器深度學習”及“自我學習”等一些專業性話題。
韓義對這方面了解較多,現在天義銷售的家用型機器人,里面很多擬人化方案,都是他提出來并由蘇瑞爾她們進行設計開發。
不過也有讓韓義尷尬的地方。
他了解的東西都是基于“他需要了解掌握的”,而不是系統性的學;而且這方面涉及到的知識浩如瀚海,他哪有那么多時間去學習?
正因為如此,施浚提到的一些深度學習方面的理論知識,比如卷積神經網絡、循環神經網絡、遞歸神經網絡等等,他其實都是一知半解。
好在他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施浚只是一帶而過。
不過即使如此,也讓韓義有些汗顏。
頂著業界頂級大神的頭銜,居然連人工智能“堆疊多個層”的模型構建圖都模糊不清,也實在是太遜了。
他覺得自己需要加強一下學習,不是為了方便跟施浚這樣的專家討論,而是為了讓以后星際探索道路走得更順暢一些。
畢竟,機器族提供晶核是有代價的,而且還有時間限制,他必須在此之前完成所有的知識積累,爭取在未來某一天可以自己開發真正的“機器人”。
等離開機器人生產區后,韓義親自帶鄭培生兩人到無損太陽能汽車區域轉了轉。
看著那些高速運行的大型機械手臂、以及那些按照固定路線行走的高效機器人,兩位教授都被里面所蘊含的技術含量所折服。
穿著立領中山裝的施浚教授,轉頭笑問道:“韓總,學院那邊有意跟天義結成對口合作,你覺得怎么樣?”
“對口合作啊…”韓義考慮了一下。
施浚的意思是,天義為復柦在“機器自我學習”方面提供學習機會,然后那邊再為天義輸送高素質人才。
這當然是件好事。
他毫不懷疑機器人的學習能力,但是相比于人類,機器人還少了一份“創造性”!
這是靈魂及思想層面的東西,是機器族所無法比擬的。
不過問題是,機器人還涉及到生命工程,這對于他來說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因為那些家用型機器人的神經元是制造商應用重組出來的,暫時無法用于教學。
韓義想了會說:“這件事容我考慮一段時間。”
“行,韓總盡管慢慢考慮…”
之后鄭培生兩人謝絕了韓義一塊吃晚飯的邀請,一塊走了。
臨走前,鄭培生告訴他,諾貝爾的初步審核已經通過了,下個月15號公布大名單。
9月的最后一天,美國商務部終于對天義智能平板開具“釋放單”。這在原有時間上推遲了半個月。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拋開這件事不談,美國八大財團之二的洛克菲勒財團及芝加哥財團,分別向天義遞橄欖枝,希望雙方就太陽能技術開發應用,達成一致合作。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
這兩家財團分別掌控“埃克森美孚”及“雪弗龍德士古”兩大石油企業,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無損太陽能電池技術對他們的沖擊最大。
天義專家團,在聽取過韓義的意思后,回了一封模棱兩可的公司函。
既沒有承諾合作,也沒有完全拒絕。
韓義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現在雖然不怵這些大財團,但是實在沒時間去跟他們斗;而且把這些財團斗垮了,對他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好處,無謂浪費精力。
科技發展才是當前第一要務。
10月3號,下午2點10分,南郡島。
韓義站在飛機上向遠處眺望著,高大的建筑,成排的防風林,巍峨的遠洋巨輪以及那整齊劃一的海岸線,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到自豪。
這里屬于他,沒有他的批準,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包括航母艦隊、核潛艇。
這里脫離了世俗的人情纏繞,道德捆綁以及法律約束,讓他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展開來,非常的輕松。
發了會呆,韓義從飛機上下來了,跟著他一塊來的還有蘇瑞爾。
現在他正在把工作重心向南郡島及新西蘭這邊調整;至于國內那邊,以后只作為一個大的產業發展區了。
先乘船到西北面的深海區,花了一個半小時、把一千萬噸石頭扔進大海。
回到島心別墅后沖了個澡。剛剛扔石頭時,由于速度太快,導致海水濺了他滿頭滿臉。
從樓上下來時,蘇瑞爾正坐在沙發上看斯蒂芬·霍金寫的《時間簡史》,已經翻到“黑洞的誕生”了。
韓義問:“你怎么看這東西?”
“很有意思的推論。”蘇瑞爾抬頭,嘴角露出一個不知算不算笑容的表情。
韓義有些訝異,他從來沒看過蘇瑞爾真正的笑過,因為這對于她來說,已經屬于一種“心理活動”了。
“噢,怎么個有意思?”
“嗯…”蘇瑞爾在努力的組織詞匯,“就是聯想力比較豐富。”
“你那個…”韓義指指自己的臉說,“把臉上東西拿掉吧。”
蘇瑞爾遲疑了一下,然后伸手在下顎位置扣了兩下,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驚心動魄的面孔,如同星夜女神“阿斯特瑞亞”的化身,讓人忍不住的跪地膜拜;尤其是那雙眼睛,里面仿佛鑲嵌了兩顆藍色的星辰,璀璨奪目。
可以說,現在的蘇瑞爾面孔就是“人”這一物種,進化的最完美的形態。
見到韓義有些失神,蘇瑞爾問道:“需要我把面具戴起來嗎?”
“啊…不用了”韓義楞了下說到,然后伸出“咸豬手”摸了上去。
蘇瑞爾皮膚不僅看上去像羊脂白玉,摸上去手感更是超一流,溫潤如玉,完美無瑕。
蘇瑞爾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他“猥褻”。
韓義摸完臉之后,還想讓蘇瑞爾把衣服也脫了讓他看看有什么變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雖然她肯定不會拒絕,但畢竟現在也是有“思想”的機器人,不能在她心里留下自己是臭流氓的形象。
還是說黑洞吧!
“你剛剛說聯想力豐富是什么意思?”
蘇瑞爾說:“黑洞的形成不是像地球人想象的那樣簡單,更不是恒星塌陷造成的,它是由宇宙大躍遷公司構建成的類似于蟲洞的空間,里面類似于五維空間;
不過黑洞里的時間確實如同書里描述的那般,就像一根被拉長的面條,當飛船在里面行進時,走的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像卷起來的報紙,從A點直接飛行到C點,略過了中間的B點…”
蘇瑞爾用通俗易懂的話語,給韓義解釋了一遍黑洞。
“…黑洞居然是蟲洞?”韓義有些無語。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根據恒星量化計算,單單銀河系里保守估計就有10億個類似地球的行星,和10萬個智能生命。
假設銀河系里存在10萬個智能文明,哪怕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對外發射無線電波或者激光束或者其它聯系信號,SETI(利用全球聯網的計算機共同搜尋地外文明)的衛星陣列應該會收到各種各樣的信號。
但是SETI一次都沒有收到這樣的信號。
還有個奇怪的地方,我們的太陽是個很年輕的恒星,也就是說存在著年紀比地球大很多的類地行星,理論上來說他們的文明程度應該遠比地球發達。
地球是45億年,假設把地球和一個80億年的行星Y對比,如果Y的經歷和地球類似,他們的文明應該比地球領先34億年。
領先一千年的文明的差距,可以拿21世紀跟中世紀人的相比;
領先一百萬年的文明和我們的差距,可能和我們與大猩猩的差距那般。
而行星Y那個比我們領先34億年的文明,也許就像蘇瑞爾說的那樣,已經可以構建蟲洞進行躍遷。
這樣的文明,應該可以很輕松的發現地球,但是為什么他們沒有出現?
拋開費米悖論不談,制造商應用掉到地球以后地理位置就被屏蔽了,說是“偏離宇宙軌道”。
那么,地球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