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朋友就沒有不吵架的,這無關身份年齡。
在享受了一段甜蜜的戀愛時光后,康必成跟女朋友姜美玲也無可避免的出現了紛爭。
說不清楚具體為了什么事,誰先挑起的,反正就是吵的很激烈,然后康必成來找韓義喝悶酒來了,拉著他直奔珠江路后街的1912酒吧街。
看著一家“德國啤酒花園”,兩人就鉆了進去;
喝了幾杯,康必成感覺不過癮,又拉著他去東面的Jamescafe&bar,這邊主要賣洋酒。
韓義下午跟吳景已經喝了三兩多茅臺,剛剛又喝了一杯啤酒,再加上晚飯還沒吃,再喝感覺要吐了。
“幫我來杯蘇打水,調淡一點。”
康必成讓調酒師幫他調了杯不知名洋酒,“咕嘟咕嘟”兩口下肚,說:“沒感覺,換個。”
說著摟住韓義肩膀喊說:“別端著了,這里沒人認識你。”
韓義摸摸滾燙的臉頰說:“真不能再喝了,我到現在晚飯還沒吃呢!”
“你不早說。”
康必成叫過服務生,拿出皮夾子捏了一把鈔票出來說:“幫我們點200塊烤串過來,別的你幫著看看買點什么,剩下的給你當小費了。”
服務生一臉窘態。
酒吧里吃燒烤不稀罕,金陵就有燒烤酒吧,可問題是他們這邊不是燒烤酒吧啊,你這一股煙熏火燎的味兒,人家別的客人還怎么玩啊?
“去啊,楞著干嘛?”
得,客人就是上帝,Jamescafe&bar又沒寫不讓吃燒烤,買唄!
20分鐘后,燒烤,鴨血粉絲湯,小混沌,還有一大包千層餅買了過來。就這服務員還落了三四百塊小費。
“不夠我再去買。”服務員把東西堆到桌子上說。
韓義擺擺手,“行了,你去吧!”
無視鄰桌兩三位妹子詫異的眼光,韓義低著頭吃鴨血粉絲配燒烤;
康必成今天也是斯文掃地,無視墻上“請勿吸煙”的警帖,拿出香煙點了一支。
噴了口煙霧,康必成滿口酒氣說:“韓老板你就說吧,做生意是不是沒出息?難道一定要當官才叫有出息?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議論我,說離開我叔叔我什么都不是;可TM我的努力誰看到了?
我起早貪黑,我打理公司,我幫那些小公司解決業務紛爭,我怎么了我?我TM又沒偷沒搶的,憑什么就TM看不起我?
還有,到機關就一定好嘛?也不過是仰人鼻息而已。
整天偷偷摸摸的,有豪車不能開,不能喝花酒,不能泡馬子,一個月拿著那么點死工資裝樣,無非就是能聽到幾聲阿諛奉承。
真的,這種日子我就是去要飯都不會去過。”
“嘶嗦”
韓義吸溜著面條,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下顎濺上的湯汁,說:“沒你說的那么恐怖,起碼是鐵飯碗,旱澇保收不是?”
“狗屁——”
康必成端起杯子一口氣悶進了肚子,“你怎么不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縣官不如現管?
你看趙源生跟夕向晨,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個大姑娘似得在家繡花,你以為他們不想出來?
沒辦法啊,老頭子管著呢!天天盼著外調。
估計再有三兩個月,就要天高任鳥飛了。”
韓義抬頭看了他一眼,問:“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忙著賺錢,要么就埋頭在實驗室,你上哪知道去?”
韓義想到前些天去美國的事,點點頭,把粉絲湯碗推到一邊,開始吃混沌。
康必成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我算是看出來了,女人不能對她們太好;
要不然她們就會覺得理所當然,稍微不滿意就發脾氣,說你說的比做的好。
而且要求也會越來越高,越來越多。”
這個問題韓義暫時還沒碰到,不好作評價。
不過在他看來,這是由每個人的眼光、境界、身處環境不同而造成的。
拿姜美玲跟何瀟瀟作比較,姜美玲是官二代,不出意外爺爺輩也是當官的,見多識廣;
在韓義看來條件已經非常優越的康必成,在其看來,也只能說普普通通,遠稱不上優秀二字。
但是何瀟瀟就不同了,家庭很普通,再加上性格使然,對另一半沒有太大的期待值;
他是大富豪固然好,他條件一般般,何瀟瀟也不會太過計較,所以她的幸福感會更強烈一些。
當然了,如果他還是大學時那個窮屌絲,丈母娘那一關恐怕會很難過;結果會怎么樣,他無法猜測。
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
見韓義遲遲不說話,康必成吹了口煙霧郁悶道:“你就不想著說點什么?”
韓義翻翻白眼道:“勸你的話我說不出來,因為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么;
我也不能跟著你一塊批判姜美玲,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回頭等你們和好了,我就變成里外不是人了;
我更不能勸你分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段婚。
我就問你吧,我應該說點什么?”
康必成無言以對。
噎了好一會才說:“吃飽沒有?吃飽了喝酒。”
王翰就跟有天眼通一樣,兩個人喝著酒呢,他竟然就這么摸了過來。往身后一站,不吭聲不吭氣,你就說嚇不嚇人吧?
“你們兩個出來喝酒不叫胖哥我是吧?”王翰一巴掌拍在康必成肩膀上到。
“噗——”
背對著門口坐的康必成,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韓義也被他那破鑼嗓子嚇了一跳,轉身道:“你大晚上怎么摸過來了?”
王翰哈哈大笑,然后朝康必成示意了一下道:“喏,他家那口子正在跟你麥姐談心呢,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他買醉來了。”
韓義也是好笑不已。
小兩口鬧個別扭,動靜居然這么大。
王翰沒理康必成,這種家事別人說了不管用。
朝韓義問道:“我聽說那女人跪你公司門口了是吧?“
韓義說:“跪了兩小時,閆曉松過來把她帶走了。”
王翰說:“響鼓不用重錘!拎得清的人不用你多說什么。
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閆曉松這人是條毒蛇,指不定哪天跳出來咬你一口,你最好心里有點數。”
韓義點點頭,“我知道。好歹是親妹婿,打斷骨頭連著筋,換我也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但是怎么說呢,你說我婆婆媽媽也好,畢竟剛把連世彰弄進去,要是把人家一鍋端了,容易犯忌諱。”
王翰伸手拍拍他肩膀,“要不是知道你今年才剛大學畢業,我都懷疑你是商場上那些四五十歲的老狐貍了。”
“夸我呢還是罵我呢?”韓義端起杯子喝了口到。
王翰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當是夸你的吧。”
兩人陪著康必成喝到將近12點才起身走人。
出了酒吧,冷風一激,康必成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嘔嘔”
康必成扶著花壇邊的燈柱,吐的稀里嘩啦,那股子酸味混雜著食物殘渣味,令旁邊的韓義嗓子眼也是一陣發癢,那些路過的男女掩著鼻子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呼——”
吐了一陣,康必成好多了。
還好韓義有先見之明,剛從酒吧里帶了瓶水出來,順手遞過去道:“漱漱口。”
康必成酒是真喝多了,扯著王翰跟韓義問:“你們就說吧,是錢大還是權大?”
韓義扶著他胳膊說:“你最大,行了吧?”
王翰扯著他后脖頸道:“我的巴掌最大。再跟我耍酒瘋,我一巴掌把你扇地上去。”
康必成打著酒嗝說:“呃…咱認識四五年了,你要真舍得打,你就盡管打好了。”
“你還跟我耍無賴了是吧?”王翰哭笑不得到。
“你們倒是說啊,到底是權大還是錢大?
不說是吧?那我就問別人了…”
康必成掙扎著一把拉住過路的兩位夜歸美女,在美女驚呼出聲前說:“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要一個當市長的爸爸還是要1000萬現金?”
可能是見康必成醉醺醺的樣子,兩位美女不敢激怒他,竟然還真回答他了。
“這還用問嘛,當然是前者了。”
康必成不死心道:“清正廉潔呢?”
“那也選前者。別說市長了,就算是縣長,也可以大量帶動家族親屬從商、搞工程、項目。
只要做的含蓄,絕對沒有任何風險,哪是區區1000萬能比的?”
“5000萬呢…”
不等兩個美女回答,韓義兩人硬拉著康必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