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永旺跟錢進是“義騎”輕騎行聘請的臨時車輛維護員。
對于這份兼職,兩個人都挺滿意的,主要任務就是幫忙把校內車輛歸攏好,另外再檢查一下車輛使用情況,出現問題時及時通知人來修理。
每人每月除了1800塊的薪水外,如果接到救援通知,出外勤還有提成。據他們“頭”宇文正雄說,最近正在幫他們跟老板申請獎金。
說到宇文正雄兩個人也挺奇怪的,以前就是個屌絲透明人,最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飼料”,整個人嗤嗤瘋漲,前兩天都看到他帶妹子去食堂二樓吃小炒了。
你不服氣還沒用,人家是“義騎”的校園總負責人,包括他們的績效考核、工資發放全部歸他管,聽說最近這幾天還要招人。
奶奶個嘴的,就那個猥瑣男,怎么就成了總負責人?這個問題兩人始終想不明白。
今天上午上大課的時候兩人接到宇文正雄通知,說中午的時候老板要見見他們,兩個人就愣住了。
老板?老板怎么會想到見他們這種臨時工的?
兩個人一頭霧水,等中午的時候趕到了食堂二樓,教職工用餐區。
老遠的宇文正雄就向他們招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人,朝宇文正雄走去。除了大雄外,背對著他們的座位上,還有個看背形很年輕的男人。
四人座上,大雄挪了個位置坐到韓義身旁,笑著招呼道:“坐!”
管永旺兩人拘謹著坐下來后,大雄幫忙介紹了一番。
在一個校區念了幾年書,很多人雖然不認識本人,但聽到名字總會耳熟。尤其是“韓義”這個名字,紫金園大四的男生很少有沒聽過的。
此時聽到宇文正雄說面前的人就是韓義,管永旺跟錢進兩個人有點傻眼,合著搞半天、背后神秘老板原來是韓義啊!
“那個…老…老…“看著桌上六菜一湯,瘦一點的錢進想開口問點什么,但“老板”這兩個字怎么也叫不出口。
也不怪他們。大家同學好幾年,而且現在還是校友,結果一個是老板,一個是打工仔,偏偏還是在對方手下工作,怎一個“尷”字了得?
韓義了解他們的心情,笑說:“我外號就叫韓老板。”
“呵呵~~”韓義這一說,管永旺兩人笑了出來,氣氛頓時輕松了很多。
錢進還是有點拘束,說:“韓…韓老板叫我們過來是…”
“天冷,咱邊吃邊聊。”說著韓義撕筷子吃飯。
韓義找他們來主要是談談下一步工作的。紫金園這邊已經初步站穩了腳跟,下面自然是要乘勝追擊,把隨園跟仙園兩個校區一并拿下,要不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為社會公司做嫁衣了。
按照他的想法,大雄就負責人員總調度和紫金園這邊,管永旺跟錢進各自負責一個校區,底下再招聘幾個維護員,形成一個金字塔模式,方便管理。
當韓義把他的意思跟兩人講了講后,管永旺兩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別人那是求之不得呢,現在就這么落到他們頭上,他們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一頓飯兩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吃完的,臨走前心寬體胖的管永旺囫圇著說“老板我們先走了”,然后在旁桌教職工投來奇怪眼神前,紅著臉走遠了。
“呵呵~”韓義忍不住笑出了聲。
12點半,金師大西門口,孟慶生把車子停在路邊靜靜的等著。
今天早上起霧了,太陽一直到中午才化開,坐在車里的孟慶生被曬得暖洋洋的,眼皮子忍不住掛下來了。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不是因為去搬磚了,而是因為失眠。
跟著韓義出國一趟,不僅眼界變寬了,認識的人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記得那位身家千萬的陳總還當著韓老板的面夸過他呢,說像他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現在很少見了。
身家千萬啊!你以為是大白菜呢?這樣的人不需要拍誰的馬屁,即使拍也不會拍他這樣的小人物。
當時韓老板樂呵呵的拍著他的胳膊說“我這位助理是個實在人”,差點沒把他高興壞。
韓老板能當著外人的面夸他,這說明自己真得已經得到他的賞識了,要不然不用特地說那話。
果然,昨天臨分別前,韓義拿了兩萬塊錢給他,說是這趟的勞務費。
要知道緬甸那位老板已經賠了1000萬緬幣,也就是5萬的營養費給他,再加上韓義這2萬,已經7萬塊了。
7萬啊,跑滴滴要跑大半年才能掙得到;去卸貨的話看運氣,運氣不好一年都危險。而現在呢?出去僅僅一個禮拜就賺到了。
除了錢之外,韓老板正式聘請他為私人助理兼駕駛員,薪酬暫定6000,另外每個月還補貼他幾百塊房租費和手機費,燒的油實報實銷。
從一個滴滴司機升級為私人助理,雖然工資沒提高多少,但是身份卻不一樣了。以前別人問他做什么的時候,他就呵呵笑著說是跑滴滴,但現在他可以很自豪的說“我是某某公司老板助理”。
就像同樣是工作,有的人當操作工一個月也能拿五六千,比很多鄉鎮教師工資都高,但是兩者社會地位能一樣嗎?
就在這時車窗玻璃被敲響了,耷拉著眼皮的孟慶生、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立刻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老板!”說著孟慶生就要去拉車門。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韓義拍拍他胳膊,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走,去寶龍商場。”
寶龍商場一樓,老板娘依然還是那個老板娘,穿著件印著“天翼4G”的黑色圍褂,下面牛仔褲,平底鞋,此時正在熱情的給客戶介紹產品。
其中一個老客戶調侃道:“夏師娘,你這天天一個人過日子,晚上怎么辦啊?”
“涼拌!”
“嘿嘿,涼拌的那是黃瓜啊,現在這個季節可不好用。”
老板娘笑罵道:“你個殺千刀的,回去問你老婆好不好用就知道了。”
幾個客人頓時猥瑣的笑了起來。
點貨、算賬、結賬,走人。
客人前腳剛走,后腳老板娘就啐了一口,“腆著個臉在那笑得歡,真是馬不知臉長。”
端起保溫杯潤了潤嗓子,剛放下杯子,耳邊響起一道久違的聲音。
“夏姐!”
夏歆轉身看去,正是多日不見的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