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賬用了半小時,趕在5:30商場關門前下了樓。
路上代婉婷說肚子餓了,嚷嚷著讓韓義請客,正好路邊有一家什錦豆腐撈,三個人一塊走了過去。
點菜后又幫兩位女孩各要了瓶養胃多,他自己倒了杯熱開水。
竇豆上班沒兩天,跟韓義還不怎么熟悉,此時顯得有點拘謹。而代婉婷就好多了,她不僅早來了幾天,而且還認識韓義,知道他性格其實很好,在學校從來沒聽說跟誰紅過臉。
趁著豆腐撈還沒上來,代婉婷兩只手佇著下巴看韓義,故意問道:“老板啊,我聽黃浩然說你還是個學生,是真得嗎?”
韓義遲疑了一下笑道:“嗯!跟你們是校友。”
“啊--”兩個人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竇豆是真吃驚,雖然早知道韓義是學生,但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跟她是一個學校的;至于代婉婷當然是裝得了。不過她也沒想到韓義這么坦誠,問一下居然就說了。
不過她心里還是有點小竊喜。
既然說穿了,而自己又跟他同一個校區,以后是不是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竇豆捋了一下耳邊的鬢發,語帶驚奇的問道:“哪個校區啊?”
“紫金園。”
代婉婷捂著嘴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說:“真得啊?”
“嗯!記得保密。”韓義笑笑,正好豆腐撈過來了。
兩個女生跟夏歆一樣,表現的非常好奇,尤其是竇豆,本來挺不好意思的,在知道韓義居然是她師哥后,簡直快變成了話癆,問題一個接一個。
“韓師哥你大幾開始創業的啊?”
“你大學畢業后有什么打算嗎?”
“我聽婉婷說、師兄你在NJ區那邊還有家組裝廠是嘛,現在怎么樣啊…”
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眼看著外面天快黑了,韓義陡然想起人家滴滴司機還在等自己呢,趕忙三口兩口吃完,結賬后叮囑兩位女生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就準備離開。
代婉婷這時也站起來不好意思道:“老板,能…能不能捎帶上我啊!”
韓義一想反正也是順路,就說:“走吧!”
跟竇豆擺擺手,兩個人先走一步。
等韓義找到車子時、發現江湖哥居然在里面睡著了。
敲敲玻璃,江湖哥“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解開門鎖后揉揉猩紅的眼珠笑說:“剛瞇了一會,沒想到睡著了。”
等代婉婷坐進去后,韓義才笑問道:“昨晚上又去搬磚啦?”
“嗯!趁著年輕多賣賣力氣,準備這兩年在郊區供個兩居室。”說著江湖哥已經發動車子朝雞鳴寺方向開去。
韓義說:“這樣啊!郊區也不是不行,但我之前聽你說還沒有結婚,那么作為婚房,并且打算盡快要孩子,就不能不考慮日后孩子的問題。”
“你要考慮新房周邊有沒有幼兒園和小學?是公立還是私立?或者社區在三五年之內會不會規劃配套?開發商運作大型社區的品質信譽值不值得相信他們對資源的保障?這些都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韓義說完,江湖哥略帶感慨說:“怪不得人家都說讀書好呢,要不是你說,這些問題我哪知道。”
“呵呵,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多看看書的,不知其所以然,但起碼也要知其然!”
兩個人在那聊著,旁邊代婉婷就靜靜的聽著。
她對韓義的了解全部來自別人的“看法”,至于這個男生每天腦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又有哪些愛好,她全都一無所知。
此時韓義的話讓她心里一動,他所說的“知其然”是不是就是他掛了六門科的原因?
應該是了!
從接觸的這些天來看,她的這位同學做事目的性非常強,從來不會去做一些無用功的事情。
比如商場保衛科的人現在對韓義非常客氣,只要看見他必定韓老板長、韓老板短;比如打掃衛生的阿姨,在清潔到天義數碼區域時,就會特別認真。
還有管理處里幾個老阿伯,以及附近幾家鄰居,看見韓義全都非常客氣。她能看出來,那些人對韓義不僅僅是嘴上客氣,而是真得非常客氣。
而另一邊有的人卻很不喜歡他,比如何瀟瀟那位室友翁倩,前兩天晚上撞見她時、無意間提到韓義,當時翁倩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韓義就是個夢想著飛上枝頭的鳳凰男。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這里,你說他有本事讓社會上的人俯首帖耳,難道區區一個還沒走出校門的女生就那么難搞?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厭惡他的人在他心目中毫無價值,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搞定他們,當他們空氣一樣。
這個他們也包括自己在內!
代婉婷的腦子很好,通過短時間的接觸把韓義的性格、為人、處世方式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束手無策,說個難聽的話,自己在他眼里屬于可有可無的存在,就算她現在說明天辭職,估計他眼睛皮都不會翻了一下就會同意。
那邊一路聊著,這邊一路想著,等到了紫金園西大門時,韓義跟江湖哥要了張名片,留著以后私下聯系。
反正他天天要用車,找誰不是找?
下了車韓義兩個人一塊進了校門,一個往東南去男寢,一個去東北女寢,臨分別前代婉婷笑著說:“在店里你是老板,但是在學校咱們還是同學。所以,明天見,韓義!”
“嗯,明天見。”擺擺手目送著代婉婷走遠,他才轉身朝男寢走去。
朱川就守在506,見到韓義進來他立馬站了起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出了寢室。
一直來到最頂頭的水房外,兩個人才站定。
沒用韓義問、朱川便說道:“她叫宋蕓香,家在浙省海島市,今年剛上大一,主修漢語言文化。據說是獨生子女,父母是企事業普通員工。”
說完朱川推了推眼鏡片,從他這個小動作里、韓義知道底下肯定要放大招了。
“有什么就說唄!”
朱川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說了起來。
“她今年20歲,曾獲得過兩界全國奧數冠軍,一屆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冠軍;她精通圍棋,是業余七段選手;她喜歡古典音樂,會八種樂器;她擅長水墨畫,臨摹的暮韻圖獲得過浙省青少年藝術大獎賽亞軍,另外她還懂四國語言,中、英、德、法。”
哪怕已經知道這些事實,但此刻說起來朱川臉上還是充滿了震撼。
“她是才華橫溢的大才女,而且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直名列省市前茅,聽說國內外很多著名學府都曾向她伸出了橄欖枝。不過14年不知為何休學了一年半,最終選擇了金陵師大。”
韓義也被震驚到了,這樣一個站在上帝肩膀上的女孩,又豈是凡夫俗子能高攀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