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小旗,你不覺得自己說話自相矛盾嗎?”
田碩不屑的冷哼兩聲,鄙夷的撇撇嘴,“我們要是不賣,至少還能在這住幾十年,我們要是現在賣給你,馬上就居無定所了,你當我們傻啊?”
“就是!”
田碩身后有一中年男子跟著附和,“小旗,咱們都是后鹽村的人,你不能為了幫助外人蓋廠房、開公司,就讓大家伙賣房子賣地吧?咱們是一個村子的鄰里街坊,應該合起火來一致對外啊!”
“對對!你們看老趙多有覺悟!”
田碩滿意的頻頻點頭,指了指午旗瀚,“小旗,看到沒有,這才是咱們后鹽村老百姓的心聲,你身為后鹽村的人,居然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家人,你這行徑跟當年的漢奸有什么區別?”
“我要是你,有時間說什么保護環境、愛護身體的那些廢話,不如實際一點,多給大家分點錢,反正那都是外鄉人的錢,又不是你的,你那么仔細干什么?”
對于田碩的說法,大部分村民都點頭表示贊同,村子現在種地的收成并不好,很多村民都跑到京城去打工賺錢。
能繼續留守的要么是老弱病殘,要么就是做廢品收購的小買賣,如今能有機會賣掉換更多的錢,當然都會欣然同意,最主要這事還不用他們張羅,全由田碩一人帶頭,成與不成,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你們不要誤會,我沒有要把你們趕出后鹽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都想在這里繼續生活,如果有好的條件,誰又愿意背井離鄉呢?”
“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把咱們村子的收購站統一規范管理,減少對環境的污染,還給大家一片能夠耕種的土地,一口能夠安全飲用的井水…”
午旗瀚的話剛說一半,就被田碩給打斷了。
“小旗,不愧是考上了農業大學的高材生,口才就是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哼,你口口聲聲說讓大家繼續在村子生活,可是沒有了廢品站的生意,你讓大家怎么活?喝西北風嗎?”
“田碩哥,你…我…”
午旗瀚支支吾吾了半天,倒是被搞的好像他理屈一樣,明明是好心,經過田碩的解釋后,聽在鄉親們耳朵里,反而變成了歹意。
“算了,既然大家非要為難我,那你們就好好考慮一下我給的價格是否公道吧,如果要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
午旗瀚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解釋,無奈只能悻悻離去,對于田碩把他形容成漢奸的說法,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出了田碩家廢品站的大門,更是覺得煩躁,原本已經規劃好的事情,全都因為田碩的存在而變得不受控制。
尤其是高于市場價兩倍的價格收購,簡直就是趁亂獅子大開口,雖然公司如果把整個后鹽村的廢品站全部收購以后,完全有可能把這些錢賺回來,但這并不在計劃當中,他跟申大鵬許諾的也是不需要這么多資金。
今天看到被田碩蠱惑的村民全都擺出一副堅決不賣的架勢,午旗瀚忽然想起來申大鵬之前問過他,如果有人不賣的時候他要怎么辦,當時他還信誓旦旦的許諾一定會盡全力,可現在他一個人根本不能夠扭轉局面。
“看來,還是得趕緊找鵬哥研究一下,看看鵬哥是否愿意出雙倍價格購買剩下的幾家廢品站。”
對于無法決定的事情,午旗瀚也只能找申大鵬商量,畢竟申大鵬是出資人,擁有一拍定案的決定權。
“小旗,不必在意別人的胡言亂語,你給大家的收購價格已經高出正常價了,他們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冷落他們幾天,等他們冷靜下來就會主動來找你的!”
整個過程午爸爸都在場,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卻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是田碩在中間搗亂。
對于田碩這種蠻不講理的痞氣混混,他也的確沒有太好的辦法,可是看著兒子失落的表情,只能心疼的安慰幾句。
“可能也是我太著急,所以讓田碩感覺抓到了我的把柄,反正已經收購了村子一大半的廢品站和土地,也是時候穩定一下了,就按您說的,冷落他們幾天!”
午旗瀚并不只是說說而已,他剛剛收購來的廢品站里還堆放著廢品,周圍一些土地里也堆著成片、成堆的廢品,也都需要時間好好進行分類整理。
他不知道申大鵬到底要做怎樣的公司,也不知道是否需要蓋廠房。
不過申大鵬既然把事情交給他全權處理,面對申大鵬無可挑剔的信任,他更沒理由給申大鵬看到一片狼藉的場面。
11月初的北方,對于老百姓來說是比較難熬的一段時間,天氣已經逐漸轉涼,氣溫逐步降低的情況下,要等到11月中旬才能有暖氣供給。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要么老老實實準備好電暖氣,要么祈禱千萬別下雨,秋風雖然蕭瑟,但秋雨才是真正的透心涼。
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穿上棉。
從十月末開始,不知已經是第幾場秋雨,一夜的拍打,讓學校內的銀杏樹葉徹底告別高處的嚴寒,歸于大地母親的懷抱。
銀杏樹也從皇后般高傲的‘盡帶黃金甲’,變成了風中搖曳的突兀樹枝,金黃樹葉在樹下沾染了泥土,斑斑點點,沒了往昔的高貴與絕美。
大學生愛美,但是在涼颼颼的秋風中,還是乖乖穿上了秋衣秋褲,這個相對純真的年代,還用不著‘你媽叫你穿秋褲’。
申大鵬早早醒來,打開寢室的窗戶換換空氣,嗅著迎面撲來的泥土味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探頭望著天空的藍天、白云,比雨前更加透徹、潔白,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美景享受,還能堅持幾年!
“喂喂,鵬哥,你能把窗戶關上嗎?這一到早上的,凍死個人啊!”
唐魏貓在被窩里,蜷縮成一團,被子把身體纏的像個木乃伊似的,只露出半個腦袋。
“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的玩游戲,咋不凍死你。”
還不等申大鵬開口,杜越峰就從被窩里嘶哈著挪了出來,抽著鼻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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