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星酒吧。
現在紅星生產社幾乎已經是零散了,白實秋也就干脆將這個唱片公司給最小化,就在紅星酒吧店長辦公室,也就是一張桌子這里支起個牌牌,至于這生產社其他的東西,歷史的印記什么的。
去紅星酒吧里找吧,都在哪兒呢。
今天,這桌子坐了一位老朋友。
“老白,哥哥來投奔你怎么樣?”
“當然歡迎了。”
“那我這接下來的專輯…”
“汪哥,我絕對不著急,真的,你慢慢的創作就好,可勁兒的發揮你的個人風格,當然了,我也可以幫你。”
“行了,哥哥我未來的前途就都靠你的了。”
這老朋友是汪鋒,今天來談的,就是他準備跳槽到白實秋這邊的紅星生產社。
汪鋒之前是跟張亞冬混的,這個事兒白實秋當然知道,就那天還不是他引的人家過來嘛,而且,汪鋒跟張亞冬合作的還是不錯。
在白實秋看來《花火》這張專輯確實有很大的變化,特別是拋棄了之前的鮑家街,但這張專輯也是一個標志性的轉折,從這開始,汪鋒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眾的搖滾英雄,他要變身成為大眾更能接受的偶像級搖滾英雄。
確實是這樣,而這個轉變,讓汪鋒被大眾越來越熟知,也讓汪鋒被搖滾圈里的人,罵的是越來越狠。
講真,還真的有些像之前白實秋跟袁弘說的那一段…
今年還有一張專輯,《愛是一顆幸福的子彈》,聽名字就知道了,相當的流行通俗,很是偶像派。
其實發展的挺好,汪鋒自己也知道,但如此跳槽過來跟老白搭伙,主要是他有些虧心。
老白這人還是挺地道的,那個猜球的事兒,汪鋒也是小賺一筆,而且張亞冬的事兒,還有許少年的留守,都讓汪鋒動了心思。
沒準跟老白更有發展呢。
白實秋當然高興了,只是這里面還有些個小問題。
“老白,我專輯都不在紅星。”
“沒關系,慢慢來,另外嘛,要不,汪哥多幫我介紹一些個人過來,玩搖滾的,干什么的都行,我這里都吃下。”
“這…好嘞!”
也沒多問,反正老白這邊既然這么說了,那咱就幫忙找唄。
至于,白實秋到底要這么多人干嘛呢?
“汪哥,其實吧,我是想這樣這樣…”
“霍啊,你小子野心不小啊。”
好像是說了一個大事兒…
隨著汪鋒的加入,紅星自然實力大漲,但是眼下,音樂方面卻只能先放一放,白實秋創立的那個大戲節來了。
第二屆大學生戲劇節,今年還是在九月舉行,這個戲劇節去年辦的相當不錯,那今年自然也就要好好辦一下,各方面的領導也都比較的看好,要知道,這么一個節,花錢不多,辦事不少,而且還能盈利,相當的難得。
老早的就開始運作了,袁弘還是自己的老一套,到處去發傳單。最近倒是也有些錢,請了記者多吃了幾頓飯,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
袁弘這同志真的算是鞠躬盡瘁了,為了這個大戲節,他還是那個樣子,穿的衣服跟去年沒變化,可算是苦了自己幸福他人。
評委的方面,中戲老師還是要出一個,然后北影也來一個,只不過今年賴生川這樣的戲劇大神卻沒有來,他事情比較的忙,那得補個名人上來呀。
“哈哈…大家好啊。”
白實秋找來了陳沛斯陳老師,一出現,那就是眾人的焦點。
本來去年陳老師就想來看看的,被白實秋給擋了,沒辦法,陳老師奶起來太直接,他老白會不好意思的。
今年就沒什么了,因為這個大戲節,沒有白實秋的戲。
這個說法不是太準確,今年有些個院校的學生是排了《呂德水》的,而且紅星這邊還有《麻花》的首演,但,白實秋這位大戲節創辦者,他并沒有參加這個戲劇節。
那這個事兒,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這幫學生真的很能整啊…”
“哈哈哈…可以呀。”
“可逗死我了。”
為期十天的大戲節,在正常的運作之下,于北兵馬司胡同的小劇場圓滿結束,同學們表演的,而且還有紅星的《麻花》壓陣,那自然是歡聲笑語一片。
只不過,有的人則是惦記一些個別的。
“這個,今年怎么就沒看到白實秋那小子呀?”
“是呀,他不是沒有畢業呢?”
“肯定沒有畢業,只是這回卻沒有他,感覺怪怪的。”
幾位評委中,都有中戲跟北影的老師,那自然對白實秋有些了解,這次大戲節,不說是為了他來的吧,可也很想看看他的戲。
而這樣嘛,那陳沛斯老師自然沒辦法管住嘴了。
“白實秋呀,哈哈…他的戲我是知道的,這次呀,因為沒有趕上大戲節,所以,他的新戲,是準備直接在大戲節匯報演出的時候上。”
大戲節匯報演出?
那不是要到十月份了嘛。
幾位評委老師都是很想問陳沛斯其中緣由,可陳佩斯也只好是笑而不語的…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內情。
其實,白實秋的新戲,也就是《鋼的琴》,并非是沒有趕上大戲節。
這一點是很讓人意外的,白實秋自己都很意外,究其原因,可能就是萬倩替換了譚唯唯,至少這位姑娘的演技相當的到位,大家排練的效率自然就提升了。
但就算是比預想提前的完成了,可白實秋也沒有將《鋼的琴》放在大戲節這里首演。
這里面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成本。
《鋼的琴》這部戲的舞臺布景需要太多的成本了,要用很多的廢舊鋼鐵來搭建舞臺布景,以此來突出老工業基地的特色來。
錢是一方面,還有時間呢,而且,小劇場這里,地方小不說,這些個舞臺布景就演一場?
一場肯定是不行的,搭好了再拆掉,麻煩不說,也耽誤事兒呀。
這么一出戲,還沒有演呢,難點就出來了,需要劇院方面多給幾場安排。
于是,白實秋也就很干脆的直接跟首都劇場的張經理聯系。
“老白,你這回要十五場?”
“對。”
“那大戲節其他的戲呢?”
“等我們上完了的唄。”
“這…要是上座率不好怎么辦?”
“那張哥你也得幫我撐著。”
白實秋跟張經理談的就是連續十五場,要知道這不容易,按照合約場租就是將近30萬了,人家首都劇場把票價提高了一些,場租就要加一些嘛。
關鍵是連續演出,時間有些長了,張經理心里沒底,白實秋搞的這個新戲,他有些拿不準。
但必須十五場左右,《鋼的琴》這部戲的成本太高,不如此,很難見利潤,白實秋可是要吃飯的。
張經理只說先看看,反正至少十場他能頂得住。
那也就這樣了,白實秋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十月份很快就到了。
張錳,身處火車站,他手上拿了一塊牌子,看樣子是接人來的。
之前把本子交給了白實秋,結果讓張錳很是滿意,白實秋不光是要搞個話劇,還答應他搞電影。既然如此,那張錳自然就是主要忙電影的事情了。
只是今天,《鋼的琴》話劇將會在首都劇場首演,自己當然有票,可卻被白實秋給差遣過來,接個人。
對了,是接兩個人。
本來對于話劇《鋼的琴》,張錳心里也是不落地,他沒怎么看過,到底是什么樣子呢?
有期待,還有些害怕,就好像自己的兒子交給了白實秋撫養,怕自己認不出來了。
“那個,你好,是白實秋叫你來接我們的吧?”
“你好呀。”
來了,是兩個人,一個光頭,一個美女,張錳一見,還都見過,正是徐征跟小桃紅,他們倆也是自己今天要接的人。
“車都準備好了,白實秋那小子叮囑了,就讓我們直接到首都劇場去。”
“啊?去哪兒干什么呀?”徐征咧著嘴問。
“哎呀,你問那么多干嘛呀。”小桃紅則是覺得自己愛人有些廢話多。
張錳笑著說道:“看戲。”
簡簡單單的,就是看戲。
首都劇場。
在經過了好一番的布置之后,今天可算是迎來了《鋼的琴》首演。
這一次,白實秋在宣傳方面沒有懂任何的歪腦筋,全都是按照之前的套路來的。
給許多的藝術家,老前輩贈票,還有媒體的記者,多發贈票吧。
紅星生產社劇團,之前可留下了挺好的口碑,就算不用贈票那也是有許多觀眾捧場的,而現在,就更加坐的滿了。
坐席中還有不少的特殊人物,比如,中戲的常老師,北影的齊市龍老師,還有陳沛斯老師…這些個老師都是捧場的,但最特別的還要說張錳跟徐征、小桃紅他們三人。
“這為什么要看戲呢?”徐征總想把這個事兒給看明白嘍。
“你問那么多干嘛呀,先看戲就得了,這看戲哈不好?你以前不是也主要演話劇嗎?”小桃紅則是非常的信賴自己的老白弟弟。
而張錳此時心中一動,他多少有些明白了,但又不好說出來,畢竟白實秋那小子點子多。
反正,就是看戲吧。
很快,這大幕就拉開了。
只見一男一女矗立舞臺之上,他們身后是一片鋼管、鋼架,宛如鋼鐵叢林,而這兩個人,身穿妮子大衣,圍著圍脖,長相都不錯,卻有一些頹廢氣質。
白實秋的陳桂林跟佟麗雅的小菊出現了,而且,一開幕,白實秋嘴上就叼著煙,這煙卷在燃燒著,不是假的。
“離婚,就是相互成全…”
小菊的這一番話,終于來了,而與此同時,白實秋做了一個微小的動作。
他將香煙掐在手上,用同一只手,撓了撓頭,是耳后的位置,用的手指是小拇指跟無名指,看似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動作,卻讓人感受到他的掙扎。
“離婚就是離婚,別扯那些個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