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狂傲之色,他用了整整半日的時間,才勉強從失敗的陰影中爬了出來。
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用來形容古鉞,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古鉞也確實是個人才,半日之后,他終于勉強收斂了心神,投入到和任東的對決上去。
他的目的很簡單,從哪里跌倒的,從哪里爬起來!
他要從任東身上找回自信,否則今天斗丹之后,他這個曾經閃耀云皋城的天才煉藥師,恐怕就此會泯然眾人。
“那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古鉞的三千四百二十場連勝,竟然就這般終結了?”
“是啊,想想就跟做夢一樣。青云子大人之后,古鉞是第一個能連勝這么多場的天才煉藥師,我幾乎就以為,他將來能夠達到青云子大人的高度!”
“說起來,潤物無聲可是青云子大人自創的控火絕技,莫非這小姑娘,竟和青云子大人有瓜葛?”
“這…不可能吧?從未聽說青云子大人有傳人啊!”
古鉞連勝三千多場,不會有人質疑他的實力。蕭如煙能戰勝古鉞,只能說明她實力更強。
不過此時,大家都開始對任東的實力感興趣起來。
好事者已經知道,任東是蕭如煙的師弟。那么古鉞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這就十分值得期待了。
斗丹開始,這一次古鉞使出了渾身解數,希望把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限。
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任東身上。
“又是潤物無聲!”
不久之后,又是驚嘆聲四起。
“傳說之境!又是傳說之境!”
“我的天,究竟什么樣的人,能調教出如此可怕的師姐弟?”
煉丹終了,那丹帝再次驗丹。
“古鉞,上品丹藥;任東,極品丹藥!任東勝!”
聽到這個結論,古鉞直接癱軟在地,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樣,失魂落魄。
雖然他勉強定了心神,但是上一場失敗的陰影,依舊在他的心里揮之不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舊能煉制出上品丹藥,已經是殊為不易了。只是,他碰到的對手是任東。
如今的任東,和當年那個目中無人的任東,已經完全不同了。
經過這十多年的錘煉,他已經成長為真正的一代宗師。如今他的丹道實力,絲毫不遜于蕭如煙。
三千多場未嘗一敗,這一敗,就是兩場,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嘿嘿,超越青云子大人,你還早一萬年呢!你的三千多場連勝,根本就沒有多少含金量,只是沒碰到真正的對手而已!而青云子大人當年,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神域的天才煉藥師!而你,又造成了多大的轟動?所以…要懂得敬畏!”蕭如煙淡淡道。
古鉞像是丟了魂一樣,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一個人從神壇跌落,這種巨大的落差很容易讓他崩潰。現在的古鉞,顯然就是這樣。
這幾年,他已經被整個云皋城捧上了天,都說他的青云子的繼承人。
可是今天,他在蕭如煙和任東手下連敗兩場,直接摧毀了他強大的自信。
蕭如煙看到古鉞的樣子,也根本就懶得跟他計較了。說真的,她可不想收這樣的家伙為徒。
“罷了,本姑娘寬宏大量,就不計較你冒犯之罪了。師弟,我們走吧。”蕭如煙道。
任東點點頭,和蕭如煙一起向臺下走去。
“慢著!”二人沒走出多遠,古鉞忽然在背后大喊道。
蕭如煙二人轉過頭來,正欲說話,古鉞卻是面色一沉,道:“我古鉞說話算話,既輸給了你,就愿賭服輸!”
“咚…”
古鉞直接磕下一個響頭,大聲道:“師傅!”
“咚…”
“師傅!”
“咚…”
“師傅!”
古鉞直接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三聲師傅,一點都不含糊。
他如此光棍,倒是讓蕭如煙頗有些意外。這一瞬間,他對古鉞的感官倒是稍微改觀了一些。
想來這個家伙,就是一個自信心膨脹到極點的無知青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但是說實話,這家伙的丹道實力,還是相當強大的。
根基雖然沒有他們二人扎實,卻也是年輕人中難得一見的了。
蕭如煙見狀,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件事到底為止。不過是輸了兩場斗丹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知恥而后勇,才是大丈夫所為。”
蕭如煙一副老夫子的模樣,竟真當自己是師傅,教訓起古鉞來了。
她沒料到,古鉞卻是正色道:“我古鉞一諾千金,這兩場,我輸的心服口服!從現在開始,我古鉞就是如煙姑娘的徒弟!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著,他又磕了個響頭,算作是拜師禮了。
這一下,倒是蕭如煙有些措手不及了,她連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可沒有資格收徒弟,本姑娘自己都還沒出師呢!”
古鉞卻是一咕嚕爬起來,說道:“你我二人有約在先,怎能反悔?今天有這么多同道中人見證,我古鉞豈能當食言而肥之徒?不管怎樣,我都已經是你的徒弟,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聞言,蕭如煙臉一黑,這家伙竟然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住自己了?
不遠處,敖岍見到這一幕,不由一陣好笑道:“這小子倒是有些眼力的,他要拜蕭姑娘為師,恐怕還是沖著大人而來的!能這么快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倒也是個可造之材。”
葉遠笑道:“這兩場對他來說,也許是一個新的開始。如果他真的完成了五千場連勝,往后的路,反而會更加艱難。等他突破丹帝境界,恐怕也就不過爾爾了。丹帝強者的實力,他之前恐怕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對葉遠的話,敖岍等人都是深以為然。
葉遠可以碾壓五千多丹帝,不代表別人也可以碾壓五千多丹帝。
無論怎么說,丹帝都是如今神域煉藥師的巔峰存在,實力不容小覷的。
“大人,這件事怎么辦?要不,我去將這小子打趴下,省的讓他黏上來?”敖岍道。
葉遠擺擺手,道:“隨他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