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夢境崩塌
沈飛正聽的津津有味，忽然覺得有黑影朝自己逼近！
他的眼珠子一骨碌，掃描到了二琴拍打著著翅膀沖了過來。
那二貨連小茅屋都能撞的呼嗵響，沈飛可不覺得自己這副小身板能經得住那二貨猛的一撞。他急忙向前沖，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二琴剛沖過去，白色的身影也一掠而過，沈飛不用仔細看也想得到，肯定是艾米在后面緊追不舍。
還沒等沈飛重新找到觀影的最佳角度，沖到客廳那頭的二琴轉了個大彎折返回來，為了躲避艾米的追擊，還彎彎曲曲的跑起了s形。
沈飛看著它們在客廳里毫無規律的來回撒歡，只好時刻緊盯著，以免自己遭受池魚之殃。
但這樣一來，沈飛就沒辦法關注杜夢和寧超在說什么、做什么了，不由得暗罵艾米、二琴兩個二貨，深更半夜的瘋什么？
兩個二貨又撲打了差不多十分鐘，二琴終于被艾米撲了個正著，一下子撞在了第一個投影上！
那投影一暗，一下子就沒了，二琴跌坐在了地毯上。
沈飛樂了，嘿嘿，小樣兒，闖禍了吧？那個投影里面的夢境是殘疾人士的健全夢，是杜夢覺得很有潛力、很有價值的優質客戶，就這樣被你撞沒了，看杜夢出來怎么收拾你們！
幾秒鐘后，杜夢從寬銀幕似的夢境里跨了出來，寬銀幕一暗，隨即消失。
杜夢瞬間恢復了進入寧超夢境前的裝束。
她的目光掃視著其它投影，發現第一個投影沒了時，果然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沈飛看著艾米和二琴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面上萬頭神獸跳起了踢踏舞，不得不佩服這倆二貨還真是戲精，說打就打，說停就停，收放自如，不去拍電影簡直是可惜了。
沈飛剛才沒有聽到杜夢和寧超的所有對話，心里面很是遺憾。
在杜夢向寧超自我介紹叫做“夢影”時，沈飛就覺得“夢影”這兩個字似乎有點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或者聽說過。
直到杜夢向寧超提到了四維夢空間、五維夢空間、意識腦區，沈飛才突然想起了在醫院里的那個場景！
在那個叫做“一夢一世界”的網站上，和平頭男交流的ID就叫做夢影，交流的內容當中，曾經提到這些讓他蒙逼的名詞。
當時沈飛就感覺平頭男似乎通過四維夢空間實現過某種夢想，卻萬萬沒想到，為平頭男實現夢想的神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剛才杜夢對寧超說的那些話，沈飛覺得很有可能會真的實現，這不由得讓他對自己變回人的模樣產生了期待！
他感覺杜夢還會選擇其他人的夢境走進去，如果自己此刻有能力打小報告的話，絕對要挺身而出，讓杜夢制止艾米和二琴的打鬧行為，要不然萬一撞到自己身上，說不定就會有內傷的。
當然，重要的是，只要兩個二貨不再打鬧，自己接下來就可以認認真真的看著杜夢在別人的夢境里怎么做、怎么說，以獲取對自己變回人有價值的信息。
就在這時，第二個投影的光亮一暗，消失不見了。
杜夢有些遺憾，“可惜，又一個優質客戶的夢結束了。”
他剛剛還認為，由于杜夢踏進寬銀幕的同時，在寧超的夢境邊緣做了屏障，所以夢境里的劇情才得以照常進行。然后杜夢踏出時，故意讓寧超從夢中醒來，因為這樣可以讓寧超對夢中的記憶更加深刻。
杜夢的話卻讓沈飛有所觸動，仔細一回憶，二琴好像是撞在第一個投影的瞬間，第一個投影一暗就消失了，難道？只是那位殘疾人士的夢結束了？二琴只是湊巧在那個時間撞了過去？
再聯想到杜夢踏出寬銀幕的瞬間，寬銀幕消失的情形和第一個投影、第二個投影消失的情形幾乎一樣，原來第一個投影不是因為被二琴撞過才導致的消失。
現在想想，和杜夢是否在夢境邊緣做了屏障無關，很可能誰撞到投影都不會導致夢境消失，要不然杜夢也不可能放心的讓這兩個二貨到處亂跑。
杜夢的目光來回掃視剩下的幾個投影，最終在第四個投影和第七個投影之間來回做著對比。
然后她拿過了筆記本電腦，操作了幾下，筆記本中射出了一束微弱的金色光線，籠罩了那個此刻躺在豪華酒店總統套間里的瘦高個。
瘦高個繼續延續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感覺，依然在自我欺騙，掩飾著對于漂亮女孩的興趣。
他夢出了一大堆鶯鶯燕燕的青春美少女，給他揉肩的、捶背的、按腿的、捏腳的，還有跳舞的、喂葡萄的、倒酒的、擦嘴的，簡直就是皇帝般的享受。
他卻像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自顧自的看著電視上的動物世界。
杜夢正盯著筆記本屏幕，忽然抬起了頭來，快步走到了投影面前，在投影暗淡的一剎那，她的左手觸碰在了投影上，投影瞬間恢復了亮度。
她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看筆記本屏幕，相關信息還沒有采集分析完畢，沒想到這個人的夢境就要結束了，還好及時出手了。
在最后時刻才被臨時加固的夢境，只是暫時處于穩定的狀態，時間越長越不穩定。
杜夢覺得瘦高個的生命力綜合指數應該不成問題，其它方面的問題也不會太大，決定直接進入他的夢境。
杜夢轉身把筆記本送回了電腦桌上，走到了瘦高個的夢境前，把左手放在投影上拖著后退三步，投影隨之前行至地毯邊緣，展開如同寬銀幕，并且傳出了動物世界特有的高亢有力的音樂節拍。
杜夢邁步進入了寬銀幕，在進去的一剎那，身上的裝束瞬間變換，猶如干練的職場白領。
瘦高個正在坐著發愣。
剛才即將結束這場夢的時候，場景開始消散，原本不屬于這個房間基礎設施的鶯鶯燕燕的青春美少女就像是瞬間蒸發了，全部消失無蹤。
杜夢臨時出手加固了他的夢境，使他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真空狀態，現在剛剛恢復過來，覺得有些茫然。
杜夢直接走到了茶幾對面，坐在了沙發上，微微一笑，朱唇輕啟。
“因為對自己喜歡的女孩沒有表白成功，就產生了情感上的防御反應，總是做一些拒漂亮女孩于千里之外的夢，長此以往，你必然導致身心俱疲。我可以幫你追上自己喜歡的女孩，想談談么？”
瘦高個上下打量了杜夢一會兒，說出了一句險些讓杜夢噴血的話：“我不需要小姐！”
杜夢收起了笑容，“我不是小姐。”
瘦高個緊接著跟上了一句更氣人的話：“那你是大媽扮嫩？”
杜夢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想一拳打爆他的沖動，“我是幫你實現夢想的人，請注意你的措辭！”
“幫我實現夢想？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系統！老天爺，你是聽到了我的祈禱吧！從此后，哥也是有系統的人了！”
瘦高個一邊說著，一邊興高采烈的站了起來，手舞足蹈，搖頭晃腦地唱起了越劇：“天上掉下個美系統，好似那一朵鮮花插牛糞！都說那，肥料足了長的壯…”
杜夢以手扶額，這家伙怎么這么二！檢測程序沒進行綜合判斷之前，匆忙入夢真的不是好主意。
夢境外的沈飛，看著再度亂飛亂跳的琴鳥，暗道那瘦高個二的程度，簡直和二琴有的一拼了。
等到瘦高個的過火表演降了降溫，杜夢才正色說道：“請你聽清楚，我不是系統。請坐下說話。”
瘦高個一怔神，隨即露出了“我懂”的賤兮兮的表情。
坐下后，他上半身傾斜到了茶幾上，盯著杜夢說：“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系統。”
杜夢這才勉強笑了笑，沒想到還沒開口，瘦高個看看周圍，又來了一句：“這一定是系統空間吧？”
杜夢的笑容頓收，這二貨是什么神邏輯？
瘦高個見杜夢的面色不對，再一思索，恍然大悟地指著杜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系統精靈！”
杜夢無奈地搖搖頭，“你中系統的毒太深了！我不是系統，也不是什么系統精靈！我和你所謂的系統沒有一點點關系！你聽清楚，這是在你的夢里，我是來幫你圓夢的人。”
瘦高個笑了起來，“行了吧系統，我知道你是故意這樣說來考驗我，對不對？你放心，我是絕對能經受住考驗的，也能守住你我之間的秘密，既然你選擇了我這個宿主，就趕緊和我綁定吧，我不挑的！什么系統我都能接受！趕快給我布置任務吧！對了，你不會動不動的就抹殺我吧？還有，你能不能變成我喜歡的那個女孩的模樣？那樣的話，我們的合作會更加愉快。”
杜夢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不該來，你這迷之自信到底是哪里來的？為什么非得把我當成什么系統？送給你一句話，系統也沒辦法挽救你了！”
杜夢站起身來，“我已經受夠你了，愚不可及，白白耽誤我寶貴的時間！讓夢境崩塌吧，下一刻將永遠刻在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伴隨你的每一個夢！”
瘦高個一看杜夢要離去，也趕緊站了起來，“別走啊系統，咱們的合作不是剛剛開始么，別開玩笑了，新手應該可以抽獎吧？面板在哪里？”
杜夢一邊向外走，一邊豎起手指向上指了指，“上面。”
瘦高個趕緊抬頭向上看，只見天花板包括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所有東西，都像被打碎了重組一樣，轉眼間形成了兩個大字：系、統！
瘦高個傻乎乎地撓撓頭，“面板是兩個字？什么意思？點哪里才能抽獎？”
突然，兩個大字和四周墻壁搭界的地方開始斷裂，發出了瘆人的聲音，“系”字直沖沖地落了下來！
他慌不擇路地想跳過茶幾向外沖，腳卻因為沙發而受限，導致整個人直接趴在了茶幾上，被“系”字把下半截身子砸在了茶幾上！
他掙扎著想往外爬，“統”字又落了下來，壓住了他的肩膀和右手，腦袋差點沒躲過被直接砸中的命運。
他驚慌失措的眼睛從“統”字的筆劃間隙向外看，震驚的發現，四周的墻壁就像是被人從四面“呼隆隆”地同時向里推，直撲過來！眼看著自己將要被砸在里面活埋！
他的眼睛里寫滿了絕望！身體拼命掙扎著，卻只是如同在痙攣！黃色的液體順著茶幾滴落！
早已踏出夢境的杜夢不屑地一笑，左手屈指一彈，夢境定格！破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