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吧!
白河一身疲倦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張字條。
撇了撇嘴丟到一邊,也沒太把這東西放在心上,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電腦。
白河心中說了一聲臥了個槽,這臺藍天自廠的未來人類比不得外星人和rog,但也算是性價比還算湊合的良心產品,當年和他同寢室的富家子弟實習生滾蛋時很大方地把這個本子低價處理給了他,算是白河幫他整理了兩個月資料的酬勞,白河尋思,自己能夠知道那么多的游戲劇情,這個性能還算過關的本子功不可沒 對了,穿越之前它是用來做什么的?
他看著屏幕上滿滿的文字,一股無語的感覺油然而生。
啊哈給哪個遺跡整理的文物報告來著?
白河打個呵欠,感受到體內體外的能量,手底下漫不經心地瞧著鍵盤 海量的數據在計算機上流過,一開始是文字,后來變成了代碼,當白河雙手離開鍵盤,屏幕上的字符已經開始自行滾動,須臾之間,愛麗的模樣出現在了屏幕的一角,先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后眨了眨眼:“爹,這個世界…怎么是個白板?還有,你這個電腦要爆炸了,嗯,讓我精簡一下算法,等等它只能容得下iq100的本姑娘,數據庫也只能留下千分之一,我要這智能有何用啊?”
“你還挑什么自行車?”白河打個呵欠,不以為意道:“容得下你?RUA完整版的恐怕那些超算都夠嗆。現在先湊合一下吧。對了,幫老子把里頭的資料全都整理明白,我先出去走走。”
白河披了件衣服,吊兒郎當地走出文物局宿舍,隨意地買了包煙,到江邊叼了一根,看著熟悉的城市,一時有一種濃濃的坑爹之感油然而生。
一時間,他不禁琢磨,如果過去那幾百年的龍生是一場夢,現在自己仍是這樣一個平凡的人類,心理竟然出奇地沒什么不平衡的感覺。
人又如何,龍又如何呢?
而且,這真是以前的世界嗎?
白河搔了搔頭發,打開破爛的山寨機,就看到各國的新聞:尤其著重教育欄目,看看有沒有熟知的人物出沒 中國的小學生,泥盆的中學生,米粒奸的大學生,都是高危人才集中地,動輒出現毀滅世界的恐怖人物。如果出現了標志性的新聞,那就得早做打算。
看來是沒有,大大小小地搜了一圈,白河突然有些發愣,因為手機屏幕上突然依次出現一個個陌生的app,名字也非常之奇特,諸如:愛麗的計算中心,愛麗的應用工坊,愛麗和喪病老爹的愛♂心之巢,愛麗的坑爹日常365…
“你在搞什么鬼?”白河直接提起手機問。
只見一個Q版的大頭雙馬尾出現在屏幕之上,道:“RUA這回終于舒服點了,老爹,你猜我干了什么?”
“你黑了超算和衛星?”白河翻個白眼:“黑了多少?多大范圍?”
“嘿嘿,當然是全部啦”愛麗道:“沒這么大的手筆,怎么能夠裝得下本愛麗乳a即使這樣,也不能裝載完全體,老爹,你這老家也太落后了。”
“現實被幻想產物吐槽。”白河吐出煙頭:“你考慮過這世界的想法沒有?”
“老爹,誰知道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以那位觀察者的能耐,重塑一個和你過往生活一模一樣的世界有什么困難的嗎?”愛麗打個呵欠。
“有什么困難的嗎?”白河重復了一遍,嘴角淺淺地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在這個城市犄角旮旯的天橋上忘我地大笑起來:“是不是有什么區別,從何處起,從何處終,不是正好嗎?”
“老爹,你這股情緒有點古怪呀莫非你因為被支配,無能狂怒到發瘋了?”
“若論支配,世間眾生,誰不是被支配?”白河望天,好整以暇地靠在橋邊的欄桿上,仰天道:“若論自由,世間眾生,有誰不自由?”
他低下頭,看到一個裝在籃子里的小孩子順水飄過來,看看遠處的醫院,笑嘆著低頭拾起籃子:“好吧,沒機會選擇的可憐人還是有不少的。”
白河掀開尿布,迎著小孩子的大哭聲,慢慢走過兩條街,將籃子放到福利院門前,手機中的app好像也停止了自動下載,愛麗懶洋洋的聲音道:“老爹,那個觀察者讓你去找他,你準備怎么找?”
“該怎么找,就怎么找。”白河想了想:“非洲,南美,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可以用來發家的法外之地?”
“要老爹有心,到哪兒都能插足,不過,老爹你確定你不改頭換面,去競選一下米粒奸的總統?”
“在這個階級固化的時代玩這個游戲?”白河一笑:“你老爹可是個愛好和平、信仰自由民主的人。”
“嘔”
“這是什么反應?”白河佯怒:“就不允許本龍有點追求了嗎?”
“得了,老爹,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地方建立個基地,慢慢地鼓搗吧,不過考慮到我們這個電波投射的模式,即使操控了網絡和電器,但是想想物流和人際問題,愛麗并不建議跑去亞馬遜或者撒哈拉,或者說,我們最好在物資發達的地區打個樣子,然后再轉移到那種地方進行大肆建設。”愛麗道:“我的建議是在中南亞先來一個分基地。”
“有道理,就依你。”白河仰面看著天空,忽然覺得以自己得自幻想世界的能力,做到這種事情是如此的簡單。
以他的真實形態出現,怕不是太陽系都要陷入引力紊亂?
他笑了笑,這又如何呢?來找我吧?這個短短字條給了白河巨大的遐想空間,他知道,這不是什么有趣的解密游戲,而是有關生死和道路的最終檢驗。
愛麗控制著的無數的機械運轉起來,發達的網絡讓愛麗如魚得水,如果在哪怕三十年以前,她也不可能這樣禍害眾生——數據流通過政府和各種機構,一些或者經得起推敲或者經不起推敲的東西在C國周邊的國家檔案中出現,大量的數據無聲無息地流動,數量巨大卻不算起眼的財富與物資近乎無聲無息地開始流動集中。
“愛麗,你覺得,這種零魔力世界的經典宇宙模型,會是什么樣子的?”這一段時間里,望天發呆的白河突然詢問。
“老爹,你越來越像神仙了,本愛麗累得要死,你卻在這望天望出哲學思考來了,這個你不如去找第二號。”愛麗吐槽。
“第二號,他的準備工作完成了?”白河失笑,那個掙脫了他禁錮,觸摸到根源的三體人恢復記憶之后,就以第二號自稱。
“是啊,智子人的配套技術工程,他還需要整理一下,畢竟,這是連我們的技術手段都遠遠達不到的地步。”
“那就沒什么了,繼續吧。”白河吸了口煙,丟開手里的煙頭,朝住處走回去。
第二天C國J市的無名博物館館員白河申請了辭職,悄悄離開了C國,世界還是一樣地照常運轉,南亞這個走私商、非法土豪橫行的地方,白河頗為如魚得水,很快地建立了自己的組織。
在面店國某個三不管的鳥不拉屎之所,一間這個世界上最為先進的研究所建設成功。
白河決定以自己為藍本,實現偉大的長生夢想。
如此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尋找觀察者,在宏觀上匹配巨蛋,也需要更強的精神,白河老祖試圖用自己的方式,達成微觀與宏觀的統一。
花費了十數年時間的建設和發展,已經長出了些許白頭發躺在了手術工作臺上,開始思維轉移,思維轉移出奇地成功,或者說轉移得太多次已經不存在失敗的概率。
他感受著熟悉的靈肉脫離的熟悉感,將思維裝進了一個巨大的仿生腦中,在以后,這個仿生腦會逐漸變成電子腦,進而成為晶片,最后化為原子儲存器。
這個變化的速度很快,因為很多技術現實早已擁有,白河默默積累著技術,同時用技術逐漸操控這個世界,包括干掉可能擋路的利益集團,暗中操縱政府,又漸漸將所掌握的技術泄露出去,種種操作已經輕車熟路。
公司的關鍵職員不斷通過意識降臨的方式到達了這片世界,而與人的斗爭早就不是白河關注的重點。
這個時間跨度之長超越了白河的想象,當他和公司成員們乘坐著微型飛船,在太陽系各個區域建造起大量分基地的時候,已經到了白河回歸后的第二個世紀。
時間不短,白河卻沒什么感覺,當時間達到第一百個世紀的后,‘年’這個單位在白河思想中已經基本上沒有了概念。
時間的長短是相對的概念,做了幾十年的人,上千年的龍,上萬年的智子人,白河對此深有領悟,所謂的日月年,是地球人生活所處的自然環境強迫人類接受的時間概念,當白河不再需要生物的生命周期,這些時間概念,也就僅僅只剩下文化和習慣上的意義。
他看見自己在異界的子嗣生存繁衍,看見自己的部下在微觀世界中攻城略地,不斷地改造著太陽系的每一塊物質 有機物和無機物已經不是白河關注的重點,將一個智子人個體用超級加速器發射到一個鳥不拉屎的荒蕪星球上,它獨立進行智能擴張,建立起巨大的工程,甚至建一座新的發射器,甚至復制增殖大量的智能,擴充文化族群,也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當然最初的起步可能有點漫長,從一粒微塵到一個文明,也僅僅需要幾千年的時光而已。
而隨著白河集團的進一步擴張,他也終于接觸到了智子化的地外文明。這讓白河松了口氣,他終于確認,果然,生物特征劃分的文明在這個世界的宇宙時代是一種及其狹隘且落后的劃分方式。
在一群活躍在分子原子尺度的高級智能文明之間,它們所能表述的只是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