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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傳功

無線電子書    霜寒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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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采臣哆哆嗦嗦地從陋室中走了出來,跟著一身金甲的麥馮沿著小道走上了長山。

  這個金甲‘大漢’的威風在寧采臣胸中留下了濃濃的威懾,麥馮一叫,他哪里敢推三阻四。

  想起這個家伙的主家,寧采臣還是忍不住心生排斥,那家伙善惡難辨,性情還很有些喜怒無常的意思,實在是不像是什么易于接觸之輩。

  他自然不敢作死拒絕——他老娘還在泉溪,那個家伙可是明晃晃地有過威脅:敢是要我家老爺去泉溪拜訪汝家乎?

  不過這人究竟來叫我做什么?

  莫非是左思右想不夠,還是要殺人滅口?

  寧采臣打個寒噤,想想又覺得不對,若是要殺人,叫麥馮下來,一鉗子夾了他的腦袋便是,又何必把他抓到山上來。

  也許是要殺了他之后藏之荒山?

  寧采臣揣著滿肚子困惑,裹著棉襖,踩著山間荊棘,臉龐被清晨冷氣一吹,就臉色發青、瑟瑟發抖起來。

  突然地空氣中一陣清氣彌散開來,寧采臣一陣清明,定睛一看,卻是一道淡淡的光芒從遠處的白河身上泛起,如同燭煙一樣向上升騰,竟然有那么幾絲神仙氣息。

  寧采臣一時有些躊躇,不知道是該進該退。

  “怎么了?”白河看著上山的預定小白鼠,展顏一笑:“懼怕我吃你不成?”

  “你…你你你是練氣士?”寧采臣瞳孔一張,突然看到白河腦袋上漂浮的長槍和造型詭異的龍吼劍,有些驚悚地恍然大悟。

  “不錯、不錯,某便是那傳說中的道德之士。”白河含笑頷首,那麥馮拿著平板,一邊看電影,一邊聽著白河的自稱暗暗翻白眼。

  跟了白河這么多年,他覺得道德之士這種稱呼怎么也放不到白河腦袋頂上,缺德之士還差不多。

  還‘傳說中’的道德之士,老板真是不要臉啊不要臉。

  麥馮頗為憐憫地看著寧采臣,嘖嘖有聲地搖頭,這么一個呆頭呆腦的玩具落到老板手里,不知道最后會是什么下場?

  在封神演義里面,‘道德之士’指的是修持道德經的老子門徒,白河這個缺德的家伙和這個稱號自然是對不上號。

  龍吼劍向下飛來,白河在劍身上一抹,這把外形頗有個性的長劍就變成了一把樣式普通的古劍,頗有靈性地在身旁飛來飛去。

  寧采臣心中震駭不已,對于怪力亂神之說他一貫是將信將疑,此時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練氣士出現在自己眼前,又是驚訝又是奇怪。

  他看著白河,驀地福至心靈:“兄臺既然是練氣士,召喚小生到此必有所囑咐,卻不知有何差遣?”

  “也沒什么大事。”白河目中精光一閃,強行收斂了好玩的神色,搖頭晃腦道:“某家前日在此山修行,功力大進,驀地心有感應,當在此地傳下衣缽傳人,我看書生你天性靈慧,非凡俗之人,不如隨我修真練氣,舍卻凡塵俗事,日后修煉有成,餐晨露而飲夕霞,朝蒼梧而暮北海,上窮碧落下黃泉,豈不美哉?”

  “呃?”寧采臣一呆,卻是想不到白河竟是這個主意,他看著白河此時模樣,隨即搖頭苦笑:“兄臺,在下家有老母,又曾立志讀書取功名,這蟬蛻俗世之道,恐怕與小生有緣無份。”

  “哈哈哈,這有什么沖突?我傳你法術,又沒指望你一定能夠飛升成仙,只是想要有所傳承而已。”白河長笑一聲:“你學了我的練氣法術,若是修煉有成,長命百歲,科舉不是想怎么考就怎么考?再說這世道眼瞅著要玩完,你學了滿腹詩書到時候到哪里去考功名?還不如跟我學學氣功,以后荒郊野外,遇上飛禽走獸孤魂野鬼也有自保之力。”

  “世間果有鬼乎?”寧采臣聽得白河一頓閑扯,對于白河滿口世道要玩完的理論嗤之以鼻,對神鬼之說,卻是有些意動。

  “當然有鬼,還專有那等漂亮女鬼,喜歡半夜鉆進俊俏書生的被窩,先吃了他元陽,再吃了他身軀,日后你若遇到須得小心才是,廢話少敘,為師先教你我這《白河長生經》的筑基大法,注意來!”

  白河也不等寧采臣答應,一個掃堂腿就把這個呆書生撂倒,伸出手掌,不由分說地一掌按在寧采臣腦袋上,開始引導真氣,寧采臣大駭之間,但覺體內元氣游走,身體的棉襖瞬間爆開,全身每一寸筋骨又脹又痛,讓他呲牙咧嘴,卻又有一種奇特的舒暢感,讓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乖徒兒,不準亂叫,”

  白河這個沒溜的‘道德之士’看著寧采臣如此模樣,哈哈大笑,被聚元大陣聚集起來的元氣還剩下許多游散在大陣之中,跟著白河的引導進入寧采臣體內,漸漸生出伐髓洗毛之效,大量污穢從寧采臣身上冒了出來,白河大笑一聲‘去吧!’,伸手一甩,寧采臣在空中骨碌碌地轉了幾個圈,七葷八素地掉在泉水里面。

  寧采臣在水中撲騰幾陣,將身上的污穢洗得七七八八,爬上岸來,一陣冷風吹來,他的棉衣被撕裂,卻是不太寒冷,他愣愣地看了一陣身體,抬頭奇怪地看著白河:“煉氣之道,便是如此乎?”

  “又能如何?”白河輕笑:“我這《白河長生經》傳自白河老祖,神妙非凡,這山間靈氣充裕,你就在這里完成筑基,將引氣入體的基礎練成,進入煉精化氣的境界,我也好就近指點,免得你走火入魔,嗚呼哀哉。”

  “敢問…老師。”寧采臣遲疑一陣,覺得如此稱呼比較得體:“這白河老祖卻是何人?”

  “就是區區不才你老師我啦!”白河得意洋洋:“老祖我這幾天辛勤修煉,寫出如此驚世神作,你是修煉此功第二人,不覺榮幸乎?”

  “這…啟稟老師。”寧采臣額角冒出了汗來:“學生在集寶齋那里還有些俗物,可不可以等…”

  “嗯?”白河怪眼圓瞪:“我傳你仙家手段,如此仙緣,你還敢推三阻四?莫不是不識好歹乎?麥馮,看好這個小子,讓他十天之內寸步不得離開此地,專一修煉,若是十天還不能筑基功法入門,便拿他的頭來見我。”

  “好嘞老板。”麥馮獰笑著走來,寧采臣打個哆嗦,恐懼地看著白河的背影,心中叫苦不迭,這人如此做派,真真是魔頭一流,千萬不可違逆。

  寧采臣發呆一陣,忽然屁股一痛,卻見麥馮手持長鞭,開始抽他的屁股:

  “你這個呆子。老板讓你練功你在這磨磨蹭蹭,莫非是不想要腦袋了?還不快練?”

  白河看著寧采臣在麥馮監工之下開始練功,感應一下這個書生的功力進境,心中樂開了花。

  知道無論是神通還是功法,都有了一只尚好的小白鼠。

  以白河現在對道術的了解,這樣的小白鼠還真是不太好找。

  修真煉氣需要一定的資質,這是毋庸置疑的,這個資質吹得玄乎,不過以白河觀之,只是身體經脈是否通透,精神是否敏銳,足夠引導元氣罷了,這樣的人讓他一個一個試,卻是有些麻煩。

  這個寧采臣在聊齋原著之中,曾經向燕赤霞討教劍術,燕赤霞婉拒了他,卻也認為他可以學練劍之術,白河不知道這是否是托詞,不過在倩女幽魂2的結尾,寧采臣被傅大小姐放鴿子,那個架勢,卻是要和燕赤霞進山修道去,可見這個書生有著一定的煉氣天賦。

  白河把寧采臣揪來,也只是印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眼見寧采臣修煉筑基之法,在他的幫助下,還算是似模似樣,頓時頗為滿意。

  接下來編造功法的時候,就有小白鼠給他踩雷了。尤其是元神修煉的法術,白河已經憑著‘臆測’推演出了幾套將能量與精魂融合的法門,只是不敢修煉,這個寧采臣,正好可以做一個實驗。

  對于劇情的問題,白河并不著急,他煉精化氣大成的時候已是入冬時節,寧采臣供職集寶齋,幾個月里都沒有過出差討債的經歷,可見這事情發生在明年,還有大把時間改造這個豬腳。

  到時候這個一身山寨神通的主角在蘭若寺遇上槐姥姥,白河想象了一番那時的情景,頓時覺得非常好笑。

  寧采臣在山上,被麥馮和白河操練得死去活來,卻也在白河強行用元氣灌輸和洗脈之下,完成了引氣入體的功夫,奠定了根基,白河得意非常,便傳下了‘寒冰劍煞’和‘威德天龍神音’兩門神通。

  寧采臣被這兩門‘神通’的名號震懾,苦練得著實認真,心想這十幾天過去,集寶齋的掌柜恐怕早就把他開除了事,若是不能修成個名堂,豈不是吃了大虧?

  他跟著白河修煉了十幾天,引氣入體的功夫大成,開始煉精化氣,便覺得身輕如燕,寒暑不侵,得了好處,開始自發自覺地賣力修煉,白河引動寒氣,召喚雷霆,幫助寧采臣修行凝練冰煞、吞吐雷霆的神通法門,寧采臣煉得起勁,卻不見白河這個‘道德之士’在一旁一面看著他練,一面收集數據,不斷地對神通練法進行調整。

  寧采臣并不知道,在他跟著白河修真煉氣的這十幾天里,已經好幾次逼近寒氣失控、雷霆灌體等鬼門關,白河的功法自修自悟,他用著龍脈者比普通人類強韌得多的身軀,又是龍的思考方式,創造出來的功法能完全適合正常人類簡直是有鬼了。

  過了半許月份,白河用大量元氣澆灌著,寧采臣的煉精化氣功夫便有小成,白河心知肚明,本世界的土著練氣士絕對不會這樣地嬌慣弟子,首先他們就不敢迎著天劫這樣大肆抽取山川龍脈,其次,讓弟子自修自悟,雖然艱苦,但是根基打得卻是牢靠,這個根基并不是說如此打熬出來的根基有什么特別之處,而是這樣能夠讓弟子具有更堅定的心念和足夠克服困難的心智。

  在進入煉氣化神的階段后,修道者的精神重要性日益凸顯,松松垮垮的精神,當然修煉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道術,寧采臣對此并不知道,白河猜測到了一兩分,卻也懶得吱聲,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對寧采臣進行喪心病狂的速成,同時思索著精神與道術的關系。

  有句話叫做‘修真即修心’,在白河掌握了種種不死技術之后,這句話在白河看來就變得十分之扯淡,只消手里有著技術,一個傻比都能夠千秋萬載,把心靈修煉的金剛不壞,頭頭是道,有個鳥用?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白河倒是覺得這句話開始有了道理,就如他前日和辛帕西婭的對話,技術層面上的永生不死,完全不等于精神上的永生;人的精神會損耗,會衰敗,當靈魂因為種種緣故失去了求生意志,作為精神外殼的長生技術哪怕再高明,也難免一死。

  這是意識的衰竭。

  更為可怕的是,動物會求生,這是生理機能帶來的本能,但是一旦脫離了壽命的困鎖,那么生存本能就會失去存在的土壤,只能靠人心中的欲望進行支撐。

  到了這個地步,哪怕白河對宗教看不上眼,也不得不承認,很多神棍教會的創始人,的確摸到了長生不死的關鍵——哪怕是靠著臆想和瞎蒙。

  白河相信唯物主義,他認為只有達到了肉體的長生,才會比較客觀地去思考精神的長生。

  他有了一套近乎外道的歪理,去支撐自己尋找精神的長生,不過作為思想的底板,白河知道自己若是把白之書中的全部精神傳達給觀看者,會催生出什么樣的精神:

  滿腦子鶴頂紅毒雞湯,用庸俗冷漠的物質觀解讀世界,基本上不太信任精神的正能量作用,自己活自己的,開心就好的賤人。

  放在一個基本上‘個體力量平等’的社會里面,這樣的人可以做,但是如果整個社會都是這樣的人,崇尚如此的思考模式,怕是社會風氣都要爆炸。

  所以哪怕白河臉皮厚到通天,也不認為自己基于這個基礎建筑起來的理論架構,有什么可以稱為‘正義’、‘正道’的東西,稱為《魔經》實至名歸。

  他倒是沒把這部分內容傳授給寧采臣,畢竟一直教到現在,白河也沒有創造出那種強迫意識從屬物質的功法——比如吃人練功,若是精神不能做到喪盡天良,視眾生于無物,就絕對不可以練這種東西;比如采陰補陽,若是不能看破色相迷霧,也不可練。

  這些破六賊的法門,白河自己都不太接受,所以《魔經》之中,看上去倒是一些比較‘正常’的功法。

  寧采臣練著這些‘正常’的法門,白河已經在《長生經》第二部上,列出了若干種推演中相對靠譜的精氣神合一的修煉方法,準備開發元神大道,就等著這個元氣滿滿的小白鼠興致勃勃地為他趟雷。

  能做修煉我《白河長生魔經》元神篇的第一人,你這個豬腳死了也算是值了。

  不過看在首席小白鼠的面子上,還是給他一份最用心的才是,說不準自己也得練這個呢?

  白河看著正在驅動劍氣的寧采臣,閉上眼睛,繼續在這門即將教給寧采臣的《冰煞真龍大法》上增增補補修修改改。

  這個元神法修煉出的元神,便是白河的本相,不過在這個世界修煉,便要借助純陰之力和種種星宿神通,將元神化為一條像模像樣的冰龍。

  若白河使用的是龍身,便可直接凝聚精神實相,不過當白河內照精神之時,卻又心有所感,看到了那株綻放得越加燦爛的雙生之花。

  白河暗想這個玩意寄托了老子的龍魂,本身就是匯集了精神和力量,近乎元神一樣的東西,那我還修煉個鳥的元神?

  正當白河開始琢磨如何更深一步利用這東西的時候,白河看著那顆如同衛星一般守護著雙生之花的‘死星’,驀地心中一動,或許可以從寧采臣身上采集到足夠的元神修煉數據之后,把這個東西祭煉一番,修成一顆死星元神?倒也頗有可行之處。

  春寒料峭,寧采臣在山上足足熬過了整個冬天,一張臉上滿是疲憊,如同被狗艸了幾百年一般的生無可戀。

  然而有著反差的是,他的面龐通紅,走路虎虎生風,身軀由單薄變得壯碩不少,一雙眼睛定睛看人的時候,仿佛能夠冒出精光。

  經過了兩個月的速成,寧采臣一面練氣,一面按照白河傳授的道法修煉元神。

  煉精化氣可以利用元氣灌體進行速成,寧采臣肉體凡胎,白河也不需要他像自己的根基這樣千錘百煉,因此寧采臣煉精化氣的‘完工’也就粗糙得多,但是精神不夠強大,煉氣化神是萬萬速成不了的,寧采臣修煉《冰煞真龍大法》一段時日,白河實驗了一些東西,知道寧采臣想要‘飛速成長’成了不可能,失去了利用價值,白河就吩咐麥馮,把他一腳踢下了山去。

  可憐寧采臣雖然修成了幾樣神通,也有了神念,能夠隔空傷人,也不敢反抗麥馮,只能乖乖地下山去。

  他一路進了金華城,一時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看著金華城里游蕩著的越來越多的乞丐,寧采臣微微皺眉,避讓開幾個沖撞過來的流氓。

  不得不說這個書生生性敦厚樸實,即使此刻有神通在身,能夠分分鐘干掉幾個流氓,也沒有生出什么眾生如螻蟻的看法,性情和幾個月之前沒什么變化。

  他走進集寶齋,卻見那些伙計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紛紛轉過頭去,寧采臣心中悲涼,知道自己的這份工錢真的沒了。

  他到了管事之前,那個管事果然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這個,寧公子,本人也是沒什么辦法,你說你一去三個月,你舅舅雖然給你請來了事假,但是我們小店經營,斷沒有空著一個文書位置三個月的道理,我們已經新聘了人了,而且…”

  “管事有話直說無妨。”寧采臣嘴唇動了動,還是說道。

  “你舅舅前日妻子病重,已經回了揚州老家去了。”管事遲疑一下,最終說道。

  寧采臣嘴巴一張,竟有如五雷轟頂,心里一涼,手足無措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差事沒了,靠山還倒了,莫非要他上大街去乞討過活?

  不,書生轉念一想,他體內修成一團寒冰煞氣,還能口吐雷霆,說不定上街賣藝,還能賺個滿堂彩。

  莫非真的要如此?

  寧采臣滿臉痛苦,回到臨時住的小屋收拾行李,卻見一個新來的青年瘦猴漢子占了他的床,書生強忍著這摳腳漢子的腳臭氣,在床上翻找一陣,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一把抓住這青年:“兄臺,你住宿此間,可曾見到這里埋了兩貫錢嗎?”

  “兩貫錢?”漢子茫然點頭:“有的有的!”

  “這…”寧采臣欣喜道:“這兩貫錢是兄弟積攢下來的救命錢,還請兄弟歸還則個。”

  “你的?沒有!”漢子陡然色變,轉過頭去:“沒有沒有!一邊去!”

  “兄臺不要說笑,小生沒這筆錢,回不了鄉下老家,就要在金華城里餓死!”寧采臣急聲道。

  “你餓死了關我甚事?老爺我這許多天在南市賭坊不知道賭輸了十幾貫,沒工夫管你,東家都把你開了你還在這啰嗦,趕緊出去!”

  寧采臣張大了嘴巴,重點不是輸光了錢,而是這個無賴明擺著告訴他,他那兩貫錢已經輸光啦!

  他站在那里,氣得渾身發抖,心中又悲又怒,一把把這無賴掀翻在地,他煉氣有成,兩膀子有百斤力氣,這漢子被他一掀就倒,寧采臣揮起拳頭,一拳下去,這無賴便被打破了頭,鼻子流出血來,哇哇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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