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對著自己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這可是把張桐給整不會了。
畢竟大黑好歹也是異界魔君多少還是有些骨氣的。雖然說有的時候會被張桐教做人,但是這納頭便拜的事情他可是從來都沒干過。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是要干嘛呢?我可受不起你一拜啊,先說好你要作奸犯科,干了什么壞事,我可保不住你。”
張桐脖子上還騎著小飯團。但是他還是先連忙將大黑給拉了起來。
順便還將自己和大黑撇清楚的關系。如果大黑做了什么壞事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幫他背鍋的。
不過拽了兩下,張桐居然沒有把大黑給拽起來。
“我不起來,除非你先答應我。”
“我答應你個鏟鏟,你要喜歡跪著就跪著吧,我走了。”
張桐可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要是其他人碰到這種事情。指不定還就會先讓大黑起來。而張桐則是相當干脆利落的轉身就走。
反正跪在那兒又不是自己,自己怕個屁。
要丟人又不是自己丟人,再說了一個大老爺們跪在自己面前,又不是女人跪在自己面前。也不擔心有人把它拍到網上引發爭議視頻,對吧?
如果想要威脅自己的話,那么大黑最好先去趟泰國給自己變個性。因為老張拳法不夠精湛。
張桐要走,大黑自然也就沒得跪了,三步并作兩步爬了起來,攔在張桐的面前。
“老張,你這次必須要幫我收留我了。我現在知道我錯了,我后悔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我55555”
堂堂的魔君黑夜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涕淚橫流。當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那小牛和小黃兩個家伙現在真的出家了。一個當了和尚,一個當了道士。我女兒程瑤現在徹底的死了心了,準備出家當修女。”
“現在我一家三個女人都在圍攻我。如果沒有辦法讓小黃和小牛兩人回心轉意的話,那這個家里就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想到此處大黑不由得悲從中來,哭得更傷心了。
“活該。”張桐早就猜出這件事最后多半會變成這種情況。
你一個大老爺們好好的攪和進小年輕的愛情觀里面干嘛。黃澤英和牛犇好不好,那也是你女兒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
自己本來就答應了黃剛,有機會的話要把他的兒子給撈回來。
現在大黑既然已經知錯了,那么時機就差不多成熟了。
“我和你說,把小牛和小黃兩個人撈回來不難,不過你以后可再也不能夠和之前那樣對待他們了。”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了。”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要把小牛和小黃兩人撈回來,這件事確實是不難。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他們兩人已經是報備身份。成為了國家認證的出家人。
強行讓他們兩個人退出,并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雖然說黃剛現在的地位隨著蜂巢市越來越重要而水漲船高。如果他開口說一句話,黃澤英那終南山道士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去掉。
但是為黃澤英的前途著想,他不能這么做。
因為黃澤英這些年表現出想要走仕途的欲望。
如果動用自己手上的權利把他從終南山直接開革的話。那么必然會給黃澤英留下不太好的印記。
以后想要在體制內再升遷。多多少少都會有人說閑話。有時候一個杠杠卡在那里,翻就永遠翻不過去。
而牛犇也是同樣的情況。牛犇的能力確實很不錯。但是他家庭底子薄。牛犇的母親希望他畢業以后加入政府機關單位工作,或者是進國企工作。
在老一輩人眼里有這些才算是正經工作。只要是在體制內工作,總會有諸多的掣肘。他不能夠簡簡單單的拍拍屁股就從大悲寺的和尚序列里脫離出來。
不過張桐也并不是沒有辦法。
因為現在蜂巢內部已經出現了好幾起不正常的自焚案件。
種種線索都將其指向一個未知的邪教。
江華那邊正在找宗教人士來幫忙進行排查呢。不過進展緩慢。
現在倒是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先把牛犇和黃澤英從道觀寺廟里借調到蜂巢市來工作。
先套上一個協助公務辦案的殼子,以后就好運作了。
大黑聽完張桐的敘述,也覺得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辦法。
兩人一合計說干就干。張桐晚上在江華面前施展了美男計。
將自己的人魚線和8塊腹肌展示的淋漓盡致。操勞一個晚上,連腰都快直不起來。
吹了一晚上的枕頭風,江華才愿意松口表示讓牛犇和黃澤英試試。
而大黑則整個晚上沒有合眼,到處去尋找牛犇和黃澤英兩個人的線索。
最后確定兩人現在終南山市內。
于是一大清早一夜未合眼的大黑,以及在腰上貼著網通筋骨貼的張桐。兩人顧不上休息,直奔終南山而去。
“不過我們為什么要來的這么早?”來到終南山市的張桐看了看表,現在才早上7:30。
自己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
“早點來早點完事,我可以早點回家呀。”大黑的理由倒是說的理直氣壯。
“這么早也不知他們兩個人起了沒有,先吃個早餐。”張桐倒是不急。既然來那就不急了,現在還早,體驗一下當地美食也很重要,畢竟來都來了。
一個合格的老饕會告訴你,一個城市里最好吃的東西永遠都不在大商場,不在繁華街頭,不在那些人頭攢動的仿古步行街中。
而是隱藏在一個個菜市場內,菜市場邊。
這里是人間煙火氣。也是美食集散地。
終南山市北菜場。老劉豆花泡饃人頭攢動。
這是一間經營了超過40年的老店。父親傳給了兒子,如今兒子要準備傳給自己的兒子。
一間20平米的小店養活了祖孫三代人。
陜西人愛吃面。愛吃饃。愛吃鍋盔。陜西肉夾饃名揚四海。羊肉泡饃堪稱中原一絕。
而除了羊肉泡饃之外。陜西人的豆花泡饃也頗有獨到之處。
這里所謂的豆花并不是豆腐腦,豆腐花,而是豆漿。
因為中國地域很大,一個豆花能夠分成三派:甜黨、辣黨、咸黨征戰不休。
相比較而言豆漿的爭議好似比較少。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豆漿只有兩個口味,一個甜的一個淡的。
但實際上豆漿也有咸口。在淮海早餐店內便有賣咸豆漿。
一碗新鮮磨好的豆漿,撒上一小勺精鹽,滴入幾滴生抽提鮮。再撒上一把捏的細碎的老油條。幾條切成細絲的蛋皮。最后撒上一把蔥花。
拿起勺子舀上一勺。咸的豆漿,脆的油條,香氣四溢的蛋皮。最后混合著濃郁的豆香,稀里糊涂一口下肚。再配上新鮮烤好的大餅來上一口,整個人早起的怨氣都被治愈了。
大餅可以是蔥油大餅,也可以是椒鹽大餅。如果想吃咸甜口的話,甚至可以來張白糖大餅就著咸豆漿吃。
而這僅僅只是咸豆漿的初級形態。咸豆漿的高級形態莫過于陜西的豆花泡沫了。
之所以他們要將豆漿稱呼為豆花。那是因為豆漿在遇鹽之后大豆蛋白開始凝固。在碗中結成細碎的顆粒,而這顆粒則被稱為豆花。
陜西的饃絕對算是一種非常考驗牙口的食物。若是剛出鍋還冒著熱氣的白吉饃尚好。
若是放涼了兩個白膜能讓人的咀嚼肌都為之酸死了。就像新疆人會拿囊餅泡著漿子吃。
對于陜西人而言,涼掉的饃泡著熱乎乎的湯。這自然是最絕美的搭配。
也不知豆漿泡饃這種東西是哪一位陜西人發明的。但是發展到如今卻已經成了另一種不遜色于羊肉泡饃的特色。
老劉豆花泡饃店內。一口大黑鐵鍋支在燒的火熱的煤爐之上。炙熱的火焰熨燙著大鐵鍋的鍋底。
熱力通過傳遞讓鐵鍋內的豆漿為之沸騰。第3代店主小劉這滿頭大汗的在鐵鍋后的操作間內忙碌的給顧客切著白吉饃。
有人吃饃,愛自己掰。有的人吃饃懶得動手,更愿意師傅幫自己切。
一張重約二兩的白吉饃。小劉需要橫豎一共切上16道。將其切成大小均勻的顆粒。再將其撒入大白瓷碗內。
白膜墊底。一勺特調的鹵水汁和一勺紅艷艷表面還飄著大量芝麻的辣椒油一起被倒入碗里。
再用一個由金屬打造,一般家庭用來舀水用的大瓢子從大鐵鍋內燒出一大碗豆漿沖入碗中。
乳白色的豆漿遇到碗內咸的鹵水汁瞬間產生了結晶反應。豆漿表面迅速開始凝結豆花。
趁著這一碗豆花泡饃冒著熱氣。小劉根據顧客的需求,為里面撒上一把馓子,或者是丟了幾根炸的又香又脆的小麻花。現在的顧客有時候也會要求在里面丟了一根油條。
這些酥酥脆脆的食物是豆花泡饃最好的伴侶。它們吸飽了豆漿的醇厚與鹵汁的鮮美。
與泡軟的白膜不同,馓子和麻花泡在豆漿內被泡的那一部分會變得軟綿,而沒有被豆漿浸沒的部分,則依舊保持酥脆。
所以一口下去,顧客可以嘗到一半軟綿,一半酥脆的獨特口感。
當然了,糖蒜必不可少。酸甜的糖蒜只要不嫌棄吃下它口氣味道會變大。那么它就是最好的解膩良品。
老劉的豆花泡饃店僅僅只有20平米大,但是卻擠著十幾名顧客。
還有許多人端著碗站在店外吃。更多的人選擇打包帶走。
和張桐和大黑兩人排隊排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個位置。
熱氣騰騰的豆花泡饃上桌。張桐迫不及待的來了一大口。
這種食物非常質樸,充滿了碳水的飽腹感。雖然不華麗,但吃起來卻有一種簡單的幸福,尤其是在大早上來上這么一碗。從胃到心的空白都被填補了。
張桐吃的很開心,不過大黑看上去卻沒有多少吃的心情。
“放寬心,不要那么急。他們兩個就在這兒跑不掉的。”張桐安慰了大黑一句,也不知道大黑聽沒聽進去。
不過張桐也懶得管他,美食當前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而在張桐隔壁桌有好幾個老大爺。他們提著菜籃子,看上去剛從菜市場采購了今天一天的小菜。
一個滿頭銀絲的打野,一邊稀里糊涂的吃著豆花泡饃,一邊對著自己的幾個老哥們說道:“你們幾個吃快點,要是再慢一點,等會兒我們排隊又領不到雞蛋了。”
“聽說現在每天每人能多領一個雞蛋呢。大伙快點快點!”
張桐聽罷這話忍不住搖搖頭。又是保健產品的虛假廣告座談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