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夢魘
“其實吧，師傅。我今天出去不光是為了吃飯，也是為了救人來著。”
牛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道。
“今天不是碰到了那個叫做苗翠花的信女嗎。我發現她的女兒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所以，我那個時候不是單純的破戒吃飯的，師傅。我主要是為了除魔衛道進行近距離的觀察。”
既然自己不能和落櫻神斧一樣誠實的承認錯誤而受到表揚，那么就讓自己和洛基一樣用謊言來為自己開道吧！
慈濟法師還是笑瞇瞇的看著牛犇：“覺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覺遠啊，你現在不光是破了食戒，現在還要破謊戒啊。”慈濟法師看著牛犇：“覺遠，你看為師的腦門上寫著傻瓜二字嗎？”
“額…沒有。”
“那你何故要把為師當成傻瓜一樣戲耍呢？為師在異界口遁強敵之時，你連三三得九都不知呢。”
好吧，看起來準備甩鍋的事情自己是做不到了。牛犇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說：“好吧，好吧。師傅，吃油餅是我的不對。但是那個姑娘是真的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咱們真的不去除魔衛道嗎？”
“你覺得為師現在還信嗎？你這弟子當得可當真是沒有什么禮數啊。不如今晚咱們去活動活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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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牛犇連連擺手。
“去睡覺！”
就在慈濟法師準備驅趕牛犇去睡覺的時候，黑夜中一個女人走到了曬谷場。
“法師，法師。信女苗桂花特來求見覺遠法師。”
來的正是苗桂花。
曬谷場旁邊白色別墅內。依依吞服了醫生開給她的助眠藥物。
現在她越來越難以入睡了，因為睡夢中有太多太多古怪的東西了。每一次睡眠都是煎熬，自己睡的越來越晚。甚至有些抗拒睡眠。
但是依依知道自己必須要睡覺。因為一個人不睡覺的話，只需要幾天就會死掉。
雖然睡夢中的東西很可怕，但是依依卻并不認為自己是被睡夢奇奇怪怪的東西給纏上了。因為建國后不許成精。
她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她相信自己所有的癥狀應該是罹患了某種精神疾病，或者真的是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
也許自己是真的太在乎高考了。幾次模擬考試沒有考到自己想要的分數線，自己就很不舒服。
現在就是這樣，自己剛剛參加了一場市內幾家重點高中一起組織的模擬考。考試的目的是為了搞清楚各個學校之間學生們的水平。
讓大家清楚自己的實力，也清楚對手的實力。這樣填報大學志愿的時候就不會因為過于膽大或者過于膽小而錯過自己心儀的大學。
今天最后一門課考完了，是理綜。依依皺著眉走出了考場。
“依依你今天考的怎么樣？”依依的同學，一個留著短發的女孩一出考場就迫不及待的問到。
依依搖搖頭：“考的不好。”
短發女孩拍了拍依依的肩膀：“考的不好沒事的。下次在努力就好了。”
“那你考的怎么樣？”依依看著眼前的短發女孩，很面熟，但是自己一時間想不起這個女同學的名字了。
“我？考的不錯啊。”女孩笑嘻嘻的回應著。
“我們班這一次考的都不錯。”女孩笑瞇瞇的說著，在她的身后站著依依的同班同學們。
長得都很熟悉，但是卻始終是記得這些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因為最近睡眠質量太差了吧。”依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日子就和平常一樣過，上學放學，回宿舍休息。依依沒有覺得有任何怪異的地方。
因為高三的生活就是這樣兩點一線。不努力就考不到好的學校了。
她全身心都放在復習和刷題上，也基本上不和宿舍里的室友們交流。三天內連一句話都沒交談過。
三天后模擬考試的分數要出爐了。
這天學校里卻突然來了一個轉校生，長得牛高馬大的。看上去要有兩米高一樣。依依覺得這個人好像很熟悉，但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他。
轉校生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他叫什么自己沒有聽清。
因為自己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模擬考的分數是多少。
老師在臺上一個個的念同學們的分數。依依沒有關心其他人。在她眼中其他的同學們面目都是模糊的，他們并不重要。自己的分數才是最重要的。
終于，老師念到了自己的分數。
“蔣依依，這次模擬考考的很好，總分七百五十分的試卷，她考到了七百三十五分的成績。很有希望成為我們全省的高考狀元！同學們鼓掌！”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響起了一些不熱烈的掌聲。
蔣依依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她反而是皺起眉頭問道：“老師，我錯了的二十五分是哪里扣的啊？”
“語文和英語，你在加強一點說不定還能在多拿兩分。你的分數已經很高了，比我們班上第二名拉開了七十分的差距。比我們班全班平均分高出了一百多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好的，謝謝老師。”蔣依依道謝到。
分數說完，老師開始在講臺上講著關于高考的重要性。在蔣依依的視線中，老師的面目越來越模糊。
他就像是一只正在燃燒的蠟燭一樣，身體不斷的融化。首先是頭發融化成一綹一綹的白色蠟化物。
接著老師的五官也開始融化，老師的臉正在小時。他的膚色變得慘白，雙眼中有大顆大顆的蠟水涌出。
“老師？！你怎么了？！”蔣依依覺得很不對勁，她高聲喊叫：“快來人啊，老師出事了。同學你快打電話給…啊！”
蔣依依的同桌，那個短發女孩的臉已經消失了。她的臉上只剩下一串數字：625，這是她的分數。
625女孩站了起來，用一種詭異空靈的聲音說：“蔣依依，你不是考的不好嗎？”
“啊…我，因為我理綜最后一道題不會做，所以…”
“所以才考了725是嗎？”一個男生站了起來，他的臉上的五官也被替換成了數字：610。
“我們這些天還安慰你，叫你不要擔心呢。原來我們才是小丑嗎？！”全班第二，也是班長的男生憤怒的咆哮著。他的臉上印著：665。
“天才怎么會和我們做朋友。在她看來我們都是白癡吧。”
“對啊，她說自己考的不好只是想要羞辱我們吧。”
“我就說學霸最討厭了。”
同學們一個個的站起來，沒有五官面目，臉上都是數字。
“這種人好討厭啊，我們弄死她吧！”
“對啊，讓她去死吧。考735還裝逼說自己考的不好。她考得好是什么樣子？滿分嗎？她是小母牛做火箭，想要牛逼上天嗎？！”
“我爸每次拿到分數就和我說，要讓我和蔣依依學學，要和她考一樣的分。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嗎？！”
“蔣依依，你活著就是在害我們整個班級。”625女孩的話陰森憂郁。
“你為什么不去死呢？”
“去死！去死！去死！”
“把她從樓上丟下去！”
“摔死她！”
“燒死她！”
數字同學們臉上的數字在扭曲變形，如同一根根觸手一樣從他們臉上延伸出來。
“救命啊！”
蔣依依奪門而逃。
她的呼喊聲引起了周圍班級的注意，有其他同學出來了。但令人驚恐的是，這些同學臉上也沒有五官，他們臉上的也都是數字。
“就是她，這次模擬考全市第一。還可能是全省第一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死讀書罷了。這種人我最討厭了。”
“怎么了？”
“上一次在食堂里我拿著一個不會的題想要問她。你猜她怎么說？”
“怎么說？”
“這么簡單的題你都不會嗎！”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她還是死了算了。”
“對，讓她去死吧！”
所有的同學都變成了數字人，他們臉上的五官都沒了，只剩下數字。他們瘋狂的想要將蔣依依推下樓去。
她已經被逼到了走廊的邊緣了，在退一步就要從六樓被人推下去了。
蔣依依絕望了。她想要掙扎，但是怎么樣都不是一群數字人的對手。
她瘋狂的辯解著：“我沒有想要炫耀。我只是覺得自己沒考好啊！”
“就是炫耀！就是炫耀！”
“我沒有看不起人啊，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問題很簡單啊！”
“就是看不起！就是看不起!”
“我…”
“你什么你，你給我過來吧！”
一只大手如同提起小雞仔一樣的將蔣依依提了出來。高大的轉學生扛起蔣依依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