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白夜的世界(四)
“我的蝙蝠車呢？就算沒有蝙蝠戰機，那么大的蝙蝠車你好歹給我弄回來啊。”
白夜對著尼祿說道。
“老板，有自行車就不錯了，還要什么蝙蝠車？”尼祿很無奈。
“好吧，特殊時期，我勉強原諒你了。”
白夜說道，“話說，你會騎自行車嗎？”
“我就是騎過來的。”尼祿說道。
就這樣，一輛自行車在不算太平整的道路上“風馳電掣”，尼祿用力踩著腳蹬子。
把自行車騎得飛快。
夜風吹來，感覺特別涼爽。
“我們現在去哪？”白夜問道。
“老板你沒有要‘蘇醒’的跡象嗎？”尼祿問道。
“沒有。”白夜說道。
他沒有什么要蘇醒的跡象，顯然，離開精神病院，只是博弈的第一步罷了。
不是那么簡單——只要離開就會真正蘇醒。
“說不定他們會來抓你。”尼祿猜測道，“恐怕要真正脫逃才行。”
“真麻煩。”白夜嘟囔了一句。
“先去我的落腳點吧。”尼祿說道。
尼祿所說的落腳點，是一個幾乎可以說廢棄衛星城的廉租房。
周圍基本上沒有幾人，連基本的生活保證得都有些艱難。
不過總歸比什么都沒有要好。
白夜也不強求，兩人就在這個廉租房內住了下來。
一連三天，都是平淡無比的日子。
白夜沒有放棄鍛煉身體的計劃，每天繼續著鍛煉。
至于食物方面的問題，就交給尼祿去解決了。
用尼祿的話來說，就是愁得他頭發都“黑”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多月。
白夜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起來，不復一開始瘦弱的模樣。
有了一點“能打”的資本。
倒是尼祿這個家伙，別說跟本尊相比，就連亞歷克斯世界的保鏢尼祿都比不過。
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壯一點。
帥的也沒有本尊尼祿那么明顯，普通了很多。
這段時間，也不是完全風平浪靜。
白夜出逃，不可能沒有任何后遺癥。
根據負責外出買飯的尼祿帶回來的消息，已經有人在這片區域尋白夜了。
“老板，要不我們先離開？”尼祿問道。
“不，我們要反擊。”白夜臉色嚴肅。
“反擊？”
尼祿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難看的模樣。
“當然要反擊，坐以待斃又不是我的性格。”白夜認真地說道。
“好吧，那我們要怎么反擊？”尼祿問道，“我們總不能把他們都打死吧？我覺得，這不是單純的暴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應該冷靜下來，多多思考。”
白夜詫異地看了尼祿一眼，這位戰斗狂居然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他的一貫信條都不是——暴力或許無法解決問題，但可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所以，暴力可以解決問題。
居然還叫白夜思考？
說好的“先砍死敵人，再思考問題”呢？
“當然不是要打死他們。”
白夜伸出一根手指搖晃兩下，“而是去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不懂。”尼祿搖頭，表示無法理解白夜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當然不懂。”
白夜揚起臉，一副自得的模樣，“總之，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脫離這個虛幻世界，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
尼祿“言不由衷”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半個月。
白夜成功組織了一場偷襲行動，綁架了一個尋找他的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
帶到小黑屋里面，問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最后才放人。
不過尼祿和白夜兩人開始呆的地方，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放走了那人后，兩人立刻換了一個地方。
“老板，我覺得我們這種行為跟犯罪沒有區別。”尼祿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個虛幻的世界，你還在乎這個？”白夜恨鐵不成鋼。
尼祿這個小伙子，怎么膽子越來越小了？
尼祿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說道：“可是我們現在只是普通人啊，這樣搞下去，很危險的。”
“大不了一死罷了。”白夜說道。
很有“我輩中人，何懼一死”的風范。
“還有額前葉切除手術好嗎？”尼祿說道，“不要以為他們真的做不出來。老板，你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人權的精神病而已，求求你，認清現實吧。”
“沒事，情況不對我就自殺。頂多再來一次。”白夜自信十足。
“老板，你哪來的自信，在這個世界死了，不是真正死了？”尼祿問道。
白夜猛地一拍手：“對哦，你提醒了我。在這個世界死了的話，說不定就是真的死了。不行，不行，以后的計劃要更加謹慎一些。”
尼祿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老板是個精神病，怎么勸說他不要放棄治療？
急，在線等。
已經放棄治療的白夜，繼續搗鼓自己的計劃。
尼祿外出尋找食物的時候，他就在這棟爛尾樓里外到處跑來跑去。
鍛煉身體，決不放棄！
“喲，回來了，中午吃什么？”
這一天，早上很早就離開的尼祿回來，白夜按照慣例問道，不過看著尼祿的雙手，鍛煉的動作停了下來。
尼祿兩手空空。
“終于，你已經無法再出賣色相換取我們的生活所需了嗎？”白夜對著尼祿笑道。
尼祿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也沒有經常掛在臉上的無奈苦笑。
他只是看著白夜，如同醫生在看自己無法醫治的病人一樣。
白夜似乎想到什么，伸手捂住臉，低聲笑了起來。
笑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給人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
“失敗了，宋醫生。”尼祿嘆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
宋茵的聲音傳來，她也出現在了門口，“失敗了，配合他的意識，制造的戲，沒有讓他意識到臆想之物的虛假。從中解脫出來，反而有些越陷越深。”
“哦？你們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戲嗎？”白夜問道。
“是的。”
宋茵對著白夜說道，“我和陳博士的好幾年的研究，我們相信這種‘疏導療法’可以讓病人自己意識到問題，從而治愈大部分精神病人。”
“事實上，我們也有幾個成功案例。”
“如果你也成功的話，足以證明我們的研究是正確的，這將會是劃時代的成功，可惜——”
尼祿，宋茵口中的陳博士盯著白夜，語氣有些冷漠，也有些憤怒。
陪著演了這么長時間的戲，伺候這個精神病，最后卻是一場空，他有著憤怒的資格。
“所以呢？”
白夜笑著問道，“你們要抓我回去，進行額前葉切除手術嗎？”
“我提醒過你。”尼祿·陳的表情冰冷。
“哎呀，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注意到你隱晦的提醒。”白夜臉上依然帶笑。
只不過那種笑容，透著瘋狂，很不正常。
倒是跟他精神病人的身份無比符合。
“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宋茵說道，“你的攻擊性實在太強了。長期服藥，抗性積累下來，你又會重新變成那個危險的‘交易閣閣主’，這幾個月，藥物的量減少，你的攻擊性明顯越來越強。”
“這么說，你一開始跟我說的，我是個‘好’病人，也是假的咯。”白夜問道。
宋茵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至于這幾個月，離開后白夜還怎么服藥，不需要多說。
每天的飯菜都是尼祿準備的，只要不是大量藥物，混入其中，根本不會察覺出來。
白夜又不是什么狗鼻子。
“你是乖乖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用點強制手段？”尼祿·陳問道。
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四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出現兩人身后。
就連白夜堅持鍛煉，也不可能現在做到怒剛這“四大金剛”。
“唉。”
白夜嘆息了一聲說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
皺了一下眉頭，宋茵說道：“你問吧。”
“你們就這么配合我出演這場戲，也不怕我逃走嗎？”白夜問道。
“這里是島嶼，你能跑到哪里去？”
尼祿·陳嗤笑了一聲。
“難怪，可以進行不人道的手術，也有一看就很不人道的大漢出現。”
白夜說道，“好吧，我不想滿身大漢。你們贏了，我放棄——”
“你們以為，我會這么說嗎？”
“哈哈哈哈！”
詭異瘋狂的笑聲回蕩在這個房間內。
白夜猛地轉身，朝著身后的“窗子”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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