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們面前的這支十六師參賽隊,可以說非常年輕,都是今年入伍的新兵戰士。他們的平均年齡沒過十九歲,其中有三人十八歲…”
喇叭里鐘副團長還在解說著,感覺沒完沒了。
現場防化團的人吹起了口哨,然后一陣噓聲。
趙參謀看見林曾雪不滿地朝他抗議,連忙出聲制止:“請觀摩單位注意觀摩紀律!”
誰知這一出聲不要緊,現場的噓聲反而更大了。
趙參謀一看,這不打我臉么?頓時表情一黑,也不管身邊坐著的是防化團副團長,當即大聲道:“裁判,判罰防化團三營參賽隊技術犯規一次!”
張朝封哈哈大笑,指著和他們面對面站著的防化團三營的四個滿臉迷茫的參賽隊員,“現世報!哈哈哈…”
楊越也瞟了他們一眼,這下好了。現在自己這邊只有張朝封一個人背了張黃牌,而對面是四個人背了黃牌。
人群一片轟然,鐘副團長看了一眼趙參謀,那意思是說啥意思?上來就一點情面不講?你讓我怎么跟你配合解說啊?
后者面無表情,按著話筒道:“比賽開始!”
郭廖退開一邊,場地中央“轟”地一聲炸響了炸點,一團煙霧騰空而起。
“防護!”楊越大吼一聲,立刻展開了自己的防化服,穿戴起防化裝具來。穿戴防化服和防毒面具是防化兵最為基本的科目,楊越自然不必說,其他三人也是輕車熟路。在防化連,他們每天都要練無數遍防護裝備的穿戴,此刻得心應手,迅速穿戴完畢。防化團的也不是擺設,他們的速度比起楊越們來只快不慢。兩支隊伍八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到達了氣密性檢查室,大門一開,楊越一馬當先沖了進去,裁判掐表計時開始!
氣密性檢查的要點就在于檢測隊員的防護程度,里面彌漫的是催淚瓦斯。如果防毒面具防護不到位的話,在氣密檢查室里根本呆不過十秒。楊越站在門口,看防毒面具護目鏡外流淌的如莎一般的煙霧,身后張朝封拍著楊越的肩膀,甕聲甕氣道:“越子,我怎么突然想撒尿?”
“憋著!早特么干啥去了!?”楊越一皺眉頭,這檔口想撒尿,你特么臥底吧?
“憋不住了!”
吉爾格力出了個好主意,“張朝封,想尿就尿,尿防化服里,我們不笑話你!”
“滾!”
幾人打了一場口水仗,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然后門從外面打開了。
“上車,上車!”楊越沖出了煙霧,吉爾格力緊隨其后兩個箭步就超過了楊越,拉開偵查車門,一勾那一米九的身體竄上了駕駛座。吉普車“轟隆”一聲發著,向前啟動。張朝封在后面追,“老吉,你特么能慢點嗎?”吉爾格力沒管他,楊越在車上打開了后門,拉著張朝封的手把他拖了上來,“在干啥呢?爭分奪秒啊,兄弟!”
“尿尿啊!你一邊跑一邊尿得出來的?”
“…”
歐陽山捂臉,“張朝封,你真尿褲子里了?”
“那不然呢?難道尿氣密檢查室里?有監控的!”
“抓穩了!”吉爾格力突然吼了一聲,楊越覺得屁股下一空,腦袋已經撞在了吉普車的頂棚上,好在那上面是帆布質地,要是鐵架子,估計當場要廢。
吉爾格力開著偵查車進入了復雜條件、復雜地形的賽道。兩旁不斷地有炸點在爆炸,炸起來的煙霧彌漫起來,碎石子到處亂飛。汽車在硝煙中通過了一段搓板路,吉爾格力連剎車都不帶踩的,時速直逼八十碼而去。這就苦了坐在后面的其他三個人,屁股都快顛裂了,早上吃的羊肉包子都感覺要從胃里顛到喉嚨邊。歐陽山死死地抓住身邊的把手,分明聽見了自己骨頭碰骨頭的聲音。
過了搓板路,是一段S型的急拐彎,吉爾格力方向盤連甩,偵查車兩個神龍擺尾直接漂移了過去,張朝封一個沒抓穩,“砰”一下撞在了楊越的懷里,然后兩人再“砰”一聲摔回了對面,一起坐在了地上。
“你大爺的啊,老吉!”張朝封當場就爆了粗口,吉爾格力掛著安全帶,絲毫沒管后面人的生死,把吉普車當成了F1,在路上掀起了一片灰霧。
“下一場比賽,一定要提前裝安全帶!”楊越心里想。
也不知道這段路具體有多長,后座的三人感覺腦袋都快被晃暈的時候,吉爾格力“嗤”一腳急剎,把車橫停在了賽道上。
“楊越,下!”
楊越抱著腦袋下了車,一抬眼,才發現吉爾格力剛好把他扔在了偵毒場裁判的面前。那裁判也是很欣賞吉爾格力的車技,他要是再橫過來十公分,就撞到偵毒準備臺上了。
“五個點,一個干擾點,一個空白點!明白?”
裁判打開準備臺上的箱子,楊越點點頭,拿起偵毒管就往第一個偵毒點而去。
耳邊響起了解說的聲音。
“十六師的車輛速度非常快,他們已經到達了第一個防化作業點,下來的是1號隊員,他們的隊長…”
“沒錯,十六師的駕駛技術非常過硬,我們也可以看見,他們剛才的兩個漂移動作很嫻熟,不能小看。我們防化團三營的也不賴,緊隨其后上來了!”
楊越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隔壁賽道,對手來得非常快,他們的偵毒手的動作很迅速,廢話沒有,領了偵毒管就直追而來。楊越心說你跟老子賽跑著呢?腳下頓時加力往前沖,到達第一個點,俯身一看,只見一蓬綠草上,有幾點油狀物。
芥子氣。
楊越拿出手槍一樣的電動偵毒唧筒,抽出對應的偵毒管刻開兩端的密封口,插進了唧筒的前端。電動唧筒“嗡嗡嗡”幾下,毒劑表現明確。
芥子氣無疑!
楊越站起身來,一邊跑,一邊把偵毒管取下放回到偵毒箱里,腳下馬不停蹄立刻到達了第二個點。
一杯水,水面上看不出什么東西。
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