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很想把這幫列兵拎起來狠狠削一頓,他們實在是有點目中無人的味道。可是畢竟出門在外,肖戰忍了。
楊越說得對,這次比武,就十六師這種態度,估計也就是一日游。
不,這種賽制下,就算是魚腩,也有三場比賽。肖戰惡狠狠地想,讓楊越他們連敗三輪,一輪比一輪敗得慘,也未嘗不是一種報復的方式。只是可惜,十四師沒有分在下半區,否則他們肯定要好好地羞辱一番。
對面的五個列兵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跟肖戰他們打了一波嘴炮之后就沒再搭理他們,在那繼續講故事說笑話。那模樣,意思就是:來啊,你咬我啊!
“別理他們,他們就是湊數混日子而已。”肖戰冷笑一聲,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十六師是怎么想的,這算是放棄了治療嗎?
太沒上進心了。
楊越們在火車上坐了三天四夜,直坐得兩眼發花,兩腿發麻。張朝封感覺自己就快要被憋死了,他倒是想跟楊越聊聊天,可是這貨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半句廢話都沒有。歐陽山說楊越這是在養精蓄銳,張朝封說養個屁,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在外人面前裝逼裝犢子。
楊越打著呼,沒理他。張朝封左右無聊,就找和他們坐一起的姑娘聊天諞傳子。
“姑娘,看你五官清秀,天門頗高,生了一張富貴臉啊…”
“姑娘,你是大學生吧?讀的什么學校?”
“烏大?哦,我的一個姐姐也在烏大讀書,比你高一年級,有空我去烏大找你玩啊…”
“我跟你說姑娘,我會算命…來,伸出你的右手讓老夫看看。老夫精通二十四種命相,十八種男女混合相,七十二種男女親密式…誒,坐你旁邊的這位郭兄弟,就是我的徒弟,你別看他,他研究星座的,算命還是找老夫靠譜一些…”
郭廖不滿在對面踹了張朝封一腳。
那姑娘被張朝封逗樂了,果然伸出手讓張朝封看手相。歐陽山抬頭嘆了一口氣,就這模樣與天俱來,祖傳的一張破嘴,話說,他爺爺是怎么找著老婆的?
早十年,就張朝封這樣的,被當成流氓當場抓起來判個三五年的一點都不夸張。
到了第五天上午,列車終于駛入了烏市。煎熬了快一禮拜的楊越終于擺脫了張朝封那喋喋不休的大嘴,和那女生告別的時候,張朝封還腆著臉去要別人的地址,說是要和她當筆友。
歐陽山嘲諷他:“字寫得跟甲骨文似的,你也就跟烏龜當當筆友了…”
張朝封絲毫不以為然,“要你管,說不定人家就喜歡甲骨文呢!”
楊越點頭,“這年頭就是這樣,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百家爭鳴,萬花齊放,連蛐蛐都能找到蟈蟈。張朝封好歹也算是我們的兄弟,歐陽,你說點好聽的行不行。”
幾個人哈哈大笑,然后看見林曾雪正和幾個軍官往這邊來。
“十六師防化連的,都有!”
楊越整理隊伍,“立正!”
林曾雪看見楊越要向自己匯報,連忙揮了揮手,“免了免了,就你們這幾個貨,一眼就看完了。這是軍區作訓部的趙參謀和聯勤站的劉干事,我們跟著他們去就是了。”
五人向兩個陌生軍官敬禮,楊越一眼瞄見那姓劉的,怎么是個女的?
林曾雪笑得很開心,“因為這次防化比武規模比往年都要大,所以住宿安排上和往年不太一樣。我們住聯勤站,那里離防化團綜合演練基地近,你們也可以多去踩踩場。”
“是!”楊越抬手敬禮,“那就打擾了。”
劉干事笑得比較爽朗,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女漢子,嗓門一點不比男人小,“我們聯勤站也是第一次接待兄弟單位,很歡迎你們!”
張朝封當時就樂了,在去聯勤站的車上還一個勁地跟楊越拋媚眼,那意思是說,咦?你是說我們跟一幫女人住?還是住十天?
楊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情況,但就他的經驗來說,不可能把一群男兵安排進女兵營里,那樣不是亂套了嗎?歐陽山和郭廖的想法沒張朝封多,但顯然臉上已經很興奮了。
結果事實證明,不是張朝封想多了,而是楊越想多了。他們去的這個聯勤站,還真是個通訊聯勤站,和十六師駐地葉爾羌縣那個聯勤站一樣,清一色,全是女兵。
只是他們住的地方是聯勤站招待所,和女兵營區是有一道墻隔離的。
這就合理了嘛。
女兵營區里就是和男兵營區不一樣,連空氣都是香甜的,聯勤站看上去不大,但是空地上都種滿了花,此時正值深秋,花沒開,但泥土的芬芳混合著花香的余味,也讓人心里蕩漾。作為領隊,林曾雪很滿意這樣的環境,住在這里真的再合適不過。因為在聯勤站營區的后面,就是防化綜合演練場。
楊越把林曾雪的包裹送到了房間里,林曾雪笑吟吟地,“小楊,你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楊越一點也不隱瞞,弟兄們都喜歡這里,尤其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能看到隔壁穿著短袖的女兵在那洗頭發,這讓張朝封很興奮。
這絕對是一劑強心劑。
林曾雪聳了聳眉毛,“我跟你說,這是我個人關系找到的住所。劉干事,是我老同學!”
“…”楊越站在那,不知道該怎么接嘴。應該說,哇,科長你面子真大;還是應該說,哇,你老同學對你真好呢?
結果林曾雪說,“所以楊越,你得替我把弟兄們看好了,別讓他們惹出什么幺蛾子來,讓我和我老同學不好交代。”
楊越一想,原來是這么個說頭啊,他連忙點頭道:“放心吧科長,我保證他們不會亂來的。我們知道紀律,一定和女兵保持距離。”
“誒!也別搞得跟老死不相往來似的,該有的禮節一定得有,不然顯得我們十六師的人不懂禮貌!”
楊越滴了兩點冷汗,“曉得了,科長!沒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