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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求援

無線電子書    紅樓之庶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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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寶玉之言,別說秋紋心里寒涼寒涼的,連旁觀者都微微變了面色。

  雖說秋紋之前極為可惱,但說一千道一萬她是在為寶玉出頭。

  這個時候就算不能為她撐腰,也該為她說幾句話,譬如“她只是太關心我”云云。

  說什么,都比再埋怨一句好啊。

  秋紋腫著臉站在那,眼淚撲簌簌的落,寶玉見之心里也難受,也心疼,可是…

  他又有什么法子?

  只能勸道:“快回去吧,等晚會兒我回去看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沒有?”

  秋紋聞言差點嘔血,只能悶聲搖搖頭,轉頭就走。

  寶玉在后面忙道:“走慢點,仔細再磕著…”

  不知為何,平日里見他如此,感到細膩體貼的眾人,此刻只覺得荒謬。

  連那兩個展家的婦人,都覺得無法理解高門貴族家子弟的心思,先一步告退了。

  賈琮問寶玉,道:“這早晚跑來做甚?林妹妹和云兒就要過去了。”

  寶玉聞言,眨了眨眼,看著賈琮道:“賈琮,你莫不是忘了大娘家的侄女兒?雖如今大娘不在了,也不好慢待了客人,畢竟都是親戚。”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神色,賈琮忽然有些理解賈政的心情了。

  不過賈政棍棒都管教不過來,他自然更沒辦法,也沒這個心思去改造這位古往今來第一富貴閑人。

  賈琮笑了笑,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那你和我們一起去接接?”

  寶玉這些高興了,道:“好!”

  賈琮與黛玉凝望一笑后,眾人一并往客房而去。

  對于姑母之死,邢岫煙果真是一點準備也無。

  爹娘不辭而別,將她托付給都中姑母。

  可姑母竟在她進京前就病故了…

  這讓邢岫煙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十分尷尬。

  原本,她那姑母便是續弦。

  又無子嗣所出,這一病故,和賈家的關系愈發寡淡了。

  而她,這天下之大,又該何去何從呢?

  不過等看到賈琮引著黛玉并一對不認識的小姐、公子來見她時,她還是掩藏住了心中的不安,以禮相見。

  看著她的舉止言談,寶玉和湘云可高興了。

  這年頭,能遇到一個不俗之人已是難得。

  而邢岫煙的品格,看起來就仿佛是閑云野鶴一般超逸。

  并不以寶玉、湘云公候府第出身而自卑,也不因自己出身貧寒而狷狂。

  很有一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韻味。

  尤其是寶玉,對這一點感觸最深,因為他發現,終于有一個女孩子,不再為賈琮的世俗光環所吸引崇拜,而始終以他為中心了。

  對于他和賈琮,邢岫煙表現的并無二致。

  這讓寶玉心里頗為激動!

  一會兒問人家家在哪兒,聽聞邢岫煙說是在蘇州蟠龍寺租的齋房,寶玉竟然面露艷羨之色,恨不能他也住那兒。

  一會兒又問人家可曾讀書沒有,會作詩寫詞否?

  聽他啰嗦個沒完,賈琮提醒道:“寶玉,這些回頭再說罷,先讓刑表姐去見過老太太、太太,晚了要失禮。”

  寶玉忙應下,回問道:“你今兒得閑不?”

  賈琮想了想,道:“若外無臨機之事,今日倒可在家休息半日。怎么,你有事?”

  寶玉笑道:“林妹妹回來,昨兒是老太太請的東道接風洗塵,今兒該我請了。且又來了這樣一個世外高人般的姊妹,愈發不能怠慢了。你若得閑,也來吃請。若忙不來也行。”

  賈琮:“…”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寶玉,心知寶玉是不想讓他去,正要說好,就聽黛玉微道:“今兒晚上不行,要請郎中來給我爹爹看病,中午倒還成。”

  寶玉聞言,忙道:“林妹妹,中午好多食材都備不齊,廚房趕不出來。”

  黛玉笑道:“自家人吃飯,家常便飯就最好,弄那么些好菜做什么?且除了三哥哥能多吃些,旁人也吃不了什么。”

  寶玉對這些哪有什么主意,聽黛玉這般一說,便只能說好。

  一眾人不再多言,一起往西府走去。

  至榮慶堂,邢岫煙與賈母、王夫人等人見了面,行了禮。

  只是賈母同旁人審美不同,對于素淡的邢岫煙并不太在意,只客套了幾句,就叮囑了賈琮一聲,讓他照顧好表姐。

  王夫人但是喜歡素凈些的人,但因她素來和邢夫人不大合,因此雖不至于遷怒到邢岫煙身上,但也裝不出什么熱情來,沒必要。

  尤其是眾人聽說,邢岫煙爹娘將她甩給了賈琮,托付給邢夫人后,更是打心里看輕了些。

  邢岫煙自然能感受到眾人的態度,只這些原就在她意料中,因而并不覺得難堪失落。

  這般性子,反倒讓賈母等人微微側目。

  不過也只是如此罷了。

  當下這個世道,女子沒個正經娘家做后盾,沒誰會看得起。

  寶玉又說了他要請東道之事,賈母、王夫人等人都高興之極,好似寶玉長大了…

  王夫人卻笑道:“今兒就罷了,中午你舅舅舅母要來做客,改日罷。”

  寶玉只好作罷。

  等眾人將要告退時,賈母卻又問起了之前黑油門處的事。

  西府這邊多的是耳報神,發生丁點事,用不了多久,闔府皆知,賈琮并不意外。

  將事情原委說了遍后,賈琮道:“如今外面斗爭日烈,前面守衛不算,內宅也要加重防護。那幾個婦人皆通武力,等閑三五大漢亦不是對手。她們本是我手下武官之妻,因感念我對其族之恩,故而特意進府護衛,甚至不要月銀。這種好事并非常態,等過了這一段人家便走。這等能人,家里只能敬者,因為一旦有個萬一,內宅能救大家的,只有她們,焉能被一丫鬟指面折辱?”

  賈母聞言,皺眉道:“原來如此…不過俗話說的好,打狗也需看主人。縱然你想要罰她,也可讓寶玉自己去罰。你們是弟兄,當維護他的體面才是。”

  賈琮垂下眼簾淡淡道:“老太太,若非看在寶玉的面上,家中出了這樣混帳的丫頭,就不只是打狗的問題了。”

  這平淡之言,聽在眾人耳中,卻令她們身子一寒,心中凜然。

  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少年的手段,和他好大的殺性…

  對這不講理的做派,賈母簡直心累,擺手道:“罷罷,都隨你。左右這份家業都是你賈家的,隨你怎么折騰去罷。”

  眾人散去,彼時薛姨媽攜寶釵至,又介紹了邢岫煙后,姊妹們相邀前往會芳園游頑。

  賈琮則去了前廳,因為王子騰夫婦到了。

  榮國前廳。

  王子騰濃眉方臉,身材魁梧,氣度深沉,很有大將之風。

  相比之下,與其平坐的賈政就單薄了太多。

  二人一從文一從武,雖是姐夫與小舅子,但話并不投機。

  左右客套那么幾句后,也就冷場了。

  若是尋常,王子騰還能天南海北的與賈政周旋一陣,可今日,他所來之目的,卻非如此。

  目光落在靜靜坐在客位之首吃茶的賈琮,王子騰問道:“外甥近日可還忙碌?”

  賈琮抬起眼簾看他一眼,微微欠了欠身,道:“還好。”

  王子騰聞言,笑了笑,對賈政道:“這一輩年輕子弟里,琮哥兒早已遙遙領先,縱是放眼天下,能與之比肩者,聞所未聞也。”

  這話賈政就愛聽了,罕見的沒有謙遜,頷首笑道:“琮兒是個上進的。”

  見賈政如此老懷甚慰的模樣,王子騰心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雖是賈家子弟,又非你二房子孫,這么自豪做甚?

  不過今日不是來置氣的,又夸贊了幾句后,王子騰笑道:“如今我做著京營節度使的官兒,說起來,這官兒原還是賈家寧國那邊淵源。只是這官兒并不輕快,天子圣明,近日新設軍機,重理文武大權。連我這貞元朝時可有可無的位置,也變得緊要起來。只是王家根基不壯,手中并無幾個可用之人。原想著和太太商議求助,只太太言,如今家里做主的是琮哥兒,便登門當了惡客。”

  賈政忙道:“哪里話,都是自家至親。”

  但也只這句話…

  王子騰見之,心里隱隱一沉。

  之前托王夫人時,起初還輕便,答應的好好的。

  可回頭就變了卦,說此事需由賈琮做主。

  這會兒再看賈政的反應,明顯和曾經不同。

  王子騰便知道,此事中間必有人做耗,而此人,多半是下面正在吃茶的那少年。

  王子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原以為賈政、王夫人為長輩,可輕易拿下此事。

  以孝治家,豈是說說而已?

  再者,賈家素來由二房當家,他們難道還能將這大權,交還給大房?

  怎么可能?

  不過現實卻由不得他不信…

  王子騰也是個性子堅韌的,不會輕易放棄,既然找著了正主,自沒有放棄的道理。

  越到高位,越明白出身的重要性。

  王子騰自忖手段不遜于任何人,可空有屠龍技,卻無可用之人啊。

  天下承平百年,階級早已固化。

  尤其是軍中,貞元一脈將大乾軍權掌控了七八成,尤其是十二團營,幾乎每一個將官都是貞元舊部。

  針插不入,水潑不進。

  莫說是他,就連忠靖侯史鼎和神武將軍馮唐都在棘手。

  這等情況下,連崇康天子都沒甚好法子,更何況是他?

  雖有執掌奮武、果勇、敢勇三大營的武定侯吳誥、參寧侯宋杰、靖安候徐忠效忠了天子,可他們是他們,若連立威、揚威兩大營都讓吳誥他們接掌,那天子還要他王子騰做什么?

  形勢艱難緊急,王子騰便開門見山的將這些近況說了遍,而后沉聲道:“外甥,賈王二家乃至親,一榮共榮,一損俱損。京中風高浪險,你我二家唯有相互扶住,才能走的更遠,才能自保。此事,還望外甥能夠援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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