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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氣味

無線電子書    紅樓之庶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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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家東府,賈母院。

  賈母在東府的住處,并不比榮慶堂差多少。

  這原是賈敬每年除夕回來所住之處。

  他既然已讓了爵,自不能再住寧安堂。

  但他是賈珍的老子,所以住的不能比賈珍差。

  賈珍便給他置下了這個院子,看起來,倒比寧安堂還闊綽幾分。

  自寶釵處出來,日已西斜,漸近黃昏,賈琮被賈母派人尋到,請至此處。

  原來是忠靖侯史鼎夫婦來了…

  同賈母、賈政、王夫人等人見完禮,賈琮看著史鼎問道:“表叔怎得閑來此?”

  經過幾番清洗后,如今史鼎開始真正掌控揚威營。這幾日他都要親自把著關,從叛軍俘虜中挑選精兵,重新搭構揚威營。

  怕是連睡覺的功夫都沒多少,不想還能走一遭賈家。

  史鼎如今自然不會再拿賈琮當子侄輩的后輩晚生,他很清楚,眼前這少年的心性城府之深之狠辣,絕非尋常人能比。

  其權勢,更是連他都望塵莫及。

  只這二三年的功夫,就讓賈琮跌跌撞撞的撞出了這樣一片天地來。

  尤其是他協助崇康帝將滿朝叛逆一網打盡之后,崇康帝并未再對他進行賞賜,明眼人一下就看出,其勢已露出大成之象!

  當天子主動為其避開功高不賞的危局時,就能說明太多問題…

  誰也沒想到,當初看起來很虛的天子爪牙,如今竟夯實了根基。

  所以,史鼎客氣笑道:“聽說我史家的老姑奶奶身子不大爽利,就過來瞧瞧。”

  賈琮點點頭后,看了看上頭賈母的氣色,嘴角抽了抽,道:“好多了…”

  史鼎夫人趙氏笑道:“外面原都道哥兒和老祖宗不親,如今再沒人說什么了。現在誰還不知道,為了讓老祖宗身子早點大安,哥兒尋了千把號人,又是起老堂屋,又要準備修園子盡孝心?我就同那些誥命說,哥兒只看起來冷,心卻是極善極好的。”

  賈琮沒有搭理這茬兒,只淺淺一笑,問賈母道:“老太太派人將我急著尋來,可是有大事?”

  賈母面色一沉,心口悶,不過念及要談及的事,還是先忍了,沉聲道:“你三表叔掛念你二表叔,來問問你,怎么安置你二表叔一家子的?”

  賈琮奇道:“安置什么?”

  一旁賈政忙打圓場,道:“琮兒,你三表叔聽說如今牢房緊張,二三十人擠在一間牢房里,苦悶不堪。就來家里看看,你二表叔可還好?”

  親哥哥被關進詔獄,雖是謀逆死罪,可史鼎若一直不聞不問,卻也不合適。

  賈琮頓了頓,道:“并沒安排什么,別人怎樣,他們自然也怎樣。”

  見堂上安靜的有些尷尬和凝重,連賈政都不知該怎么圓了。

  賈琮提點道:“這個時候,能讓他們多吃點苦,是好事,不是壞事。朝廷里好些人都在請求陛下,能夠法外開恩,不要株連太廣。所以,很有可能除卻首惡之外,其他人可能會有一條活路。若讓人知道,賈家念在親戚的份上,讓保齡侯府在牢里過的舒坦了,呵呵…”

  聽聞此言,史鼎一拍腦門,自嘲笑罵道:“我這把子年紀,真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聽他說的粗鄙,賈政沒法接話,賈母臉色倒好看起來,嗔怪道:“也有這樣說自己的?”

  如今只剩下這么一個娘家侄兒了,看起來還成了氣候,能承嗣老保齡侯的香火了,賈母待史鼎也好了起來。

  趙氏則問賈琮道:“那你二嬸嬸…”

  賈琮呵呵笑了聲,譏諷道:“什么二嬸嬸?不知好歹的賤婦,自己進去了還要攀扯云兒,就是一個毒婦。沒動些手段讓她暴斃在里面,已經是我心慈仁厚了,還二嬸嬸…憑她也配?”

  這大概是史家明面上最羞恥的事了。

  這樣的大家子,除非極不講究不要臉面的,通常都會表演出長輩慈愛晚輩純孝的樣子。

  可史鼐夫人朱氏的作為,卻讓史家的臉面丟盡。

  賈琮又直接揭破,別說賈母、史鼎,連趙氏都有些后悔對朱氏落井下石了。

  朱氏是保齡侯夫人,她被人罵成狗屎,趙氏臉上同樣沒光。

  不過就在史家人滿臉羞辱時,就聽賈琮又對史鼎道:“三表叔,琮還年幼,不懂得多少人情世故,只知是非黑白。我并非六親不認,對于史家,對于三表叔和三嬸嬸,我素來尊敬,也愿意親近,畢竟,賈家子孫的血脈中也流著史家的血。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只是史鼐、朱氏二人,不止大義有虧,對賈家同樣無義。這等人若還拿他當至親長輩供著,豈非是非不明恩怨不分?”

  史鼎聞言,面色好看了些,卻還是搖搖頭嘆息了聲,無奈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也不是誰都能琮哥兒你這般看的明白…”

  賈政聞言深有同感,當初賈赦的所作所為,雖讓他厭惡無比,可又能怎樣?

  他也做不到賈琮這般,能狠下心來撕破臉面,六親不認…

  賈琮不想再扯史家那些狗皮倒灶的爛事,他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表叔,揚威營有一名叫張端明的游擊將軍,表叔可知道?”

  史鼎笑道:“他是我麾下將領,我怎能不知?不過他不是游擊了,昨兒才升他當了參將…”見賈琮嘴角抽了抽,史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變,忙問道:“琮哥兒,可是他有什么不對?”

  賈琮輕輕一嘆,道:“他是義忠親王的棋子,還是史鼐埋下的線。這次雖不知為何沒有發作,但已經被人招了出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賈琮淡淡道:“這會兒,他要么已被抄家拿問,要么,已經人頭落地了。表叔,你再另尋一參將吧。”

  史鼎:“…”

  看著堂堂忠靖武侯,且還是長輩的史鼎,在身姿修長挺拔卓爾不群的賈琮面前,氣勢竟始終落在下風,臺上賈母、王夫人等人皆滿臉的復雜。

  她們總想,要是寶玉和賈琮能換一換,那該多好…

  賈琮自賈母院出,并未直接回寧安堂,而是先去了黛玉處。

  “三爺來了!”

  紫鵑、小八還有雪雁正在院子里說話頑笑,見到賈琮到來,忙起身相迎。

  賈琮微笑著點點頭,看小八還有些羞赧,便問道:“你娘身子可好了?”

  小八唬了一跳,確認了賈琮在同她說話后,紅著臉低頭道:“好了。”

  賈琮微微頷首,道:“你爹和你家叔伯都在外面替我奔波操勞,若家里再有什么事,斷不可瞞著我。”

  小八聞言,心里感動,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眼賈琮,又忙垂下頭,小聲道:“姑娘…姑娘都幫忙了…”

  紫鵑笑道:“這點子小事哪里還用擾了三爺,我們姑娘送藥送銀子,還請了名醫,早就幫小八她娘看好了病。”

  賈琮呵呵一笑,道:“那是我白話了。”

  正說著,就見穿一身櫻色繡梔子百花度蝶蘇緞裙裳的黛玉搖搖出來,笑顏如花的看著賈琮,道:“怎在外面說話?來了也不進來。”

  賈琮上前,隨她入內,道:“云兒和寶玉呢?”

  黛玉笑道:“在里面拌嘴呢,斗了好一陣了。”

  賈琮好笑,卻也沒問在爭什么,穿過外間進了正間后,見寶玉、湘云起身相迎,便道:“老太太尋你二人呢,催的急。云兒,你三叔三嬸嬸來了,說要接你回家住幾天。”

  湘云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然后同賈琮、黛玉道:“三哥哥、林姐姐,那我先走了。”

  賈琮、黛玉一起點點頭,黛玉笑道:“你放心,先回去住幾日,我記得提醒你琮哥哥派人去接你。”

  湘云這才又笑了起來,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賈琮,然后對不大想走的寶玉道:“快走快走,老太太原就打發人催你二三回了!三叔叔三嬸嬸來了,老爺必定也在,你再敢渾賴?”

  寶玉本不服氣,可一聽到賈政也在,登時沒了脾氣,乖乖的同湘云一道離去。

  等送二人出了抄手游廊,賈琮才同黛玉一并回到里間。

  見賈琮慵懶的往自己閨床上一趟,黛玉啐了口,瞇起惺忪杏眼嗔視著賈琮,道:“身上盡是寶丫頭的氣味,你就往我床上躺?”

  賈琮唬了一跳,自己聞了聞袖子,沒嗅出什么,抬頭看忍俊不禁又有些酸意的黛玉,問道:“你是詐我還是真的?”

  黛玉皺鼻子哼了他一下,道:“我還用詐你?”

  賈琮呵呵笑了笑,雙手枕在腦后,靠著錦被,看著黛玉道:“寶姐姐看破咱們了。”

  黛玉一張俏臉唬的發白,似氤氳著朝露的一雙極美明眸也睜大,眼神有些慌張,看著賈琮道:“真…真的?”

  賈琮彎起嘴角,笑道:“我看你的眼神藏也藏不住喜愛,寶姐姐心思細膩敏感,怎會看不出來?”

  黛玉聞言,嗔怪的“啊”了一聲,心里又慌亂又甜蜜,也顧不得賈琮身上的氣味了,上前坐在床邊,急問道:“那寶丫頭怎么說?今兒也沒見著她,姨媽說她身子不大受用,我以為她…哎呀,她沒事吧?”

  賈琮牽起黛玉的手,溫聲道:“沒事,我把在揚州的事都同她說了。說因為葉清對我下了藥,糟蹋了我,我又半醉半醒的故意糟蹋了你,所以必須要對你負責。再者,我很喜歡你…”

  黛玉氣的想笑,又想哭,伏在賈琮身上扯住他的臉皮道:“糟蹋?!你好厚的面皮!天啊!那我該怎么同她再見面?真真是…哎呀,該怎么辦?”

  賈琮將清瘦的黛玉抱上前放在身上,四目相對間,他笑道:“這有什么不好見面的?你們和平兒都好見面,當初我可是只想和平兒過的。”

  黛玉聞言氣壞了,要掙扎著下去,卻被賈琮瞬時給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眼眸氳霧,看著賈琮道:“你就會欺負我…”

  賈琮輕聲笑道:“既然都到了這一步,那往下,咱們還要一直一直的攜手走下去。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直到白了頭,我也要這樣抱著你,欺負著你。”

  黛玉眼中的霧氣和委屈漸漸散盡,見賈琮緩緩低頭襲來,悄悄的閉上了眼,任君采拮…

  …“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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